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轰隆过后,原本聚集一起的军队分散开来,在每处角落架起机枪开始对街上的一切生命无差别扫射。
而游行中发动暴动的人群则立刻从人群后面传递来了数块狭长而厚重的铁板,快速将它们拼在一起,在街道上搭建出一个个钢铁堡垒。
暴动中的精英人群留在堡垒的缝隙中,精准打击各个位置的士兵火力。
“很好,下面总算是开始镇压了……嗯?怎么僵持住了。”
察觉到下方异样的赞瓦尔朝身后的仆人问道,按照他的剧本军队应该瞬间打垮游行人员的阵型,然后快速打入总警署内把这处诺灵顿内唯一不属于自己的武力机关拿下。
但现在游行的那些人竟然拿出了铁盾还有烈性炸药,和自己的部队僵持了起来。
“怎么回事?摩赫尔!”
赞瓦尔愤怒转身朝自己的仆人骂去:“你是干什么吃的,让你组织游行,怎么连他们能弄到烈性炸药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快速拿下警署,等诺灵顿政府里的人反应过来,他们把调查员那些狼狗引过来怎么办!”
“你怎么办事的!”愤怒的赞瓦尔直接伸手朝摩赫尔的脸上扇去。
“啪!”
在赞瓦尔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摩赫尔突然挥手打掉了他的手掌。
“将军接下来的剧本上没有您的位置了,您就安心退场了。”
摩赫尔抬起头,那双黄金色的眼瞳看向赞瓦尔,微笑着,让赞瓦尔不寒而栗。
“所以死吧……”
话语落下,摩赫尔一把抓住赞瓦尔还未收回的手掌。
“摩赫尔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海军将军。杀了我国王陛下不会饶过你的。”赞瓦尔威胁着,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
突然被摩赫尔抓住的赞瓦尔化身为赤红火焰。
火焰跃起便要从摩赫尔手中脱离逃走,但可惜……他的火焰还没有逃脱摩赫尔的手掌,摩赫尔便用力一握,剧烈的疼痛刹那间传遍赞瓦尔的全身。
摩赫尔只是稍微发力,就将赞瓦尔从火焰的状态中逼了回来。
“太晚了将军,如果在意识到我叛变的瞬间就化身烈焰,我与‘地狱’合二为一都拦不下你。”
摩赫尔眼中金色的光芒愈加明亮,“但要是被我抓住了,只要稍微借助‘地狱’的力量,我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您!”
“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摩赫尔手上猛然发力,金黄色的火焰从他与赞瓦尔接触的位置上升起,而后蔓延至赞瓦尔的全身。
来不及发出声音赞瓦尔的咽喉便因金黄色火焰的灼烧而失声,而后四肢头颅全部被火焰笼罩,就在诺灵顿警署的房顶上,摩赫尔用金黄色的火焰烧死了他。
整个诺灵顿警署的房顶顿时就剩下摩赫尔一个人了。
他站在赞瓦尔的位置上,看着赞瓦尔的尸体化为灰尘,俯视着警署前的混乱与硝烟。
“看来还需要再加把火……”摩赫尔黄金般的眼瞳闪动,看向游行队伍的后面。
“那就再加把火,为我与‘地狱’的结合献上战火!”
…………
咖啡厅内,芬格尔坐回了座椅上,他已经不再去看外面的景象了,而是学着静静等待,等待目标的出现。
夏尔也坐在椅子上,但他的位置被移动到了玻璃前面。在军队加入后游行变成暴动,那些游行的人员被组织了起来,不再有人从玻璃前打砸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更加安全,就在刚才一枚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子弹穿过了玻璃,打到了咖啡厅的前台桌上,惊起咖啡厅内人群的一阵呼喊。
“天上!有什么下来了!”
忽然咖啡厅内躲在角落中的一位优雅女性出声喊道。
而随着她声音落下,一道黄金色的光亮从天空坠落,将咖啡厅的玻璃映照成纯白色。高空的火焰飞入了游行队伍的后方,将摩赫尔提前储存在那里的烈性炸药全部引爆。
而随着炸药爆炸,同样隐藏在队伍后方的某些设置神秘学的布置也被同步激发了出来。
耀白的光辉使夏尔双眼暂时的失明,失去光明的他立刻蹲下,躲避可能的袭击。
坐在座椅上芬格尔则在火焰从天空落下爆炸后便失去了踪影。
视野内的白芒渐渐消失,夏尔蜷缩在墙角,单手握住血蔷薇,拿着银制符咒随时准备到来的袭击。
而芬格尔,此刻的他躺在咖啡厅倒塌的座椅堆上,原本黑色的正装被火焰烧出了一个大洞,将他胸前的血肉暴露了出来。
“没有问题吧!”刚刚恢复眼神恍惚着,夏尔看向芬格尔担忧的问道。
如果芬格尔就死在这里,那他说破了天也会被抓进监狱里去了。
毕竟芬格尔是带着他出来,现在芬格尔死了,他说是因为近距离旁观游行暴动被误伤杀死了,警署和军部的人只要有些智力就都不可能相信。
身下座椅破碎产生的木刺进入了芬格尔的后腰,这使得他虽然醒来却无法动弹,也无法回应夏尔的呼唤。
“还能动吗?”夏尔焦急的再次问道。
此刻外面的枪声再次响起,并且由于游行队伍的后方被袭击,整个队伍开始被军队反推,枪声也就不断的朝咖啡厅的位置靠近过来。
芬格尔脑海混乱着,他费力驱动着身体,却又使得身下的木刺深入几分。
芬格尔强忍着没有出声,但表情还是不可避免的痛苦了起来。
夏尔自然注意了芬格尔的表情,他略微观察,就看到了那枚刺入芬格尔体内的木刺。
没有犹豫,夏尔将一颗荆棘子弹扔到芬格尔的身下。
荆棘子弹滚动着沾染上芬格尔的血液,最后停在了那枚木刺的不远处。
背靠着咖啡厅的墙壁夏尔深吸一口,缓缓将意识沉入脑海知中,借助手中的血蔷薇与子弹的联系,小心的操控着荆棘子弹生根发芽。
环绕的荆棘缠绕木刺,将自己的新芽送入木刺体内,只听咔吧一声木刺应声而断,芬格尔的身体也顺势下沉。
“啊!”
躺在荆棘上的芬格尔疼的叫出了声,即使夏尔没有控制荆棘子弹生长木刺,但只是上面自带的尖刺也足够给芬格尔来次背后全穴位针灸。
“现在能行动了没有,可以说话了吗?”听着外面子弹飞过的声音,夏尔的语气不由焦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