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刚发现的,本来一切正常,半个小时之前还来看过,结果,现在就这样了。”
红缨把病房的门推开,司小南穿着白大褂站在病床的前面,紧张的忙碌着。
连接着赵空城的各种医疗仪器全部都乱了套,“滴滴滴”的响个不停。
躺在床上的赵空城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涨红的脸,皮肤紧绷向外鼓胀,几乎在发光。
温祈墨和冷轩两个大男人都要很用力的才能勉强压得住赵空城。
“怎么回事?”
陈牧野双目看过来,眼中疑惑和不解还有担忧,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简辞没有回答他的话,扫视了一眼病房,目光落在正在苦苦挣扎的赵空城身上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让我看看。”
走到司小南的旁边,他先看了一眼司小南正在配置的药,又看了一眼旁边准备的各种医疗工具。
按着赵空城的温祈墨焦急的询问:“好了没有,快按不住了,他要爆炸了!”
赵空城全身都被绷带包裹,唯有一张脸是露在外面的,他的皮肤开始变得透明,原本藏在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也变得清晰可见,就好像他的身体里面被灌满了气,并且,还在不断的往里面打气,他就如同是一个气球般,越涨越大,即将到达极限。
“小南姐,给他注射镇静剂,最大剂量,夜,过来帮忙,把他的绷带拆开,快!”
简辞把医用手套戴在手上,迅速且有条理的开始安排工作。
林七夜不懂治疗,但是,多年的情谊,他相信简辞的判断,立即开始动手拆除绑缚在赵空城身上的绷带。
而司小南却没有立即开始行动,对简辞的判断,还是存在着怀疑。
“他现在情绪亢奋,浑身血液沸腾,必须让他安静下来,否则,他真的会爆炸的。”
调动全身的查克拉,简辞寻着记忆中的方式,开始运用治疗忍术。
他将双手放到赵空城的身上,淡淡的光,从他的掌心流出,千丝万缕的汇入到赵空城的体内。
“听他的。”
见司小南没动,陈牧野发出了命令。
情况紧急,稍一迟疑,赵空城可能就性命不保。
用了鬼神引还能保住性命,这本就是一个奇迹,现在,不能再有任何的怀疑,他们必须相信简辞能救赵空城,这是唯一的机会。
司小南心中也知道,不再迟疑,按照简辞的吩咐,给赵空城注射镇静剂。
药水注入到赵空城体内之后,林七夜也已经把绷带全部拆开。
赵空城全身的骨头都已经碎裂,他的身体在没有痊愈之前,也只能躺在病床上。
绷带拆开,布满伤痕的身体,便全部都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其情景惨不忍睹。
红缨背过了身去。
简辞手上的动作不停,他正在努力的调动更多的力量,奈何,他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体力早就耗尽,现在也只不过是靠着一口气硬撑着。
“女孩子先出去。”
倒不是怕她们会碍事,而是因为绷带之下的赵空城没穿衣服,毕竟是男女有别。
司小南瞪了他一眼,“你以为他的伤是谁给包扎的,在医生的眼里,病人不过是一坨肉而已。”
简辞不是医生,治疗的技能也只不过是他给自己捏的一个人设罢了。
不过,对于医生和病患的关系,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出任务的时候,难免会受伤。
“抱歉,是我狭隘了,把他扶起来,小南姐,给他放血,脖颈后面,你知道位置的。”
温祈墨和冷轩,一人拉着赵空城的一条手臂,另外一只手拖着他的后背,让他坐了起来,林七夜则按着赵空城的双腿,让他不再乱蹬乱踢。
刚刚的一针镇静剂下去,此时已经起了作用,赵空城慢慢的安静下来,只是,他身体里面的“气”还在不断的鼓胀,试图将他的皮肤撕裂。
尤其是当那股“气”冲向他的伤口的时候,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就开始有崩裂的趋势。
司小南拿着锋利的手术刀,手指按在赵空城的背后,找准位置之后,精确的一刀下去,鲜血如注,顿时如泉涌一般的涌出来。
流出来的血呈现出黑红的颜色,异常的粘稠,且有一股难闻的腐臭的味道。
病房空间不大,这股味道涌入口鼻,叫人的胃里翻江倒海。
简辞更甚,他的胃里一点食物都没有,胃酸开始往上涌,让他非常想要找个垃圾桶,吐个昏天黑地。
“黑血变成红色的时候,给他止血。”
简辞咽下涌上来的酸水,将最后一点力气注入到赵空城的身体里面。
转头去看连接着赵空城的身体的仪器,也终于不再拼命的叫,而是开始恢复到最初的形态。
“鬼神引相当于把后面几十年的命元聚集归拢,在短时间爆发出来,这本就是有违常理的,鬼神引不应该用在人的身上,小南姐,血止住了吗?”
简辞单手支着床沿,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
司小南取下最后一块吸血棉布,用医疗胶布按着棉纱包好伤口,“好了。”
“把他放到,一天二十四小时监控,不能离人,队长。”
等到赵空城安稳的躺下去之后,简辞看向陈牧野。
陈牧野双手抱臂,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片刻之后方才开口:“用了鬼神引还能活下来的人,只有老赵一个,我会向总部汇报,或者,他们那里有更多的信息。”
“不行!”
简辞断然否定了他的决定,他的嘴唇泛白,身体开始摇晃,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天花板和地板在他的眼前不停的交替着旋转。
“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不能让外人知道赵空城还活着,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
说完这句话之后,简辞再也支撑不住,眼前陷入到全完的黑暗当中。
失去意识之前,他听到林七夜焦急的呼唤:“辞……”
很好,林七夜还在,他不用直接摔在地板上了。
在简辞还没有意识到的内心深处,他似乎已经越来越依赖林七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