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
听到这句话后,江临仙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立刻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凝视着齐远山。
然而,就在这时,齐远山却是轻轻地摆了摆手,并微微一笑说道:
“别着急,不是现在。”
说罢,齐远山便迈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晴儿见状,默默地侧过身子,给齐远山让出了位置。
就在下一个瞬间,差点让晴儿惊呼出声。
只见齐远山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之中突然燃起了火苗,那火苗宛如风中残烛一般,不断地摇曳闪烁着,将周围的一切都照得通亮。
摇曳的火光照耀在了许天养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之上,使得他紧闭着的双眼显得格外醒目。
而就在此时,许天养那紧闭已久的双眸竟然开始缓缓地睁开了!
他那白色的瞳孔之中清晰地倒映出了眼前摇曳不定的火光,看上去神秘而又诡异。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心中皆是一喜,他们纷纷以为许天养终于苏醒了过来。
可是,当大家仔细观察之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尽管许天养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但那双眼睛却直直地望着前方,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波动,更不见半点神色。
最终,众人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原来不是醒了啊……”
熊熊的心火骤然燃起,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绚烂烟火,照亮了方寸天地。
也照亮了在场几人的脸。
火光如同一个小太阳般,将小小的光芒散发而出。
火光将两对瞳孔相接。
就在这一刹那,火光在两人的眼眸中炸开。
齐远山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似虚似实的薄膜,意识开始不由自主地朝着那双黑白色眼眸坠去。
坠落途中,一阵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奇异感受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种感觉就好似置身于一个完全陌生的时空隧道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让他有一种强烈的格格不入之感。
这种感觉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
然而,面对如此诡异的境遇,齐远山不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微微扬起了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
“看来,你果然已经成功了!这座独属于你自己的心界。”
可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毫无征兆地!
无边无际的黑暗如汹涌澎湃的黑色巨浪一般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仅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片无尽的黑暗便彻底淹没了齐远山的身影。
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里,时间和空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
齐远山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孤寂与遥远,仿佛他已被整个世界所遗忘,独自徘徊在这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之中。
两轮黑白曜日宛如巨大的车轮一般,不停地轮转着。
其散发出来的光芒显得如此奇异而神秘。
齐远山静静地凝视着那两轮曜日,眼神深邃而专注。
他轻轻地张开嘴唇说道:
“不必在意我的存在,此刻心界已然初步成型,接下来便是点燃心火之时了,你可要仔细瞧好。”
话音刚落,只见一抹微弱的火光骤然亮起,它就像一朵孤独的火苗,在这片无垠的黑暗之中摇曳生姿。
那火光虽然微小,但却异常明亮,瞬间照亮了周围的一小片空间。
尽管只是方寸之间,但那光芒永恒。
微小但依然坚定地朝着无边无际的黑暗深处延伸而去。
这抹摇曳不定、看似脆弱无比的火光,竟然硬生生地撕开了连白灵都束手无策的重重黑暗。
然而,若将这火光与那两轮黑白曜日相比较,简直就是萤火之于皓月,二者之间的差距可谓天壤之别。
但令人惊奇的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火光竟能冲破层层黑暗。
摇摇晃晃地映照在了那不停旋转的黑白二色之上。
这种违背常理的景象,若是放在外界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在此刻的心界之中,却仿佛变得稀松平常,丝毫不足为奇。
毕竟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
一个光源的光能够投射到另一个光源之上,并在其表面留下清晰可见的影子。
“心火中,是我的心界。”
“心界需要依靠介质存在,而心界的存在,介质只能是心,心火只是我的说法,你需要找到一个属于你的介质。”
“可以是石头,可以是水,可以是火,可以是世间万物,你心中最强烈的那个东西,便可作为心界的介质。”
“但最好不要是生命,生命不可作为介质存在,哪怕只是你心中所想。”
“好好感受我心界,虽然我的心界可能你并不喜欢...”
“不必着急,你可以想很久...直到想出...那个东西。”
外界,感受了一下许天养的心界之后,便将心火投影暂时留在了许天养的心界。
转身对着晴儿他们道:
“好了,我在这里帮他构建心界,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们不用留在这里了,你们还有你们的事要做。”
阳光冉熠洒下,周遭的空间总算被晴儿修复好了,这可把她累的够呛。
同样大的空间,撕裂与修复所花费的精力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晴儿点点头,她自然明白齐远山的话,她同样也有属于自己的任务。
只是不能陪天养了。
不舍的看了看许天养,却还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不过她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地府,而是....
天空。
看着晴儿飞身直入云霄,秋铭摇了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梁轶。
随后也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向着星辰阁走去。
白灵对着身边的江临仙道:
“他不知多久才能醒来,你如今一个人...可要独行?”
江临仙点点头,目光中,有着白灵看不懂的光芒。
白灵哑然失笑,摆了摆手。
“唉...去吧去吧,我们终究是遗仙,有些事,终究是需要你们来做,唉...”
“罢了罢了,只是...小江儿,走之前,与白渝留下一个子嗣。”
江临仙本来目光异常坚定。
但随着白灵的话落下,心脏便如擂鼓般轰鸣作响。
张口想要挣扎一下,但忽然想到了什么。
最终默默闭上了嘴,重重点了点头。
梁轶望着几人走开,并没有人想对他说话。
待众人走后,才松了一口气。
苦笑道:
“幸亏他们没找我说话,还好还好。”
“不过还说,你本来就要来,非得让我来多此一举干嘛?”
齐远山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随后嘴角上扬的角度越来越大。
“治一治你的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