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浑话!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云庭一边指着云绻,一边拉着自己的衣襟,刚才出来的匆忙。
刚过来就看到大门那个样子了,一时气的把自己衣衫不整这件事给忘记了。
“长辈?自己的女儿回府第一天就不给开门?反正这是自己家大门,我炸我自己家大门怎么了?云丞相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吗?”
“你这是还没有入族谱呢,就想着是自己家?”云庭觉得当初没有来得及让云绻入族谱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云绻刚穿越来,脑袋里的记忆还整合的不够完善,要不是云庭提醒自己这就忘了,当初原主刚出生的时候,家里老夫人突发恶疾。
那天突然有一个得道高僧游走到此处,见云家上空乌云笼罩,算出来云家有天煞孤星降生。
云绻没有入族谱就被放养到了庄子上,外人鲜少有人知道云家还有一个大小姐被养在外面。
幼年时云林这个大哥经常去偷偷看自己,给原主送一些原主母亲亲手缝制的衣物,直到后来云林选择参军后,就再也没有来过。
现在云绻梳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觉得当年那个什么劳什子牛鼻子道士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她之前也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她确实是孤魂野鬼夺舍而来,现在她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至于那个牛鼻子老道。哼!巧合加巧合放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变成意外了。
这时从大堂后面走出来一个妇人,云绻上下打量了一眼,通体气质可以,就是缺了几分气势在,至于穿着打扮也有些简陋,看样子是个不受宠之人。
而且看着她走路姿势,应该是一个比较温吞的性子。
云林看到走出来的妇人拉着云绻大步走上前:“母亲,您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小心病情又要加重!”
云绻听到云林的话,再次仔细打量一眼,苍白的面容之下掩盖着一双乌青浑浊的眼眸,身体的羸弱感应当是常年缠绵病榻所导致的。
“是绻儿吗?绻儿回来了?”魏婉看着眼前消瘦的少女,眼眶里含着泪水。
她想要上前摸一下云绻,却不敢上手,多少个日夜她都梦见此刻,可是天亮了的时候无不告诉她只是梦一场。
“母亲,真的是妹妹,妹妹回来了。”云林拉着母亲魏婉的手放在云绻的手上。
云绻下意识想要挣脱,她不习惯有人碰自己,但是看到魏婉眼神里的泪光还有她那明明想要靠近却躲闪的眼神,在这一刻心软了。
她不明白心头这股暖流是什么,她以为原主的执念在作祟,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就当帮原主尽孝算了。
“母亲,是绻儿,是我,我回来了。”云绻很配合的拉过魏婉的手,她看见了魏婉眼底的那份躲闪消失了。
“当年......都怪我......要不是......”魏婉想到伤心处都要开始掉眼泪。
“母亲,这不是妹妹已经回来了吗?是一件高兴的事情。我们今天不说这个。”云林怕妹妹不知道怎么回应母爱,又怕母亲责怪自己。
这些年魏婉自从云绻被送走就一直郁郁寡欢,常年喝药,云林明白母亲这是心病,即使后来有了小妹,她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挂念着云绻。
所有的名医都请遍了,所有的大夫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大哥说的对,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云绻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云庭,就把他当做空气一样。
这说话的功夫,大堂里已经站了不少人了。刚才那阵巨响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又加上云庭也在,有的人来看好戏,则有的人当然就是来云庭面前刷存在感。
“哟,老爷,妾身当这是谁回来了呢?原来是大小姐回来引起了这么大阵仗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家被拆了呢!”
花姨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此刻落在云绻眼里就像一只花蝴蝶,身上的衣服也是比较露骨的,看样子很得云庭的宠爱。
云绻心想:好家伙,原来云丞相好这口啊,怪不得这青天白日的就按捺不住呢,遇上这等美人,自己恐怕也是按捺不住。
云绻打量一眼此刻站在这里的一群人,花姨娘虽然嘴巴上得理不饶人,看样子应该是个美丽的废物,肚子里没有半点儿墨水。
倒是旁边隐于人群的玉姨娘,看着置身事外,一言不发,也许内里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云绻始终相信能在偌大的丞相府里安然生下孩子,还能不争不抢,就足以说明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的当年那件事的主谋还没有露面,这场戏还没有办法开场,她云绻就陪这群人玩一玩,她倒要看看背后的那个人想要做什么?
毕竟当年的她就是个刚出生的孩子,她想看看原主到底碍了谁的路了?
“老爷,你看大小姐,这刚回府也不知道跟各位姨娘打声招呼,妾身好好的跟她说话,她就像没听到一样,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丞相府的大小姐没有教养,这可如何是好?”
花姨娘边说边掏出来自己的手绢,抹了抹自己本不存在的眼泪,经过她的揉搓,眼角还真是泛着一丝丝红,看着倒是惹人怜爱几分。
这些话果然让云庭当场火气就上来了,从她进门自己跟她说话,她就没有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现在经过花姨娘的添油加醋,倒是心里这把没撒出去的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你没有听见你姨娘跟你说话吗?”云庭的语气不善,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出来了,这是云庭发火的前兆。
而罪魁祸首花姨娘倒是捂着嘴巴依靠在大堂的柱子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甚至冲云绻露出一个嘲讽的表情,好像再说我看你怎么办?
丞相夫人魏婉看到后一阵心惊,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绻儿刚回来,不能再被送走了,在庄子上的这几年肯定吃了不少苦,她越想越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