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和池七的饭量都是三大碗,一桌十个招牌菜,两人吃掉了六个,只剩下一盘春卷,一盘三鲜,一盘菜饼子和一盘炸丸子没动,被池七收进了空间。
“吃饱了。”池七摸摸肚子,跟楚宴道,“咱们回客栈吧,该午休了。”
楚宴看她这副懒样儿,只觉得哭笑不得,“我是带你出来逛街的,这才吃了饭,你确定要回客栈?”
“确定,确定。”池七伸手过来拉楚宴,“街有什么好逛的,吃了睡,睡了吃,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那是猪吧。”楚宴的话一出口就被池七瞪了一眼,只能自知理亏的摸摸鼻子讪笑。
池七精神力铺展开去,整座随州城的地上地下就都呈现在她的脑海里,比起楚宴,她对随州城的大街小巷可要熟悉多了。
所以说,她什么都不缺,又不想买东西,这街又有什么好逛的?!
楚宴拿池七没办法,只能带着她返回龙凤记,再走密道回云来客栈。
鉴于池七对随州城兴致缺缺。
客栈门口又堵满了幕名跑来看大雕,以及想要邂逅楚宴的各色人等。
特别是这日午后,楚宴午休起来就听楚大来报,说客栈附近多了很多大姑娘小媳妇徘徊。
“嘶——”楚宴现在只要一听到“大姑娘”三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对这三个字都出现应激反应了。
娶了妻的男人要自爱。
楚宴自从被云瑶郡主坑了一把之后,对很多事都无师自通了,特别是自动远离所有性别为“母”的生物。
一听街上有大姑娘和小媳妇徘徊,立即感到不妙,都不用跟池七商量就当机立断道,“阿大,下去传令,命大家收拾东西,今日早做休息,咱们今晚午夜出城。”
“是,将军!”楚大冲楚宴恭敬的一抱拳,就下去传令了。
池七看楚宴这副火烧屁股似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不是说要在随州城休整几天吗?”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楚宴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选随州城休整,是想带你在城里好好的玩一玩,结果你连客栈的门都不想出,除了吃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你叫我怎么办?”
“凉拌!”池七哈哈大笑。
楚宴气的起身要来抓她。
直把池七吓的哇哇大叫,两人在屋子里就你追我跑的玩闹起来。
这日,随着夜幕降临,云来客栈外边的街上行人渐渐散去,直到三更锣响,客栈外头的街上再无人影,客栈后院的小门这才开了。
“外头没人了,快走,快走。”
池七扒着车窗看楚宴骑在马上,指挥众人悄悄出了云来客栈,一路往北城门而去。
为了避开那些烦人的随州官员和富贾、士绅,楚宴命十八亲卫在前开路,十二亲卫在后护佑,中间是池七坐的马车以及两辆装行李和锅碗瓢盆的马车。
在前往北城门的几个路口上,楚宴也事先各派了亲卫负责警戒,把个出城搞得就跟要去偷袭敌营一样,直把池七看得目瞪口呆。
次日一早,打着灯笼赶早到云来客栈外头的街上摆摊做生意的人们,突然就发现客栈里头黑漆漆的,那大堂里今天竟然没有点灯。
“欸?云来客栈里头今天怎么没点灯啊?”有人提着灯笼上前,好奇的扒在客栈大门上往里头看。
自从前天那位虎骑军的大将军包下了云来客栈的后院,这客栈的大堂里头就灯火通明的,那灯一直就亮到了大早上,听说是有侍卫在客栈大堂里头守夜呢。
可今天这大堂里头的灯咋没亮呢?
难道那位大将军不需要侍卫守夜了?
有脑筋转的快的人,已经想到了症结所在,眼珠子一转就跑去报信了。
可等各方人士收到消息,匆匆赶到云来客栈,楚宴一行人早已经出了随州城,都跑出去几十里地远了。
有了随州城被人观围堵门的教训,池七是宁愿夜宿山林,也不要入城再被人堵在客栈里。
楚宴现在就是个妻奴,池七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之后一行人非补给不入城,非入城不可也会化整为零,悄悄入城休整。
可因为有青枭这个不定因素在,众人因雨被困漯河府时,差点儿又被人给堵在城里。
漯河府离洛阳只剩下差不多四五日路程。
可因下起了大雨,众人不得不拐道漯河府,住进云来客栈等雨停。
青枭就是在下大雨的第二日清晨,寻着池七的气味找到他们的。
自打上次出了随州城,为防因为青枭送信,再次暴露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池七让青枭带信给老管家的时候就特意交代过,他们会尽快赶回洛阳,让老管家没要紧事,就别再让青枭给他们送信了。
所以突然在漯河府听到青枭的啸声,楚宴和池七都吓了一跳。
楚宴吹响骨哨将青枭召唤下来。
池七怕青枭又闹脾气跟楚宴打起来,先上前给它输了一小股木系异能,又亲手喂了它一只鸡,才拿到它脚上的竹筒信。
这次老管家让青枭送来的信上只说了两件事。
一是:归义县县令送信至将军府,言明归义县县丞赵兴凯因勾结黑风寨一事,被青龙卫羁押在案。
此案本该在归义县审理判定,可案件不知何故,被归义县的青龙卫上报到了洛阳。
迟家因与赵家联姻,又暂居赵家而受到牵连,被判了个知情不报之罪。半月前,有洛阳来人要押解赵、迟两家人前往洛阳受审。
算算时间,这两家人也该快到洛阳了。
二是:朔州城青龙卫上报,由楚宴主导,朔州城青龙卫辅佐,抓拿匈奴奸细近四十余人。奸细招供,是为探查大乾边关的兵力部署而来。
池七把信递给楚宴过目,一边盯着他,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宴哥,迟家人要到洛阳了。”
“嗯,所以呢?”楚宴一眼扫过信上的内容,抬眼看着双手捧脸,又在装可爱的小妻子,“你想说什么?”
池七只道,“以迟家人的身体,本该到不了洛阳的。”
“本该?!”楚宴在心里过了一遍这两个耐人寻味的字,突然想到两人成亲时,迟家人因误食了毒蘑菇上吐下泻,全都卧病在床无人出席的场景,不由道,“你在迟家人身上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