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被网暴了！
唐念怎么也想不到，她也会有被网暴的一天。
而网暴她的人，居然是卓星野的粉丝。
“我还有粉丝？”
拍广告的间隙，卓星野听到小助理谈及此事，本来坐在化妆镜前面的他倏地站起来，“给我看看。”
小助理面露难色，“哥，我觉得你还是别看比较好。”
卓星野眯起眼睛：“骂我的？”
小助理摇摇头：“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她说得神神秘秘，更加激起卓星野的好奇心。可拿到手机一看，脸色骤然变了。
不是骂他的，骂得是唐念。
屏幕上是一段视频，准确来说是一段监控录像。
因为距离远，只能看到画面听不见声音。但即使能看到画面，也看不清脸部表情。
寻常人如果只看肢体动作，会觉得画面中的人非常强势，好几次对面前的两个小孩拉拉扯扯。而旁边站着两个男生，更像是劝架的角色。
“这经纪人在做啥呢，为什么欺负人家小孩？”
“娱乐圈有什么好鸟，欺软怕硬，就问她敢不敢冲资本这么凶？”
“天啊，这是个人行为，别给我们家星野宝宝招黑。”
“避雷这个经纪人，谁用谁招黑。”
“欺负小孩算什么，有妈生没妈教的小孩，被我遇到先打一顿。”
卓星野眉眼抽搐：“这些人凭什么骂人？”
小助理小心翼翼地说：“唐总好心办坏事，被人借题发挥了。”
“唐总呢，她知道吗？”今天唐念没跟来，卓星野不知道她有没有知道。
“好像已经……”小助理犹犹豫豫地说，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家老板电话已经拨出去。
铃声响了一秒，唐念接起：“喂？”
电话是小助理的，接通了却没人说话。片刻之后，传来唐念迟疑的声音：“卓星野？”
卓星野漫不经心地说：“唐总，听说你好像被网暴了。”
唐念的语气出奇的平静：“嗯。”
卓星野：“就这样，你不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干我们这一行，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
她看起来真不像有事的样子，卓星野说：“你能这样想就很好。”
电话那头似乎笑了一下，“你给我电话，就为了这儿？”
“没有，”卓星野嘴硬，立刻将手机还给小助理，“是小助理找你有事。”
临时被“有事”的小助理只好强行编了个幌子为老板开脱。
等她挂掉电话，卓星野探头盯着她：“以你们对她的了解，真没事？”
小助理想了几秒，认真地说：“应该是伤心了，我好像听见方总的声音了。”
卓星野：“……”
“她伤不伤心，和方总有什么关系。”
小助理不知道该怎么说，恰好执行经纪对接完工作，迎面走来。
小助理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拖着执行经纪的手，寻求帮助。
执行经纪听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得出了一个结论。
“唐总难过了，而且应该非常难过。”
卓星野将信将疑：“我看她挺正常的。”
执行经纪摇头晃脑地说：“你看不出来很正常，整个公司只有方总最了解唐总。众所周知唐总是个女强人，但女强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呀。没有人知道唐总的底线在哪里，对什么事情敏感，讨厌什么，什么情况下会生气。
但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只要方总介入的事，就是严重的事。”
小助理附和着说：“对，方总从来不干涉唐总的工作，除非是唐总搞不定的。同理也是一样的，唐总每次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会笑呵呵地开导大家，但只有方总知道，唐总心里也不好受。
方总是唐总的风向标，让我们知道女强人其实也有很多烦恼，也需要人安慰。”
执行经纪默默地说：“对，所以方总出现的话，唐总大概率真得很难过了。”
同事眼中的唐念，是卓星野从未见过的一面。听着他们的话，卓星野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从始至终，他以为自己的爱很拿得出来，但其实和别人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卓星野忽然沉默，但小助理没发现，仍旧自顾自地控诉：“你们说是谁这么变态，把视频传到网上去的？”
执行经纪说：“还能是谁，狗仔呗。”
小助理说：“可是这段视频明显就是监控视频，狗仔又是怎么拿到的呢？”
这个问题提的好，卓星野一字一顿地说：“那就要听一听他们的解释了。”
小助理疑惑地问：“他们？是泄露视频的人吗？”
小助理不了解当日情况，但卓星野是当事人，他只要看一眼视频，再结合视频里人物的站立方向，脑中立刻能模拟出摄像头的位置。
但今天都不需要这么复杂，他只看了一眼就能确定，监控视频出自心动酒吧门口那台监控。
……………………
念响传媒，唐念办公室。
方回坐在唐念的办公桌对面，双手撑在脸颊两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人。
“方总，你真的很闲吗？”唐念已经忍了他半个小时，但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方回微微一笑，死皮赖脸地说：“不忙，今天给自己放假。”
真实情况是方回听说了唐念被网暴的事，立刻让公关部门对接平台删帖，自己则鸽了好朋友的午饭，专程过来陪她。
因为他知道唐念不会表达自己的难过，只会闷在心里。
唐念瞥了他一眼，鬼话连篇。
方回眨眨眼，有用就好。
“念念，”方回忽然问：“你说视频是谁散布？”
这点唐念倒没考虑过，思索了一下，不确定地说：“狗仔？”
方回说：“狗仔拍你干什么呀，要拍也是拍卓星野吧。而且卓星野就在旁边，他们都没有借题发挥，就逮着骂你，你不觉得很有问题吗？”
“或许是视频里他没什么动作，不好借题发挥，所以就营销我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方回直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再看自己陪了唐念这么久，从她最初的心情压抑到现在能平和地沟通，想来是心情已经缓和下来。
“念念，生日快乐。”方回冷不丁冒出一句。
唐念打字的手顿住，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方回站起来，半趴在电脑上，一根手指轻轻敲击键盘：“唐总，今天晚上给你过生日。”
自从唐念上大学以来，每年生日都是和方回一起度过的。
方回永远不会忘记她的生日，年年如此。
这种陪伴就像家人一样，已经形成依赖。
唐念心中感动：“好。”
方回微笑着，眼眸明亮。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唐念接起，听筒里传来小助理慌慌张张的声音：“唐总，卓哥好像……找酒吧的人算账去了。”
“什么意思？你好好说。”
小助理深吸一口气：“卓哥知道你被网暴的事情，猜测和酒吧的人有关，他说他要为你讨个说法，所以刚刚拍完广告，直接找人家算账去了。”
“什么？”唐念“登”地站起来，“胡闹，他又发什么疯？”
“怎么办啊唐总，我拦不住他，执行已经去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这边，唐念拎起包往门口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她的动作过于匆忙，方回看不懂了，拉住她的胳膊：“唐总，马上要吃晚饭了，你还要去哪里？”
唐念来不及解释，仓促地说：“地址发我，等会儿我自己过去。”
方回话还没说完，唐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办公室。
他上一秒心花怒放的嘴角瞬间垂下，眼睛也耷拉下来，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委屈狗狗，声音低低地说：“这次在我家，我想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