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发脾气的时候,另一只手还攥着骁违的手腕,力道不由控制的紧了紧。
骁违看着他的小妖精,眸光闪烁。
那管家被玉骨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一跳,差点跪下。
“玉骨大首领息怒,小的哪里敢消遣您哪。”
这是要找他主子麻烦呀,若是连骁渊都要吃不了兜着走,那他就更不用说了,得是什么下场?
“还不让这两个狗东西滚下去!”
“你也给我滚!”
玉骨怒喝,管家再不敢找不痛快,连忙带着两人灰溜溜的退下。
而后玉骨又看着几个侍奉的婢女,“都给我滚!”
等所有人都下去,席间只剩下骁违和玉骨二人,玉骨这才意识到攥着主人的手似乎紧了些。
她立刻松了手。
骁违莫名的觉得一空,随即将她要抽回的手握在掌心,指腹在她滑嫩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
小妖精刚刚的气焰转瞬即逝,立刻就怂了。
“先好好吃饭,吃完饭我们就走。”
午饭过后,两骑绝尘,奔星瞳弯而去,玉骨给骁渊留下话,让他出五百劳力去星瞳弯开凿河道,又告诉他需要再拿十个金贝的费用。
与此同时玉骨想要追责驿站一事,也传到骁渊的耳朵里。
骁渊双眸眯了起来,神情又冷肃又有几分恼。
十个金贝五百劳力倒是不算什么事。
那驿站的事就很让他敏感了。
骁渊的管家站在他身侧,看他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还不忘添油加醋。
“主子跟她一样是氏族大首领,以她的身份,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她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
管家指的是派劳力,出费用的事,至于骁渊心里更在意驿站的事他并不知晓。
骁渊并没拿这管家当什么心腹,这几天在宫里盯着玉骨和骁违的另有其人,也包括还有盯着他的人。
骁渊对管家道:“你不懂,这事若是骁违提,是命令,若是由玉骨提出来,只是建议。”
“我自然可以不出钱也不派劳力,但我不至于那么做,骁违算是看在我们同为骁氏的份上给我几分颜面了。”
帝都那边是在拿驿站的事威胁他,但骁违并不想追究,他也不是傻子,他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骁违去过驿站的事他知道。
可是玉骨大首领今日偏偏又提了此事。
既然骁违不为难他,就应该不会提这件事,除非玉骨提起此事,是一次意外。
骁渊抬眸看着立在他身侧的管家,眸中若隐若现几分探索之意,看得管家觉得有些懵,却在瞬息之间,骁渊又恢复了从容的神情。
然后他神色淡淡的道:“那个叫落晴的婢女,玉骨大首领既然有话,就是违公子的人了,给她另辟一处小院,等着他们把人带走,不要再让她来见我了。”
管家眼角抽了抽,应了一声,便去‘安排’落晴了。
宇东带着一千个劳力,再次赶到星瞳弯,眼见本来风和日丽的上空,卷起层层乌云,湖面上一片阴霾,阴风阵阵。
这情景吓的劳力们惊呼一片。
有一些人是上次来过的,一脸惊恐的直往后退。
“妖精,这湖底有妖精!”
“那妖魔杀人不眨眼呀,快跑!”
“我就说不该来嘛!每次都是这样,上次一阵妖风把十几个人刮的无影无踪,我们斗不过他的!”
人群人不断有人受蛊惑,掉回头就要跑。
待众人转过身,便见两人两马从远处奔腾而来,众人愣了一刻,人群中惊呼声不断,转念又要继续跑。
再晚一刻,人群一但被冲散,这次挖渠的事又得偃旗息鼓。
玉骨拔出清微剑,顶着乌云漫天的狂风,在狂奔向前的马背上猛的掷了过来。
那清微剑在乱舞的风中一闪而过,稳稳的插在一群人面前,阻断的众人的去路。
随即她先一步纵马上前,勒住缰绳,未等马儿停稳,便翻身下马,对着那湖面喊道:“玄鲛,我们谈谈!”
骁违没想到玉骨会这样,顷刻间便跟了上来,扼住玉骨的手腕,“玉骨,你跟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与主人进入骁渊宫?的第一夜,她就云看了,那神龛里供的,便是水神玄鲛。
主人一个多月前便已经组织了人来挖渠,玄鲛已经兴风作浪五六次,死了一百多人了。
也正因玄鲛这般行径,今年发生在兴奇氏的洪灾,躲不过一点。
在看到落晴的那一刻玉骨已经知道 ,其实现在形势挺紧迫的。
别看主人与自己大婚期间半点不提,但若是治水一事迟迟不能成功,主人手的权力会让帝尊找各种理由一点点拿回去,到时又会陷入僵局,届时主人就会成为被囚在笼子里的困兽,没有出路。
湖面上的狂风似乎不再那么疯狂了,阴霾有些淡了,阳光从迷雾中一道一道穿透过来。
“主人,我跟玄鲛打过照面,我跟他谈谈。”
骁违一把将玉骨扯到身后,“我说了,你们没什么可谈的!”
湖面上最后一阵阴风退去时,伴随着一声低吼。
无人听得懂他的话,除了骁违。
玄鲛在跟玉骨说,让她“拿命来!”
骁违面色凝重,目光幽冷,沉声道:“妖精,不许你再使用自己的美貌,跟任何人,谈任何条件。”
玉骨心口一跳,对一个“再”字,在瞬息之间,飞快的思绪的梭巡了好几回。
劳力们终于开工,工程队在湖边安营。
骁违特意搭了个大些的帐篷在湖边。
其他帐篷搭在数十米外,这个距离,若是个寻常人,完全听不到这边的动静。
夜入子时,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动了,水面上明显能看到水下有东西游过的痕迹,却不见任何身影。
披着一身黛色衣袍的男子身形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帐篷面前。衣角、袖口以及全身都有水不断滴落。
那人只轻轻一甩,就把所有的水份全都甩了出去,周围的草地上一片潮湿,那人却已经是一身干爽。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个风流面庞,眸子里虽藏了些幽怨,他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斜长凤眼挑若桃花,妖冶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