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升一马当先,杀向城内,手中利刃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
在他的勇猛带领下,身后的队伍也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快速地涌入城内,迅速围聚在他的身后。
贺长风也毫不逊色,他紧紧跟随着姜云升的步伐,手中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所到之处,守军纷纷倒下。
起初,两人并肩作战,配合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共同向着城内的守军奋勇厮杀。
然而,当守军开始节节败退时,两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们对视一眼,那眼神中既有战场上的惺惺相惜,又有浓浓的竞争之意。
随即,两人都冷哼一声,各自转身,向着自己心中认定的重要目标冲去。
姜云升目光坚定,他认为县衙乃是一县之核心,只要拿下县衙,就等于掌控了遂平县的命脉。
于是,他不顾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身躯,仿佛被注入了无穷的力量,大声呼喊着麾下的士兵,向着县衙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贺长风则有着不同的想法,他深知城门的重要性。
在他看来,拿下四城门,就等于切断了守军的退路,将他们彻底围困在城内,这样才能真正地拿下遂平县。
于是,他也像打了鸡血一样,激动万分地率领着手下的士兵,朝着城门的方向冲去。
两人就这样各自为战,在遂平城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逐。
而此时,在来遂平路上,周云正引领着亲卫营,如同一群冷酷的驱使者,无情地驱赶着其他营队。
那些士兵们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在周云的严厉督促下,也只能咬着牙,拼命地向前赶路。
终于,在黄昏时分,他们全部抵达了遂平城。
上蔡城的赵六早在第二日清晨,率领着他的骑兵营,如同鬼魅一般调头返回商水县。
此时的商水县,因周云大军的撤离商水境内,毫无防备,处于一片宁静之中。
赵六瞅准守备松懈时机,率领着骑兵如潮水般涌入城内,轻而易举地一举夺下了商水县。
当这一切完成时,被周云从陈州调过来负责照看辎重物资的守备军,才刚刚气喘吁吁地赶到。
赵六遂又伙同辎重营和陈州守备营将物资给押送往遂平城。
至此,周云精心策划的奇袭遂平的闪电战构想,终至完美实现。
汝阳城中,此时刘洪起还完全不知道遂平已经落入敌手。
他正全神贯注地关注着光州的战事,光州离汝阳太过遥远,他虽然心急如焚,但也深感鞭长莫及。
然而,先是一封来自商水县的急报,瞬间打破了他的平静。
信中言及夏军调集一万多大军从陈州西上,已进至商水境内,言说商水可能不保。
接着没间隔多时间,又一封急报到来,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他坐立不安。
这封急报是确山守将派人送来的,当刘洪起拆开军报,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吓得亡魂出窍,双手颤抖,这是夏军在抄他的后路。
信上写道:“启禀总兵大人:遂平已陷敌手!现有上万人马直逼确山,来军旗号为‘夏’,主将旗书‘周’字。贼势汹汹,情势危急,望速派援兵驰援,否则确山危矣!”
刘洪起匆忙召集众将,紧急升帐议事。
当他将这封军报递给众人传阅时,整个营帐内顿时炸开了锅。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夏军到底是如何无声无息地钻进了己方的后方,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占领了关键城池遂平,而他们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
令这些将领们心底发寒、恐惧万分的关键所在,便是那夏军摆明了是朝着截断他们后路的方向汹涌而来。
一时间,营帐内鸦雀无声,众多将领们呆坐在原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种后路被断、陷入绝境的情形。
有些将领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思忖,这夏军的战法,绝不会仅仅如此,恐怕用不了多久,便会有更多不利消息传回。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名将领率先站起,打破了沉默,他满脸焦急地冲着主帅刘洪起喊道:“将军,事不宜迟啊,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当速速退兵至确山,然后撤回南阳府,若再迟疑,恐怕就来不及了呀!”
另一名将领也紧接着起身,附和道:“将军,派往光州的五千兵马和光州守军也得赶紧派人通知,让他们火速撤军才是呀,迟了则后果不堪设想。”
刘洪起听了,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低沉地说道:“光州那边,恐怕已经来不及撤出了。”
此言一出,营帐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仿佛有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刘洪起心有不甘,实在不愿就此轻易放弃汝宁府而撤回南阳,他觉得自己麾下的将士们仍有一搏之力,尚可与夏军周旋一番。
然而,众将领们此时早已无心恋战,满心都想着如何尽快撤兵。
就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之时,突然,外面的亲兵急匆匆地禀报:“将军,光州急报!”
这一声呼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在营帐内掀起了轩然大波,全场将领们不禁轰然惊呼。
刘洪起“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喊道:“传!”
只见一名信使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地冲进营帐,禀报道:“光州急报,将军啊,前往增援光州的五千兵马,遭遇了敌军的狡诈算计。
敌军先是派出小股军队伪装成我军,巧妙地拖住了城内的守军,而后大队人马绕过光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袭我军援军。
一番交战厮杀之后,五千大军只剩下不足千人狼狈地逃至光州城内。现如今,敌军又对光州实施了重重围困,光州已然危在旦夕啊!”
刘洪起听完,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遭受了重重一击,先前心中那一丝不甘心的念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