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处幽深山谷因地势险要而人迹罕至。
当逐渐深入时便地发现一排排火把立于谷内。
而此处,正是万圣道总坛所在地。
只见一名男子身穿万圣道弟子服,鬼鬼祟祟地避开了重重守卫,穿梭于阴影之间,最终躲在了一处屋顶之上。
此鬼祟男子正是用蛊虫改头换面的仡濮明矅。
就在不久前,仡濮明矅刚替人解了树人症蛊毒,随后马不停蹄地驾车离去。
他要亲自去证实单孤刀是否真的没死。
倘若从五仙教同伴那里得来的消息确凿无误,那么仡濮明矅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他不介意把假的变成真的!
终于,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仡濮明矅定睛望去,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正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那人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容。
与此同时,站在房门外的两名万圣道弟子也注意到了来人。
他们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高呼:“教主!”
被尊称为教主的那个人微微颔首,推门而入。
待人进入之后,躲在屋顶上的仡濮明矅轻掀起一块瓦片,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窥视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随着斗篷取下,侧过身的,那张曾经见过的脸映入眼帘。
尽管此前已有准备,但当亲眼看到时,顿时怒火中烧。
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他*的胎神!”
“他居然真的没死!”
一想到李莲花这些年来因为对单孤刀之死心怀愧疚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仡濮明矅就觉得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然而尽管此时怒不可遏,仡濮明矅却并没有冲动行事。
现在不是贸然出手的时候。
于是他强忍着心头的愤恨,悄无声息地纵身一跃,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就在仡濮明矅离开之后,一只老鼠突然从墙角的一个洞里钻了出来。
它贼头贼脑地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便迅速朝着单孤刀所在的房间跑去。
待到靠近房门时,那只老鼠停了下来,一条小小的虫子从老鼠的身体里慢慢地爬出。
这条小虫子似乎有着明确的目标。
它一钻出老鼠的身躯,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单孤刀的床铺快速蠕动而去,眨眼间就钻进了单孤刀的被窝里。
单孤刀费尽心机、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先是假死遁世,然后又暗地里建立起万圣道,要说他的所作所为背后没有什么巨大的阴谋诡计,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
不过,越是复杂的阴谋,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从而留下蛛丝马迹。
所以,仡濮明矅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先把事情调查清楚再说。
到那时再动手除掉单孤刀这个祸害也为时不晚!
深山老林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类蛇虫鼠蚁。
在返回的途中,他沿路偷摸撒下了一些药粉。
这些药粉能够将更多的蛇虫鼠蚁引来。
“先将就下,我现在不方便喂你。”
丝丝从袖口爬出,它听懂了主人的话,乖巧地舔了下主人的手,很快便消失在了一处阴暗的角落里。
弟子房位于西北角,位置算不上偏僻。
按照规定,每六人一间。
此时,仡濮明矅刚准备出门,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看到站在门口的仡濮明矅后,不禁开口问道:
“贾德,怎么今天又是你来值夜啊?”
仡濮明矅为了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已经改名为贾德。
此刻的他其貌不扬,即使扔进人堆里也难以引起他人注意。
面对来人的询问,仡濮明矅显得有些怯懦和畏缩,他像个胆小怕事的怂包一样,连忙点了点头。
“嗯…张哥说他肚子不舒服,就让我来替他的班了。”
男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然后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哎,熬过去就好啦!咱们大家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过来的。”
“你赶紧去吧,可千万别耽误了换班的时辰。”
仡濮明矅受惊般抖了抖。
那惊恐模样简直将新来弟子被人故意刁难却只能忍气吞声的形象展现得活灵活现。
只见他神色慌张地匆匆忙忙朝着门外奔去,边跑边急切地说道:
“多谢李哥您的好心提醒啊!小弟我这就赶紧离开。”
“要是再耽搁一会儿,少不得要挨一顿打啦!”
李哥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多管。
毕竟在这个地方,哪有新人不受到欺负的呢?
不过就是多当值而已,这点苦头都吃不下的话怎么混得下去。
单孤刀到现在都还未离开万圣道的总坛,所以仡濮明矅不得不继续伪装下去。
漫长的值夜显得格外枯燥乏味,他孤零零地站在入口处,思绪渐渐地飘向远方。
仰头望着天空中高悬的明月,心中不禁挂念起李莲花。
不知道李莲花正在做些什么呢?
是不是又被卷入麻烦之中?
还有自己临走前给他留下的那些药,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乖乖服用。
就在同一时刻,身处置身于漫山红花中的李莲花突然心生感应一般,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投向那轮皎洁无瑕的明月。
他的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忧虑:
“算一算日子,那蛊毒应该已经解开了吧。”
“他有没有动身出发呢?”
突然间,一道婀娜多姿的红色从仡濮明矅眼前经过。
而在这抹红色倩影之后,紧跟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
那不是药魔那老家伙还能是谁!
仡濮明矅原本有些疲惫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亮光,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呐,终于让他等到了!
没想到单孤刀竟然会和角丽谯搅和到了一起。
那笛飞声是否参与其中呢?
不过,稍思考一番后便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以笛飞声这个武痴来说,他多半是被狡猾的角丽谯玩弄于股掌之间,全然不知自己被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