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希那双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眸子深处,忽然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顾虑之色:“这恐怕不太好吧!”她的声音轻柔婉转,但却带着些许迟疑和担忧。
上官南初连忙说道:“怎么不行呢?姑娘你独自一人行走在外,实在太过危险了。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啊!”他一脸诚恳地望着楚希,目光中透露出关切之意。
楚希微微沉吟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南公子了。”说罢,她向着对方微微福了一礼,表示谢意。
上官南初公子见状,赶忙拱手还礼,并微笑着问道:“不知姑娘贵姓?”
楚希抬起头,迎上,上官南初公子的目光,轻声答道:“小女子姓楚。”
“原来是楚姑娘。”上官南初公子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之色。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野猫突然从远处飞奔而来。
他来到近前时,才发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而眼前石头上那个浑身沾满血迹的男子正是它所熟悉的上官南初。
野猫顿时大惊失色,焦急地喊道:“公子,你没事吧!”
上官南初听到野猫的呼喊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接着对野猫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多亏了这位楚姑娘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野猫,此刻正站在上官南初身旁,他那双凌厉的眼睛略带疑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楚希。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但它他依然恭敬地拱起双手,说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公子所需要的大夫,我已经带来了。”
而上官南初则将目光投向远方,只见一名背着药箱、行色匆匆的大夫正朝着他们快步走来。
原本,上官南初心生杀意,想要让野猫将其除掉。
然而,当他的视线再次落在楚希身上时,心中念头忽然一转,开口对野猫吩咐道:“去取些银两给这位大夫,就说我身体已无大碍,不需要诊治了。有这位姑娘在此,足以帮我医治好伤病。”
野猫闻言,不禁又看了一眼楚希,眼中流露出些许怀疑与担忧。
但他终究不敢违抗上官南初的命令,只是转过头来,依旧不放心地劝说道:“公子,您的伤势可耽误不得,还是让大夫仔细瞧瞧更为妥当啊。”
上官南初却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皱起眉头,语气生硬地道:“无需多言,照我的话做便是。”
见此情形,野猫只得无奈地点头应道:“是,属下遵命。”
就在这时,楚芸的目光一直紧随着上野猫。
她看到他缓缓走到那位大夫面前,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对方,紧接着低语了几句。
随后,那名大夫接过银子,略作迟疑后,便转身离去了。
上官南初望向楚芸,微笑着说道:“楚姑娘,既然此间事已了,咱们也该继续赶路了。”
楚芸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嗯,那就走吧。”
——
倾心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窗户洒在了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窗户下方,苏莯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卷书籍,目光专注地阅读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只见楚芸风风火火地冲进了房间。
她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还未站稳脚跟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主子,楚希传来了消息!”
听到这话,苏莯缓缓抬起头来,看向楚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之意:“她已经成功了?”声音平静而温和,但其中却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楚芸微微一愣,显然对苏莯能够如此准确地猜到结果感到有些惊讶,她不禁脱口而出道:“是啊,主子你怎么知道的?”
苏莯轻轻一笑,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轻声说道:“呵,那家伙最怕死了,如今又正值用人之际,最为惜才。楚希既然能够救他一命,那么此刻在他眼中自然就成了可堪一用之人。”
说完,她便不再多言,低下头去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卷。
楚芸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眉头微皱起来,接着说道:“但是主子,楚希传来消息,除了我们这边派楚希给他下毒之外,还有另一帮人也想要取他性命呢。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并不是真的要杀他,倒更像是只想吓唬吓唬他而已。”
“吓吓他?”苏莯闻言,再次抬起头来,秀眉微蹙,心中暗自思忖着。
难道会是上官啻阳?此人向来心高气傲,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说不定真会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收拾收拾他。
他若能够将其收拾掉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苏莯脑海之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之后,紧接着又思忖起来:“告知楚希,务必竭尽所能地获取他的信任。另外,告诉师兄让他这两日前往桃花坳,今晚就潜入丞相府里,仔细搜寻一番上官南初与其相互勾结的确凿证据。”
此次,她可是要给上官啻阳送上一份厚礼呢,而且这份礼物绝对称得上是份量十足——一件足以令上官南初触怒圣上、引得龙颜大怒之事!
一想到此处,苏莯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心中暗自呢喃着:“上官南初啊上官南初,这回就算是本尊也定要送你一份大大的惊喜!”
突然间像是想起了某些重要的事情一般,苏莯轻轻地放下手中正翻阅着的书籍,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轻声说道:“走吧,咱们一同前去将军府瞧瞧那位言小姐的身子骨究竟恢复得如何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苏莯前世实实在在是亏欠了人家哥哥的人情,而且还是上官啻阳。
既然如此,那她定然会想方设法确保对方心目中所珍视之人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京城将军府内,一个男子跪在地上:“殿下,属下未料竟有一女子不知从何处现身,属下见机行事,借机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