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行了。
池七给了楚宴一个灿烂的笑脸,直起身就朝他扑去,“宴哥,你最棒了。”
楚宴笑着上前,动作熟练的一圈一举就将池七抱了个满怀。
“哎哟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棋痴先生摊着手捂脸怪叫。
陈平、刘二和楚石都忍俊不禁的呵呵笑起来。
池七手抱着楚宴的脖子,腿夹着楚宴的腰,不满的扭头瞪棋痴,“棋痴先生,你别遮了,指头缝那么大,能遮住什么?”
“哈哈……”陈平和刘二先生都大笑起来。
楚石也“呵呵”笑着揶揄棋痴,道,“夫人和大将军恩爱是好事,棋痴先生可莫要阴阳怪气的破坏气氛,小心夫人急了着人挠你。”
天知道,楚石盼楚宴有后的心有多急迫。
之前,楚宴无心成亲时,他急,就怕楚宴真的孤独终老。
现在,楚宴娶妻了,与池七又夫妻恩爱,楚石就更急了。
他现在就差天天求神拜佛,祈祷池七能早早有孕,能为楚家生下下一代了。
“别别别。”棋痴先生一脸惊吓的跳出老远,装模作样的抖了抖,然后忍不住笑道,“学生全身上下也就这张脸还勉强能见人,要是挠花了可不得了,夫人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啊。”
这古人穿着广袖长袍是真的会有种仙气飘飘的感觉的。
池七看着棋痴先生,明明五官也就是很普通的端正清秀,可就因为读过书,身上多了股儒雅的书卷气。
四十多岁的人了,做起怪来看着一点也不怪,也不似田富贵穿红袍那么的辣眼睛,反而赏欣悦目的只让人觉得喜感。
“本夫人肚量大,就原谅你的出言不逊了。”池七傲娇的抬着下巴哼了一声,转头就晃着楚宴的脖子,要他放她下来。
“你又要干什么?”楚宴只能松手放她下地。
“我看看田富贵给你送了什么谢媒礼来。”池七脚一沾地,就提着裙子往客厅里跑。
田富贵带来的六口绑着大红花的红漆木箱,还好好的摆在客厅中央。
池七性子急,过去掀开一口木箱,见是绸缎就没兴趣了,转头又去开另一个。
喜饼,笔墨纸砚,茶叶,玉雕,银子,再加上第一箱的绸缎,这六箱谢媒礼对一般人家来说是重礼,可对于楚宴这样的一品重臣来说,就只能算是小意思了。
田富贵这么大张旗鼓送来的礼,在大将军府只能勉强算是中庸吧。
“绸缎的品质算是上佳,茶叶倒是今春的早茶,只是品质一般,只能勉强算是中等。”
陈平先生上前挨个箱子看过去,时不时还上手翻一翻,看到喜饼倒是笑了,还拿了一个在手里,道:“这望仙楼的喜饼不错,听说做这饼的大厨乃是御厨之后,一饼三百钱,要买还得预定,也算是一饼难求吧。”
“是吗?”池七对任何吃的东西都没抵抗力,一听陈平先生说这喜饼好,立即就过去拿了一个,“那我得尝尝看。”
三百钱是什么概念呢?
单以粮食来论,三百钱差不多能买到十斗多的大米。
而米属于精粮,一般的百姓是舍不得吃,也是吃不起的。
粗粮与大米的价格比一般是1:3,也就是说,三百钱至少能买到三十斗多粗粮。换算成斤,就是三百七十五斤多粗粮。
贫苦人家,一个成年人节省一些,一天都吃不了一斤粗粮。
所以这一箱望仙楼出的喜饼,虽然其貌不扬,价值可并不比旁边的那一箱绸缎低。
“啧,这箱子这么大,怎么就只装了两副笔墨纸砚?”陈平先生很不满,盯着箱子里的笔墨纸砚,跺脚砸拳,一脸丢了银子似的懊恼表情。
“别人白送的,你就别嫌弃了。”池七啃了一口喜饼,觉得味道不错,就又欢欢喜喜的啃了一口,顺便伸出两根手指,揪住陈平外袍的一点衣料,把他往另一口木箱那里扯了扯。
楚石笑呵呵的向池七解释陈平懊恼的缘由:“夫人,这读书人就没有不喜欢笔墨纸砚的。咱们府里都是武将,连大将军都是非必要不会动纸笔的。这一类的礼品,最后基本都是归三位先生的。
田富贵送来的笔墨纸砚,虽然品质不错,可两副笔墨纸砚叫三位先生怎么分呢?!
陈平先生是在懊恼这个。”
“这有什么好懊恼的?”池七完全不能理解,“原本三位先生,咱们要买三份笔墨纸砚,现在人家送了咱们两副,咱们只用再买一份就够了,都占了这么大便宜了,就别对别人要求那么高了嘛。”
池七踢了踢装玉雕的木箱,冲陈平先生道:“先生见多识广,看看这福禄寿喜的五色玉雕价值多少?”
陈平看了池七一眼,也学她踢了踢装玉雕的木箱,嘻嘻笑道,“这杂色的玉好看归好看,却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玉这东西,以透、润和莹白为美。
这杂色的玉石虽是大块,可既不透,也没有莹白之色,玉质虽润也值不了多少钱。真要说能给这杂色玉增添些许价值的,也就是由名家大师为这玉造景雕琢了。”
“那以你之见,这么大块玉雕能值多少钱?”池七可是知道在后世,这样的五色玉是极为稀少罕见的。没想到在这大乾王朝,五色玉竟然是玉石里头最不值钱的。
陈平先生一脸笃定,道:“最多也就两三千两银子吧。”
池七低头掐指默算。
众人见她跟个神棍似的,在那里单手掐来掐去都觉得有趣,也就笑眯眯的看着她“装模做样”。
一两银子等于千文铜板,十文铜板能买一斗粗粮。两千两银子就是十万斗粗粮,换算成斤就是一百二十五万斤粗粮。
窝草!这都够三千多人一年吃的了。
这要是三千两,卖了买粮食,岂不是能供五千人吃一年?!
池七不敢置信的抬头瞪着陈平,飞快的嚼吧嚼吧,把嘴里的饼渣都吞干净,才叫道,“先生可真不知人间疾苦,你知道两三千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吗?”
陈平扭头看了楚宴一眼,那一眼里明晃晃的都是嫌弃,显然是在嫌弃楚宴是不是没给池七银子花用?才会让她对两三千两银子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