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医院那天以后,系统就再未出现过。
除去回来后养伤的几天,张平乐都沉浸式扮演保姆这个角色。
生怕有一丝懈怠,就被江寂庭当场抓去当老婆。
虽然干活儿累点,但也好过陪自己的仇人睡觉吧。
张平乐跟佣人抢着干活,实在没地方用她,她也跟着瞎忙乎。
特别是在做饭这一块,无师自通。
张平乐也觉得奇怪,明明以前也不会做饭啊?
现在进了厨房,就跟回家了一样,那手一摸上厨具,就像老大夫拿到了柳叶刀。
不过,江寂庭竟然愿意陪她演,这还挺令她意外的。
因为江寂庭那一句“今晚让你好看”,那天晚上张平乐心惊胆战了一宿。
可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张平乐顶着黑眼圈醒来,听管家说,江寂庭早早就去公司了。
【家人们谁懂啊,我都做好殊死一搏的准备了,结果人来都没来。】
江寂庭也很少在家,很久也见不到一次。
不过,无论张平乐去哪里,都有人不远不近地看着她。
并且,明令禁止她出门,问,就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
需要什么和管家说,几乎要什么都可以,但不会给她钱。
【哥们养蛐蛐呢?还派人看着我,我是犯罪嫌疑人啊?】
张平乐每天都心惊胆战。
【他都不碰我,怕不是在憋大招吧?】
她不了解现在的江寂庭,但他了解以前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决不能跟这个定时炸弹在一起太久。
真怕哪天江寂庭兽性大发,来个霸王硬上弓。
就自己现在这小身板儿,命不都得没了。
逃离这里,首先,得有钱。
其次,得有钱。
最后,还是要有钱。
可但她出都出不去,证件也不在自己手里,对自己现在也一无所知,真是条条大路通死路。
还好,虽然是假保姆,但江寂庭应该也会给发工资吧。
张平乐偷偷问了其他佣人,听说一个月给五万多。
张平乐很高兴,五万块,挣这么多,不要命啦。
可江寂庭预判了一样,直说,那是别人。
像她好吃懒做,让别人伺候,养病都养了那么久的“保姆”,工资只有两万。
哈,两万也可以啊。
“两万,日元。”
两万日元……折合人民币,只有一千左右。
就这,还要看他心情给。
……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怕她翅膀硬了就跑了!
日元都多余了,你给津巴布韦币得了。
呵,男人。
算了,世间哪有真情在,给她一块是一块,到时候别不给就行。
不过,张平乐要单独的房间,江寂庭同意了。
看来那句话还真没错,“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能做好几宿。”
虽然还没到中年,但感情就已经淡了。
最好是早就厌倦了她,在外面已经包养了仨,有心敷衍也无力。
哎呀,有钱人,难免莺莺燕燕嘛。
他只是犯了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嘛。
【很好,这样看来,江寂庭应该也没有很爱她,对吧?】
【怎么?那总不会是因为,他正人君子吧?】
……
【难道……他不举?】
家里的仆人,除了偶尔着急会嘴瓢,差点说出“夫人”以外,演的都挺好。
除了最过分的那次,家里甚至有人当着她的面,搬运他们两个人的超大结婚照。
张平乐吓得赶紧转过身去,猛擦着楼梯扶手,恨不得当场变成睁眼瞎。
还有那天看见的孩子,是江寂庭收养的,名字叫江余飞,也经常嘴瓢,说了好多次嫂子。
还好不是亲生的,还好他是叫嫂子。
要是叫妈,她得当场去世。
至于江余飞为什么是叫哥嫂,据说是因为江寂庭说,叫爸就给他叫老了,但江寂庭好像偶尔会忘了,张口叫儿子。
好好好,他管他叫儿子,他管他叫哥,他俩各论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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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虽是仰人鼻息的被豢养,但这样的日子其实也……还不错。
不,对比以前,那是非常好。
除了不能出门以外,吃的好住得好,所有人都尊重她,还有工资拿,虽然少(还不一定给)。
不用像以前一样天天训练、挨打挨饿、受欺负,浑身疼的睡都睡不着。
不过,她倒也没睡过一次好觉。
张平乐总是会莫名头疼。
白天头会持续钝痛,江寂庭会安排人强制让她喝药,却从不说那是什么药。
一到晚上头就疼的更加厉害,让她恨不得把脑袋撞碎。
而江寂庭仿佛早就知道一样。
每晚上也都会过来,给疼到意识模糊的张平乐喂药。
喂过了药以后也不走,只是静静坐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平乐。
有时候轻轻摸她的头,有时候轻轻握住她的手。
最过分的时候,会仗着张平乐无力,偷偷的去抱抱她。
在她耳边腻腻歪歪,温柔的说着安抚的话。
好在,醒来的张平乐只知道有这件事,具体的话一句也不记得。
【不是哥们,你腻歪的我都快吐了,你给我搁这下咒呢?你说你喂完药就走得了呗,趴我耳边这顿bc,十二生肖你属蚊子的啊?】
张平乐醒来后,房间就只剩下自己,仿佛江寂庭从未来过。
仿佛昨夜只是她做了一场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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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张平乐明里暗里地打听着关于自己的一切。
可江寂庭那个家伙好像有意隐瞒。
终于有一天,她看见江寂庭本庭了。
可无论她怎么问,愣是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我那个车祸,肇事者……”
“你不用管,我已经处理了。”
“医院……”
“不用操心,我已经收购了。”
……钞能力真6。
“我每晚上头疼……”
“这是你的老毛病了,不然你也不会经常失忆。”
“那你每天晚上到我房间,摸摸搜搜干什么呢?”
江寂庭瞟了她一眼,表情毫无波澜,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
“怎么了,自己老婆不让摸?”
“我……不是,谁是你……”
江寂庭说的没皮没脸,理所应当的样子,气的张平乐无语凝噎。
但人在屋檐下,又说不出别的来。
“……我为什么会有这个头疼的毛病?”
“你想知道?”
“当然当然!”
对着张平乐求贤若渴的眼神,江寂庭微微一笑,很风骚。
“江湖上的事,少打听。”
“……?”
“我要去上班了,在家里不要太想我哦。保,姆,小,姐。”
08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