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死的消息传回了北厉,北厉帝心痛不已。
天下朝局开始动荡,裴炎的党羽开始朝北厉帝施压。
朝堂之上。
裴炎一党,当朝右相:“陛下,如今太子已经身故,北厉应重立储君。”
其他党羽:“是啊,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恐要将二皇子接回,是为上上策。”
柳丞相听闻这些,他面露难色,冷哼一声:“谷大人,北厉可没有什么二皇子了,你可莫要说些胡话。”
北厉朝分左右丞相,谷里是右相自始至终都支持裴炎,而柳树政是左相,他女儿是太子侧妃,他自然是太子一党。
谷里向前一步,拱手:“陛下,二皇子毕竟是皇族血脉…..”
柳丞相继续冷言:“一个罪人还妄想当储君,我看太子殿下就是那裴炎害的,此人绝不可为君,我北厉朝又不是没人了,三皇子只是年岁小了些,但我看一样可堪大任。”
支持太子一党的立马出来反对,他们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让裴炎回京,若真是那裴炎当上太子,他们这些人岂会有命活着。
北厉帝听了这一番言论,头疼的厉害,本就因为太子身故伤心欲绝,太子尸骨未寒,这些人便要逼着他重立新储君。
他们打的主意都快蹦到他脸上了。
北厉帝怒喝一声:“够了,太子的遗体正在回京的路上,尸骨未寒,你们便如此急不可耐。”
谷里:“陛下,我们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
好一个江山社稷….
北厉帝瞪了一眼说话的谷里,他冷声道:“此事,容后再议。”
北厉帝话音刚落,吐了口血,便昏了过去。
柳树政见状,立马迎了上去,“陛下,传太医。”
其他大臣们急着也开始蜂拥而上,都很关心陛下如何了,见状,柳树政怒道:“陛下龙体欠安,都速速散掉,挤在一起成何体统。”
闻言,大家也识趣的退下了。
太医诊断,“陛下气急攻心伤心欲绝导致的晕厥。”
直到皇后到了养心殿,如此,两位丞相才放心离去。
另一边,兰心阁。
南流影没忍住捂着被子哭泣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通,裴澈居然死了。
她想起,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裴澈让她回宫,可是他说过不会有事,为何如此突然,一时之间,她心揪的很疼。
“裴澈,你真的死了吗?”
这时,花蕊推开了大门走了进来,听到声音,南流影歪着头看了过去,见着来人,她急问:“花蕊,太子没死对不对?都是骗我的?”
闻言,花蕊叹息一声:“太子妃,太子殿下早就为您安排好了后路,若他出事,您可以去西渊,有上官将军护着你,您不会有事的。”
“呵。”南流影冷笑一声,她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我的后路,让我回西渊。”
花蕊点头:“眼下,北厉怕是要大乱了,太子殿下死了,裴炎定会起兵造反,太子妃跟我走吧,太子暗卫会安全将您送回西渊。”
这么说,裴澈真的死了!
她实在没忍住,又是鼻子一酸,眼中的泪大颗大颗的掉,花蕊见状,也红了眼眶,她劝道:“太子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和小殿下的安危是如今最重要的。”
南流影哭了一会,她才冷静下来,她坚定道:“本宫还没有看到尸体,本宫不信他就这样死了。”
再怎么也要让她看到太子的尸体,若真死了,她会离开,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会离开。
花蕊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见南流影心意已决也不再劝了,默默退了出去。
花蕊出来时,春华急着问:“太子妃怎么样了?”
花蕊摇头,“太子妃太过于伤心了,我们还是要经常注意到她。”
春华点头,如今她们可算是焦头烂额了。
整个东宫,瞬间都陷入了死气沉沉,
沐凰听到消息也很震惊,她再三求证,得到的消息如出一辙。
“太子怎么就死了呢?”她坐在屋里,静静的发呆,而后又自言自语。
她从开始的不相信,到后面确信了,因为她打探了兰心阁,听闻南流影一病不起了,那多半是真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她的命为何这般苦?好不容易换了个夫君,却死了。
如此的争宠还有何意义?
她当真是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枝儿见她失魂落魄,她不免有些担忧:“侧妃,您可要振作起来。”
沐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道:“枝儿,这皇城的天,怕是要变了。”
那人,怕是要回来了。
此时,她才觉得,她或许,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她不该嫁给裴澈的……
其他宫里的嫔妃都是感觉天塌了,太子没了,一时都不知所措。
恐怕整个东宫,也只有赵瑶光和南流影不信,太子真的死了。
这天,太子的灵柩入了京城,轰动了全城百姓,裴澈在这些人眼中是个民君,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道路两旁,百姓跪着哭个不停,场面悲痛欲绝,这些人嘴里不停的喊着:“太子殿下,一路走好…..”
有人道:“太子殿下勤政爱民,为何天道不公….害殿下之人应当千刀万剐。”
一片哭声,震天响地。
在一大片哭声中,有一人身着一身素衣,头戴围帽藏在暗处,见棺椁走远,他看了看周围,才转身离去,消失在了街道。
太子的灵柩安置在了东宫,春华前来禀报时,南流影还有些恍惚,她哽咽一声:“是他回来了?”
春华微微点了点头,“若是太子妃不便,就不要去了。”
毕竟太子死状凄惨,听说面容都已经看不清了。
南流影缓缓站起身,她深呼一口气,“终是要面对的,走吧。”
当南流影到达灵堂之时,东宫其余嫔妃都已经到了,均还站在门外。
她直接绕过她们,朝里面走了进去,其余嫔妃也都跟着了。
这时,她见棺椁立在前面,一个踉跄,花蕊和春华立马扶住她,她冷静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摆了摆手,“将棺椁打开,本宫要送殿下最后一程。”
她让人打开棺材盖目的其实想确认里面躺着的是否是裴澈?
她与裴澈相处那么久,她想,她是可以认出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