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旁边的众人皆是一愣。
坐在对面的苏贵也微微皱起眉头,开始严肃对待起来。
他之前对李阳怀疑颇深,所以专门私下里偷偷调查过李阳。
但除了他三年前在凤栖城有居住过的历史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和李阳有关的过去了。
按理来说,天云城中的一众世家手眼通天,凡是在云州居住的人,尤其还是这种能被收入天授学院之中的人,不可能像李阳这样毫无过去可言。
但在看郡主在众人面前力保李阳,还宣称是李阳制止了邪龙,拯救了众人之后。
他对李阳的怀疑,更多的转化为了好奇。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直接去找到了李阳想要问个清楚。
结果却换来了李阳的一番施压,以及所谓“把你们的疑问带到奎木那边去吧”这样的说辞。
他们有什么办法,李阳背后有邪龙和郡主当靠山,他们自然不可能去用什么强迫的手段让李阳强行开口。
只能按照李阳所说,去调查起了这个奎木的情况。
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在一些方便接触到天授学院管理层的世家子弟的操作之下,有关奎木这个人的信息,很快就被查了个底朝天。
这个大家眼中再正常不过的年轻老师,虽然用着云州的身份,但居然并不是云州的本地人,而是一个从笛州来的外来者。
这是个笛州的外来者,还是个隐藏了自己真实身份的外来者。
这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毕竟就在十年前,云州就遭遇过一场针对当时的云州郡主的刺杀。
而据传,当时派出刺客暗杀云州郡主的计划,就是此时虽然斗得很激烈,但都对云州虎视眈眈的笛州人和瓜州人做的。
这两个州因为彼此之间的战乱已经持续了数百年的时间,彼此之间的矛盾与仇恨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这种时候,夹在中间的云州真的是一块能够决定胜利天平向何方倾斜的地方。
是真正的兵家必争之地。
近一百年的时间以来,笛州与瓜州开始逐步放缓了彼此之间的正面交锋,转而开始打起了云州的主意。
十年前的刺杀,以及更早之前的各种矛盾冲突与暴乱,都预示了这一点。
云州人都知道,这种时候的云州四面皆敌,只能不停地在瓜州与笛州之间周旋。
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而在这种节骨眼上。
一个差不多在与新郡主任职的同一时间里,入职了云州最大学院的笛州人…
这怎么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怀疑。
关键有关奎木的这些信息全都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现在的奎木所使用的也是一个云州的假身份。
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往十年前的那场惨剧上想。
“听说当时刺杀极其惨烈,那些别州的杀手和郡主阁里的人打了整整一夜,火光冲天。天亮的时候,整个郡主阁都被烧成了一片灰烬。”
“不止如此,等后来各世家的支援赶到的时候,郡主阁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不只是那些郡主阁里面的守卫,就连前来刺杀的刺客都死伤惨重,几乎没留下多少。”
“不过好在当时郡主的女儿不在郡主阁里,所以幸免于难了。我记得是五年前吧,前郡主的女儿被人从外面带回来了,然后就成了咱们现在的郡主。”
“听说当时把云郡主带回来的人,好像就是咱们的院长来着?”
“可不是嘛,咱们院长和上一任的郡主是好友,也是应了上一任郡主的嘱托,才接管了咱们这个天授学院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回忆着十年前的惨剧,同时也慢慢讨论到了云州现在所面临的困境上。
而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为首的苏贵忽然一惊,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李阳是因为发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所以才暗示我们奎木有问题,让我们去调查?”
旁边的一众世家子弟们听闻此言,也都纷纷点起头来:
“有道理,既然郡主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李阳担保证明他没有问题,就说明起码咱们的郡主对李阳还是十分信任的。”
“说不定,这李阳其实就是暗中保护郡主安全的人呢?”
“他肯定是因为现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明奎木有问题,所以才借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之手对奎木进行调查。”
“不愧是李阳,心思缜密得令人害怕!”
“而且,李阳如果真的是这种身份的话,我大概也明白为什么当初李阳明明是个散人,却仍然能得到赏识,被奎木担保进来了。”
“对啊,毕竟是背后有邪龙的人,哪怕是个散人,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这奎木想要做点大事,来博得咱们的信任,却没想到他误打误撞招进来的人发现了他的秘密。”
“妙啊,妙啊!我们要不要赶紧把这件事告诉院长?”
看到身边的世家子弟们兴冲冲的样子,苏贵缓缓摆了摆手:
“不妥,这奎木的身份是假的,那他现在为人所知的实力肯定也有所隐瞒。”
“现在将这件事公布出去,反而会引起怀疑。”
“我们应该去找李阳,既然是他让我们去调查奎木,说明现在的他肯定也对奎木知根知底了。”
“他肯定会告诉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各位,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你我每一个人都是这场战争中的主角。”
“云州是我们的云州,岂容外人垂涎?”
“我们一定要抓到奎木这笛州人的把柄,将其揪出来就地正法!”
…
“脑子有病?还是个叫离魂症的病?”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李阳的小院中。
李阳与狗蛋坐在石桌两边,一边喝着茶,一边讨论着有关奎木的事情。
在见到奎木的第一眼,狗蛋其实就已经看出了这家伙身上存在的问题。
听到李阳的疑问,它轻蔑地笑了笑,瓮声瓮气地说道:
“本座是什么实力什么地位?这种小打小闹的东西我能看不出?”
“本座不仅能看出他是个癫子,还能看出这家伙身上的离魂症不是天生的,而是被人种下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