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了,这是没跑的了,可是秦淮茹……她会真的干出这么缺德的事?他挠了挠杂乱的头发,这念头让他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想到秦淮茹昨晚那闪烁的眼神,心里隐隐感到不对劲。可转念一想,那个女人每次跟他哭诉生活的不易,便一副“谁不同情都得遭天打雷劈”的模样,他那么多年都心甘情愿当冤大头,难道真的是瞎了眼?
隔壁传来一阵孩子吵闹的声响,没错,是秦家的那几个小崽子。何雨柱突然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果然见秦淮茹端着个盆在水龙头前蹲着,正不紧不慢地刷着几个破碗,看着倒是悠闲。
他冷哼一声,套了件外套便走出屋门。他轻轻地从后面靠近,站在她身后,低声问道:“昨晚……谁把我送回来的?”
秦淮茹听到声音一愣,随即转过身,脸上挂满了笑容,眼神里的那种无辜简直能溢出来:“是我啊!傻柱,你昨晚喝那么醉,我总不能看着不管吧。”她的声音软糯中带着几分责备,像打翻了蜜糖。
何雨柱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却有股怒气憋着发不出。他盯着秦淮茹,像是在想要洞穿她的眼神和语言是否真实。秦淮茹一边继续刷碗,一边不经意似地问:“你昨晚跟谁喝的酒啊?平时也没见你醉成这样。”
“我问你,”何雨柱冷不丁打断了她的话,声音里透着刺人的寒意,“我的钱呢?”
秦淮茹的手顿了一下,动作显出了一丝僵硬,但她很快恢复了自然,转过头用一种委屈至极的表情看着他:“柱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偷了你的钱?”
“我没说‘偷’这个字。”何雨柱双手环胸,目光如刀,“你别转移话题,我的钱,就是昨晚……”
“你太过分了!”不等他说完,秦淮茹突然提高了声音,眼里似乎还泛起了泪光。她啪地一声把手里的刷子摔进盆里,起身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我好心好意把你背回去,差点闪了腰,你倒好,一醒来就怀疑我!你说,这院子里谁不知道我秦淮茹的为人,谁不知道我过得多不容易?!”
几句话下来,院子里头全炸了锅。几个原本在晒被子的女人立刻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替秦淮茹打抱不平。
“傻柱啊,你也太那个了吧,淮茹一个寡妇带这么多孩子,多辛苦的人家,你居然……”
“就是啊,这也太小人之心了!人家对你那么好,良心让狗吃了?”
何雨柱几乎被这突然的围攻呛到了,一时间忘了该如何反驳。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满肚子的火却发不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解释,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角落里幽幽传来。
“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许大茂带着他那招牌般的阴阳怪气笑声,边走边扇着手里的扇子,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
“你闭嘴!”何雨柱几乎咆哮出来,一步朝他冲过去。
然而许大茂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更加让人气急败坏,他刻意拖长了尾音,“哎呀,别激动傻柱……我就是随便发表个感慨,咱这生活嘛,谁骗谁,还真说不准呢。”
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他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丫少在这儿阴阳怪气!老子问你,你昨晚看见什么了?”
许大茂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欠揍的嘴脸,故作惊讶地眨巴着眼睛:“哟,傻柱,你这是急了?我昨晚可什么都没看见,就是听见你家动静挺大,还以为你抓耗子呢。”他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地朝秦淮茹的方向努了努嘴,“不过嘛,有些事,就算没看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说是不是?”
何雨柱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一拳揍在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脸上。
周围的女人们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像一群聒噪的麻雀。
“傻柱,你快放开大茂!大茂又没说错什么!”
“就是啊,你一个大男人,跟个泼妇似的,像什么样子!”
秦淮茹则适时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眼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跟这些人吵下去没有意义,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他猛地松开许大茂,转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哎,傻柱,你这就走了?钱的事儿还没说清楚呢!”许大茂在身后阴阳怪气地喊道。
何雨柱脚步一顿,猛地转过身,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许大茂,你他娘的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老子丢了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哟,怎么没关系?你昨晚喝得烂醉,是谁把你送回去的?是谁有机会接触你的钱?”许大茂笑得更加肆无忌惮,“傻柱,你该不会真以为秦淮茹是什么好鸟吧?”
何雨柱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撕烂许大茂那张臭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冲动下去,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他强忍着怒火,转身回了屋。
屋子里一片狼藉,昨晚的酒瓶和剩菜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酒味。他颓然地坐在床上,双手抱头,感觉头痛欲裂。
钱没了,工作也丢了,现在还被众人误会,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何雨柱不耐烦地吼道:“谁啊?”
“是我,傻柱。”门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何雨柱一愣,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娄晓娥。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打开了门。
娄晓娥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她看到何雨柱一脸颓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傻柱,你没事吧?”娄晓娥关切地问道。
何雨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就是有点累。”
娄晓娥走进屋,将篮子放在桌上,然后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何雨柱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冰冷的四合院里,只有娄晓娥是真心关心他的。
“傻柱,”娄晓娥一边收拾一边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事情总会过去的。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何雨柱摇了摇头:“不用了,晓娥,谢谢你。”
娄晓娥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何雨柱,眼中带着一丝担忧:“傻柱,你真的没事吗?你看起来不太对劲。”
何雨柱苦笑着摇摇头,正要开口说话,突然,他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娄晓娥见状,吓得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何雨柱,将他轻轻地放在床上。
她伸手探了探何雨柱的额头,发现滚烫得吓人。
“傻柱,你发烧了!”娄晓娥焦急地说道。她连忙起身,准备去叫医生。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何雨柱的衣领上沾着一些红色的痕迹。
她好奇地凑近一看,发现那竟然是……口红印。
“口红印?”娄晓娥轻声呢喃,眉头微微一皱,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本能地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想要擦掉何雨柱衣领上的印记,可手才抬到半空,又顿住了。她鬼使神差地将帕子收回,盯着那抹鲜艳的红,心里翻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何雨柱这时却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皮紧闭,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的一切。娄晓娥不知道这红色的痕迹是怎么来的,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会简单。她的手在空中悬了一会儿,最终将衣领稍微整理了一下,把那痕迹掩了起来。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低声叹了口气,帮何雨柱掖好了被角,然后转身抓起篮子往外头走。“得赶紧找个大夫,他这么烧下去,不是闹着玩的。”
门刚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扬着下巴,一脸挑衅地望着她——竟是许大茂。
“真巧啊,娄晓娥。”许大茂嘴角挂着阴恻恻的笑,“大中午的,跑到傻柱家干嘛来了?就你们俩孤男寡女的,啧啧,真是……热闹啊。”
娄晓娥脸色一沉,冷冷地回了一句:“许大茂,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看看许大妈有没有少双袜子,别在这儿胡咧咧!”
许大茂没想到她回得这么硬,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咧开嘴笑了:“嘿,我这不就是关心嘛?再说了,我刚往外头一瞥,还看到这屋里有点小意思的东西呢。”他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屋内,最后停在了床边,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