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思考鲁道夫这个老登说出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的纯白缓缓走出了房间。
然后听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呼啸而来的动静。
纯白抬头一看,瓦尔里德朝他冲过来了!
而且这次纯白能明显感知到瓦尔里德对他的杀意,一双猩红的眼睛都快冒出激光了。
丸辣!刚才的谈话被偷听了,他肯定被瓦尔里德误以为是鲁道夫阵营的人。
纯白就知道鲁道夫这老登肯定藏了些什么话没讲完。
但现在解释肯定是没用的,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听任务指示先去主实验室找到比利的肉身了。
敲定主意后,纯白转身就跑。
地下通道对瓦尔里德似乎存在一些限制,至少速度没有在地面上那么快,所以在短时间内纯白还不会被追上。
瓦尔里德就这样一直追纯白,追到了一间消毒通道内才在门口处停了下来,这里散发出的气体似乎是专门隔离瓦尔里德用的。
对纯白来说,这段追逐战反而没有之前那些刺激,主要是已经习惯了,再加上他现在满心惦念着后续的剧情发展。
还有,终于快到结局了……
【不要崇拜蜂群,或者被患者的妄想影响了你的心念。任何基于本技术产生的感觉都将超越人类现存的所有感知,出现信仰幻觉是正常的,但务必不要受其影响。
与此同时,我们一直在关注着蜂群,并称呼其为神明,但现在,我们手里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力量,如果继续秉持这种观念,信仰将会摧毁我们,千万不能被迷惑,记住你们是科学家!】
这是纯白在主实验室入口处捡到的文档内容,从中可以看出,在实验发展的进程中,科学家们都对瓦尔里德的力量产生了崇拜感。
甚至有些人还因此发展出了信仰,也许马丁神父就是其中的一员。
如果现实生活中也出现了类似的超自然力量,纯白觉得应该也会有不少人会崇拜吧,毕竟人们普遍都有慕强心理。
而且人类对超自然力量的追求从古至今都没有停止过。
走进主实验室,映入纯白眼中的,是无数块正在闪烁着不同内容的屏幕。
画风瞬间从恐怖转为了科幻,这种仿佛一下子穿越到未来的画面质感让纯白觉得林子昂如果去做科幻类的游戏恐怕也能获得不小的成就。
当然,最吸引纯白注意力的,还是实验室中央,如婴儿一般蜷缩在球状设备中的比利。
相比起瓦尔里德形态的比利,现实生活中,比利看起来只是个瘦瘦小小的普通青年,跟纯白想象的模样相差甚远。
原本他以为能挺过形体发生仪这种折磨的,怎么说都应该是个肌肉虬结的大汉。
随后,他在球状设备后,看到了一个足有五六层楼高的巨大罐子,里面充斥着绿色的溶液,并且直接跟比利的维生设备连接在一起。
旁边则是控制维生储液罐的阀门。
到底要不要关……
也许游戏还有其他结局呢,毕竟这家伙虽然老是吓唬他,但从来没想过要杀他,甚至在刚刚帮他报仇了。
纯白知道,此时这个名为比利的可怜家伙,其性命已经被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嘟——”
就在他思考之际,实验室的警报灯全突然全部亮了起来,并发出了刺耳的噪音。
察觉到不对的纯白瞬间抬起头,发现瓦尔里德不知何时已经闯了进来,并且正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窗户,试图向他冲来。
这下纯白是真的别无选择了,他迅速将手放到了阀门上,用力朝关闭维生液通道的方向旋转。
冲刺到半路的瓦尔里德猛地从空中坠落了下来,痛苦哀嚎。
与此同时,旁边比利的维生设备也突然冒出了大股大股的血液,比利的肉体也跟着挣扎了起来。
但显然,他的肉身在失去维生液的供养后是活不成了。
就在纯白以为一切终于都要结束的时候,瓦尔里德却莫名迸发出了力量,猛地冲刺他身前,附着到了他的身上。
纯白瞬间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能力,只能看着自己被瓦尔里德泄愤似的砸到了旁边的墙面上。
紧接着,他就看到瓦尔里德一点一点慢慢消失在了空气中。
好消息:瓦尔里德真的不见了。
坏消息:瓦尔里德消失的方式是进入他的身体。
失去力量支持的纯白重重跌落到了地面上,纯白还下意识护住了摄像机。
现在的他内心十分迷茫,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是跟瓦尔里德合体了吗?
他要变成替身使者了?
但他没感觉自己多了什么超能力,或者有什么不适啊。
“滴滴——”
就在这时,门开了,坐在轮椅上的鲁道夫博士在一群雇佣兵的护送中缓缓出现。
纯白正想开口说明情况,一枚子弹就射中了他的肩膀。
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纯白倒飞了出去。
他不痛,只是看着鲁道夫视他如猪狗,而非同类的眼神,心里莫名燃起了滔天怒火。
只可惜在现代武器面前,他的怒火什么都不是。
一连串的子弹入体,让纯白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他甚至能非常直观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缓缓流逝。
[别让他死了。]
濒死体验。
[这是个完美的实验体。]
如面临灭顶之灾一般的恐惧。
[希望这次他可以变得好控制一些。]
还有极端的怒火。
纯白终于明白,那些实验体被拉上形体发生仪之前,都经历了些什么,内心又是怎样的感受了。
在彻底失去画面之前,纯白看到瓦尔里德又出现了。
它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怀揣着双倍的怒火和仇恨,冲向了出口处的人群。
阻挡自由的,不让记者迈尔斯出去的,从来不是什么瓦尔里德。
画面消失,但连绵不绝的枪声,雇佣兵的惨叫声,还有鲁道夫惊恐的求饶声,却仍在耳边回荡。
阻挡自由的,一直都是这群该死的,意图掌控人类,将生命当作素材的野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