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渔看着一副狼狈模样的林淑晗,忍不住轻笑起来。
“笨蛋,还不把鼻涕眼泪擦一擦,难看死了。”
林淑晗闻言,擦了眼泪之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才难看呢,你全家都难看!”
袁之渔眉头向上轻轻一挑,淡淡回道:“你又没见过我家人,去去去。”
他回过头来,将林淑晗护至身后,横刀面向剩下的四个魔修。
“血焰魔刀?”
“你是何人!此乃血殿根本秘传刀法!”
“为何你会这刀法!”
这追来的四个魔修看见袁之渔刚刚那一刀,纷纷止步在了原地。
要是对方是血殿重要的人物,他们可不敢对其出手。
“我?”
“我只是个路过的骑士罢了。”
“你们能认出我的血焰魔刀,倒是也有些眼力见。”
“既然知道我是血殿中人,还不速速退去。”
此时,袁之渔已经确定了这几人就是天魔殿来人,这次估计是弄巧成拙了,说是散修给天魔殿泼脏水,结果还真是天魔殿修士作乱。
“呵呵,血焰魔刀在整个天魔殿可都是赫赫有名。”
“能使这招血焰魔刀的人物,无一不得有极高的刀道天赋,至少还得是血殿的核心弟子。”
“而几位核心弟子可都至少有筑基修为,无一不是在整个天魔殿都名声大噪。”
“血殿这几位师兄中,我们可不记得有会血焰魔刀之人啊~”
“而这位师兄,我们可没见过你啊!”
“莫非,你是从哪里偷学的?”
这几人身上法力凝聚,要是袁之渔给不出一个好的解释,他们怕是要动手了。
袁之渔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之前觉得这血焰魔刀是个人都能学,甚至还挺简单,看了一眼就学会了第一层,可没想到要求居然这么高。
至于所谓的刀道天赋,他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问就是超凡悟性!
只要他想学习有关于武艺类的,对他而言,都是轻轻松松。
“我这血焰魔刀嘛...自然是...”
袁之渔话未说完,猛然挥舞长刀,掀起一阵灿烂血焰,瞬间逼退了包围他的四个魔修。
随即持刀朝着一个魔修猛然杀去。
“此人来路不明!”
“一起动手,为血殿除了这个隐患!”
说罢,四个魔修周身黑气滚滚冒出,发出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尖叫声。
紧接着,他们身上纷纷有厉鬼附体,满目血红,挥舞着漆黑鬼爪冲向袁之渔。
这几人修为和袁之渔差不多,甚至有一人还比他高一些。
即使袁之渔修行了《血魔屠神大法》,在四人联手之际,一时也不是对手。
“一重血魔变!”
此是《血魔屠神大法》中的秘术,使用此法会不断消耗使用者的状态,催化精血支持血魔变。
血魔变最多有三重,而以袁之渔的修为,最多只能施展一重血魔变。
但这一重血魔变,对他的身体都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他还未到筑基,体内精血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转眼间,袁之渔全身已经是魔血覆盖,血魔变疯狂地消耗着他的状态,但同时带给了他恐怖的力量。
在施展了血魔变之后,袁之渔的血焰魔刀的威力显然是更上一层楼。
狂暴的血焰烧尽四方鬼气,魔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华丽的曲线,瞬间就像一个魔修斩断。
而在同时,袁之渔身上的伤也是越来越多,不仅仅是对手带给他的,还有自己血魔变也在不停撕裂着他的血肉,这才得以维持他的血魔状态。
“吼!”
他猛然怒吼了一声,恐怖的血魔之音,震得身前的魔修顿时呆滞在原地。
他手起刀落,瑰丽血焰划过半空,一颗人头悍然飞出。
“你!你这个怪物!”
背后一个魔修持刀瞬间刺入了血魔身躯内,本以为这一招就可以了结袁之渔。
可谁知道,他越打越猛烈,越是受伤,攻势越是凌厉。
不屈!而不屈的效果,和血魔变又是天作之合!
他的伤势越重,他的战力便越强。
他用肉身抵住刀身,强行一扭,竟然直接把那柄插入身体的刀扭断了!
随后又是猛然一个转身,血掌挥出,将那魔修的脑袋直接拍烂,血红色的脑浆崩飞一地。
“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袁之渔化作的血魔回头,双目猩红看向最后一个魔修。
而那魔修早就已经吓破了胆,哪敢继续和眼前的血魔厮杀,转身就想跑。
身后的血魔只是轻轻一用力,就化作一道血影闪至他的身前,手中血刀翻转,又是一颗人头滚滚落地。
见敌手已死,袁之渔喘着粗气,解除了血魔变状态。
即使解除了血魔变,他还是浑身浴血,身上原来白皙的皮肤全部撕裂开来,血止不住往外涌出。
“没事了,没事了...”
“别怕...”
林淑晗瘫坐在地上,看着这个血人一瘸一拐向她走来。
他跪倒在林淑晗身前,本来还想摸一摸对方的头,可撑不住身体一松,浑身无力顺势倒在了她怀中。
袁之渔闭上双眼,开始喃喃道:“你还有没有什么灵丹妙药?”
“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要是没有的话,也算了...”
林淑晗不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哽咽道:“混蛋你坚持住啊,你死了我也得跟你一起死啊!”
袁之渔淡淡一笑,“那可真是太赚了,死了还能带上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也没有力气说话,最后竟是只剩下了轻微的呼吸声。
林淑晗小心地把袁之渔安置在地上,一只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原本白皙的脸上血痕遍布,她原本干净的青色长裙上,此时已是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另一只手即使颤抖着,但依然不停翻找储物戒里的丹药。
她的手颤颤巍巍拿着一颗白色的丹药。
“这...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白骨生肉丸,你放心...吃了一定能恢复的...”
她跪着靠向在血泊里的袁之渔,她的手不停颤抖着,丹药甚至直接被她抖落到了地上。
她赶忙捡起来,强忍着控制住了自己的手,将丹药塞进了袁之渔嘴里。
她的双手紧抓住袁之渔的一只手,死死盯着袁之渔。
丹药入口,瞬间化作一道暖流流了下去,渐渐扩散全身,流入了四肢百骸。
在磅礴的药力之下,袁之渔身上大大小小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恢复起来。
没多久,身上的血就全部止住了,撕裂的伤口上,连一个伤疤都没留下,完美愈合。
他的皮肤甚至比原来的还要细腻,犹如初生的婴儿一般。
他刚刚损失的精血,在药力之下,也是顷刻恢复。
但袁之渔依然紧闭着双目,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