另一位大婶也不甘示弱,挥舞着手中的火把,火光映照着她愤怒的脸庞:“你知不知道,那遗物对人家有多重要?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话语间,火把的火星四溅,如同他们心中的怒火,炽热而不可遏制。人群中的情绪如同即将爆发的风暴,每一个眼神、每一声指责都像是狂风中的雨点,无情地打在李大山的身上,让他无处遁形。
村民们的声音愈发激昂,如同夏日午后骤然而至的暴雨,每一滴都重如鼓点,敲击在李大山的心头。一位中年汉子,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跨前一步,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说道:
“你看看你,把我们村的风气都带坏了!你爸妈要是知道你干出这种事儿,得多寒心啊!”说着,他扬起手臂,似乎想要给李大山一个教训,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人群中的火把晃动,火光映照着一张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
“等一下,大家先别争吵。”林清颜大喊一声,接着看向李大山,“你打算怎么做?”
林清颜的声音在喧嚣中如同一股清流,让躁动的村民们渐渐安静下来。她目光锐利而充满期待地望向李大山,月光在她的眼眸中跳跃,映照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大山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他缓缓抬起头,与林清颜的视线交汇。那一刻,他看到了信任与希望的光芒,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终于开口,声音颤抖:“我不知道……我都花干净了。”
他话音刚落,四周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只能听到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夜鸟啼鸣。
李大山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地面,仿佛所有力气都在那一刻被抽空。月光斜照,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翳,让他的面容显得更加憔悴与无助。
林清颜眉头紧锁,她缓缓走到李大山身旁,蹲下身子,目光坚定地望着他:“那你就只能进警局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夜风轻拂,吹动了她的发丝,也似乎在为这沉重的气氛带来一丝不易察觉的转机。
他颤抖着身体,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无法动弹。月光下,两名健壮的村民走上前来,他们神色严肃,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们架起李大山的双臂,准备将他带走。李大山的双脚在地上无力地拖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但他终究无法挣脱。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不行!不行!”李大山突然挣脱了村民的束缚,他双眼圆睁,满脸泪痕,疯狂地摇着头,像是被恐惧驱使的野兽。他跪倒在地,双手紧紧地抓着泥土,指甲在坚硬的地面上划出一道道痕迹,仿佛要将自己的悔恨与绝望深深地刻入大地。
他的嘴里不停地喃喃着:“我不能去警局,我不能……我爸妈会受不了的,他们会失望的,我不能让他们知道……”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凉。
月光如霜,冷冷地洒在李大山蜷缩的身躯上,他无助地跪在泥土中,双手还紧紧地抠抓着地面,仿佛要将内心的恐惧与悔恨一并挖出。
泪水混合着泥土,模糊了他的脸庞,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与命运抗争。四周的火把渐渐熄灭,只余下几抹微弱的光亮,在夜色中摇曳,更添了几分凄凉与绝望。
远处,一两声夜鸟的啼鸣划破寂静,显得格外刺耳,如同在为这不幸的灵魂哀悼。
“不行,除非受害者们同意。”林清颜道。
林清颜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出现了一阵骚动。火把的微光下,几位受害者家属面露犹豫,他们相互对视,眼神复杂。一位年迈的老者,手持拐杖,缓缓走出人群,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眼中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坚韧。
他望向李大山,声音低沉而有力:“孩子,你犯下的错,不可原谅。但若能真心悔过,弥补过失,或许还能有挽回的余地。”说着,他转身面向众人,提议召开村民大会,共同商议此事,让每个人的心声都能被听见。
月光下,老者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仿佛成为了这混乱中的一根定海神针。
月光如细纱,轻轻覆盖在静谧的村庄上,老者的身影在银辉中拉长,宛如古木参天,稳住了这动荡的风云。他缓缓举起手中的拐杖,每一次轻点地面,都似乎在敲击着每个人的心房,唤醒了沉睡的良知与宽容。
村民们围绕着老者,火把的光影在他们脸上跳跃,映照出各异的表情——从愤怒到迟疑,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宽恕之光。夜风轻拂,带来了远处稻田的清新与泥土的芬芳,仿佛大自然也在默默见证这一刻的转折,给予迷途之人一丝喘息的空间。
老者的话音刚落,人群再次沸腾起来。火把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映照出一张张或愤怒或迟疑的脸庞。几位受害者家属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决与愤怒。
一位中年妇女站了出来,她双眼红肿,声音哽咽:“我的丈夫因他而死,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原谅?”说着,她指向李大山,泪水再次滑落脸庞。
李大山跪在地上,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抬头望向那位妇女,眼中满是悔恨与哀求。
四周的村民也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火把的微光下,他们的表情复杂多变,有的同情,有的愤怒,更多的则是无奈与失望。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在为这沉重的决定而颤抖。
“那你跟我们走吧。”林清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