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暴喝:“你敢!”
随着暴喝之声响起,雅间外面的四周,隐隐约约开始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仿佛是利刃缓缓地从剑鞘中抽出所发出的摩擦声,还隐隐伴随着弓弦被拉开、箭矢搭上弓弦的声音。
与此同时,外面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如同幽灵一般,开始在茶楼的各个方向游走着,时而靠近,时而远离。
房外的声音与房内的安静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曲充满杀意的乐章。
相柳坐在首位之上,眼里看着五王闪过一丝杀意,在他眼里眼前这几人还有房间外埋伏的那些人,不过就几个蚂蚱而已。
小夭勾勾唇,纤细的手指轻轻颤抖着,看似不经意间,却将指尖的一抹深紫色悄然释放了出来。
一小抹紫色的剧毒就像是拥有生命一般,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态飘浮在茶楼之中,并迅速地向着四周蔓延开来。
相柳稍微释放出一丝丝妖力,压迫向西周,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正在逐渐笼罩整个空间。
随着雅间内气压慢慢地下降,原本就有些森然凝重的氛围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和静谧。
此时,与房间内的安静截然不同的是,房间外面的动静却是开始嘈杂起来。
房间外面突然响起了“咚”的一声闷响,听起来像是有人重重地摔倒在地,紧接着,外面的周围陆续传来了各种大小不一的声音。
有的像是重物落地的沉闷声,有的则像是身体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一时间,雅间外面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小抹紫色在茶楼中调皮的上下浮动着,潜伏在雅间外面的暗卫们还来不及对雅间内做出攻击,便已经悄无声息地陷入了昏迷状态。
五王站在房间的中心靠后之处,眼里阴沉的扫过四周,再扫过首座上的小夭。
而小夭只是一脸随意毫无波澜的坐在相柳身边,手上拿着一个茶杯把玩着。
七王先是上前拍了拍五王的肩膀,让他消消气,然后沉吟了一下,温和的说道:“王姬!我们今日前来就是跟你商量事情的,也不至于动刀动枪的吧,如今你有什么条件?”
房间之外的声音已经彻底停止,小夭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外面的那些可不是我的人,你们说是要跟我谈事情,可是自从我踏进这间茶楼之时,周围就出现了不下上百道杀意。”
房间之外悄然走进了一个黑袍人在五王的耳边悄悄的低语了几声。
五王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的说道:“倒是好手段,悄无声息的就把我埋伏在外面的人全部都解决了,如今给个痛快话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小夭笑道:“你们在战场上败了,现在自然是要割地赔款。”今年离戎的三十万金帛都已经在皓翎因购买药材花光,而涂山的财产在中原也要支撑那一间夭柳仁济堂为大荒四处的病人看病,涂山就算是再有钱,她也不好意思一直压榨。
五王眼角急跳了一下,这些年为了招兵买马和笼络周边的势力,已经花费了他无尽的财力,而之前派出去的几万人马都被斩杀殆尽,损耗了他一大半的心血,现在他又被革职。
七王嘴角抿了抿,见五王不说话,便说道:“你想要多少?”
小夭:“我也不跟你们废话,割地就免了,你们也没什么地可割的,你们交出两千万金帛,我就把岳梁放了。”
五王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怒吼着:“你怎么不直接去抢国库?!”两千万是什么概念?他现在就算把他所有的身家掏出来都不可能凑得出两千万。
小夭低下头强行把微微上扬的嘴角压下,她倒是想去抢,但是外爷也不是吃素的呀。
“是你自己刚刚问的,反正话我已经给你放出来了,两千万,我不管你怎么去凑,卖宅子也好,或者是卖你名下的铺子也好,十天之内给我凑齐,否则十天之后,我就给你奉送上一颗岳梁的项上人头!”
房间里面又陷入了一阵安静,五王两人的脸色黑的似乌云密布。
小夭翘着二郎腿,脸带笑意的看着坐在旁边的相柳,她可不相信他们真的敢动手,有了不久之前的前车之鉴,五王不会在这种地方出这种昏招,之前周围那些冲她而来的杀意,也只不过是五王想要在气势上震慑一下她而已。
再加上正是因为有相柳在,所以她今天才敢除了血隐一个暗卫都没有带。
七王面无表情的说道:“王姬,这笔钱实在是太多,别说是十天,就算是给我们一个月怕是也凑不出来,大家也算是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以后在西炎也抬头不见低头见,退一步吧,五百万如何?”
小夭看向七王,她当然知道这一笔钱财巨大,当初离戎昶承诺每年给她三十万的财帛再加一成的分红。
离戎的赌场和斗兽场已经遍布了中原,就连西炎和皓翎也开了好些,离戎昶才敢承诺每年三十万,那也是因为他们的离戎族在中原实在是被其他家族打压的狠了,离戎昶才咬牙向她投了投名状。
别看离戎昶平时说话挺不着调的,但是在大事儿之上可一点都不含糊,能够将黑色产业开的遍布中原,还能开进其他两个国家,离戎昶能不精明?
每年固定的三十万财帛,十年就是三百万,而要足足一百年才三千万,她现在开口就问五王要两千万,自然不单单要的是钱财,这一次她要的是五王真正的伤筋动骨。
“如果你们肯不惜一切代价的话,自然是能凑得出来的,问题就在于是否舍得,到底是要钱呢还是要儿子呢…这段时间德岩你不是被革职了吗,就趁着时间好好的去张罗吧!”
听着小夭一口一口德岩的叫着,五王心中暴怒不已,他恨不得现在就直接上前把眼前的女子给撕了。
五王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不相信!如果说我凑不出来,你就真的敢在这西炎国境之内堂而皇之的屠杀西炎王孙!到时候父王怪罪下来,雷霆之怒你怕是受不起!”
小夭轻蔑一笑:“想必这雷霆之怒你不久之前刚刚尝试过,说到这里,我想起一件事情,几百年前你联合你的几个兄弟把玱玹从这里赶出去之后,还派了大量的人手前去暗杀了无数次,几百年间好像外爷也从来没有管过一次,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五王心惊,为什么?自然是因为父王从来不会插手血脉之间的争斗,哪怕是有人死亡,但是他之前派人刺杀小夭,小夭安然无恙,可是父王却雷霆震怒,将他革职。
七王皱眉,如今他已经完全知道了这位王姬的厉害,在中原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位王姬只不过是一个任性的刁蛮女子而已,如今情势已经很明了,要么凑钱,要么撕票,再费唇舌也毫无意义。
七王走到五王的身边,轻轻的碰了碰五王的手臂,小声说道:“五哥,此事关系重大,她毫不退步,我们还得回去好生商议。”
五王阴森森的扫了一眼小夭,鼻中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声。
“走!”
随即五王七王便和一众人马带着外面昏迷的暗卫如潮水般退去。
小夭好整以暇的窝在了相柳的怀里把玩着一缕青丝,手指微微一动,就把空气中弥漫的紫色悄然收回。
不久,雅间之内走进来了一个低着头的黑袍人。
“你这一次做的不错,这是三个月的解药。”小夭向黑袍人抛去了一个白玉瓶子。
黑袍人接过微微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