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魏的目光,逐渐变得深邃。
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缓缓说道:
“想当年……曾有流言蜚语……父皇有意……在他们兄弟之间……择一立为储君……”
“为此,孤忧心忡忡,夜不能寐。”
“这也正是外公,欲对战王府出手的缘由之一。”
“然而如今……父皇对战王府的信任,已逐渐消磨殆尽……”
“他膝下,唯有孤这一个皇嗣……”
“这皇位……除了传给孤……他又能传给何人?”
马雉邦轻点下头,沉声道:
“老臣与皇后娘娘,殚精竭虑,为太子殿下筹谋。”
“只为让皇上,别无他选。”
“这穷国的万里河山,除了太子殿下,无人有资格觊觎。”
“不过……皇上虽已收缴,战王府的兵权。”
“但是穷国大军,多年来皆由战王府统率。”
“即便失去了虎符,只要战王府振臂一呼……恐怕……全军将士都会即刻响应。”
“当务之急,是要让李宝全。”
“借助他吏部尚书的职权之便,不动声色地将军中要职,以及相关人等,都换成我们的人。”
“如此一来,便能有效避免,适才老臣所提及之事的发生。”
李府
书房
李宝全负手于背,在书房内缓缓踱步。
他的面庞沉静如水,让人难以揣测其内心所思。
周晓钟轻推房门而入,躬身一拜,恭声道:
“学生拜见恩师!”
李宝全闻声止步,脸上忽地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朗声道:
“晓钟来了!”
周晓钟亦受其情绪感染,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
“恩师如此欢喜,莫非有何喜事?”
李宝全笑容稍敛,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移步至门口,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门外的侍卫,沉声道:
“务必小心看守,切莫让任何人擅入。”
侍卫拱手应诺……
李宝全这才放心地合上门扉,转身回到周晓钟面前。
他步履稳健地走近,压低声音说道:
“晓钟,马雉邦命老夫,暗中将军中要职的官员,逐一替换为可靠之人。”
“此乃调整朝堂官员的绝佳契机!”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但随即又流露出一丝忧虑:
“然而,马雉邦向来对寒门官员和学子心存芥蒂,不甚信任。”
“故而,对于这些官员的身世背景……恐怕需得略施小计。”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在尚未彻底铲除马雉邦的党羽之前,绝不能让他察觉出任何异样。”
“此外……你初入仕途为官,对于你的身世背景……马雉邦短时间内尚不明了。”
“为使他安心……老夫给你指一条明路。”
周晓钟拱手作揖,恭声道:
“恩师请讲!”
李宝全眼神迷蒙,仿佛陷入了往昔的回忆,轻声缓语地道:
“如今这穷国……除了战王府的郡王之外……实际上还有一位异姓王。”
“此人乃是,先帝的至交好友。”
“他虽已年近九旬,却依然精神矍铄,风采丝毫不减当年。”
“然而他生性低调,故而……自先帝驾崩后,便鲜有人知晓,还有这样一位王爷的存在。”
“或许现今知晓这位王爷的……除了老夫……便只有户部的人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位王爷……与你同姓‘周’……”
“而且即便年逾九旬……却仍旧孤身一人……”
“你可寻个机缘,与他偶然相遇……而后将朝中局势,向他如实相告。”
“他身为先帝的挚友,定然也不愿看到,马雉邦扰乱朝纲。”
“你恳求他收你为义子,赐你一个尊崇的身份。”
“如此……便可瞒过马雉邦。”
“这也是老夫,之所以破格擢升你的缘由之一。”
周晓钟再次拱手行礼,感激道:
“多谢恩师!”
李宝全微微抬手,摆了摆手,沉声道:
“你无需言谢!”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周晓钟:
“你需铭记,这些事……绝非老夫授意。”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
“所有的一切,包括暗中调换官员之事……皆与老夫毫无瓜葛。”
周晓钟赶忙拱手,恭声道:
“恩师放心,学生了然!”
他的眼神坚定,似乎在向李宝全表明自己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