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闻言微微皱眉,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反感,暗自腹诽:
“你出身荆襄杨家又怎样?
给你好友庆祝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乌骓马,我绝对不会卖。”
这般想着,刘封的语气不自觉变得生硬起来,却依旧斩钉截铁地说道:
“杨主簿,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这马我不卖,你别再白费唇舌,告辞!”
言罢,他果断地拨转马头,一心只想尽快摆脱与杨仪的纠缠。
杨仪见刘封竟敢丝毫不给自己留情面,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原本还算平和的面容此刻扭曲变形,眼中满是恼羞成怒的凶光。
他语气中裹挟着浓浓的威胁意味,恶狠狠地说道:
“寇兄,我劝你再好好掂量掂量。
在这荆襄地界,我杨家可不是吃素的,有的是手段。
你要是执意不肯把乌骓卖给我,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我有的是办法把它弄到手。”
说话间,他微微扬起头,那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姿态展露无遗,仿佛笃定刘封定会在他的威逼下乖乖就范。
听闻杨仪这般威胁,刘封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怒火 “噌” 地一下蹿了起来。
他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回怼道:
“杨主簿请自便,我倒要看看,你杨家究竟能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刘封本就对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深恶痛绝,骨子里更是有着一股倔强,绝不是轻易会低头的人。
更何况乌骓马对他而言,不仅是难得的宝马,更有着救命之恩,意义非凡,又怎会因几句威胁就拱手让人。
杨仪见刘封依旧强硬,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气得怒极反笑,那笑声却如冰刀般透着刺骨的寒意。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好好,想不到在荆襄之地,还有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荆襄世家,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罢,杨仪猛地一甩马鞭,“啪” 的一声脆响在山间回荡。
他拨转马头,怒气冲冲地返回,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压抑而又嚣张。
刘封望着杨仪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
“这杨仪心胸如此狭隘,仅仅因为我不肯卖乌骓给他,便要动用杨家的势力来对付我,可见这些世家平日里是何等的跋扈。
这些世家子弟,怕是横行霸道惯了,真以为这天下人都得顺着他们的心意行事。”
想到这里,刘封虽满心厌恶,但还是不想无端惹起是非。
毕竟他如今孤身一人在鹿门山养伤,若是真与杨家起了冲突,恐怕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
于是,他决定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他刚要策马前行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鸣,由远及近,在山间不断回荡,震得人心头猛地一紧。
刘封心中暗叫不好,赶忙回头看去,只见与杨仪在一起的那群世家子弟,带着一群家仆,乌泱泱一大片,正气势汹汹地策马赶来。
马蹄扬起的尘土在他们身后弥漫开来,遮天蔽日,那来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冲着刘封来的,且来者不善。
刘封眉头紧紧皱起,心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看来这杨仪是铁了心要找我麻烦了。这帮人来势汹汹,我必须小心应对,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缰绳,双腿微微夹紧马腹,让乌骓马稳住身形,做好了迎接即将到来麻烦的准备。
尽管面对如此阵仗,刘封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透着一股坚毅与决然。
且说杨仪气呼呼地回到众人之中,快步凑到那几位身穿华丽锦服的公子身边,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几位公子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不善起来。
紧接着,杨仪便带着众人再次快马加鞭,朝着正欲离去的刘封追了过去。
不多时,他们便将刘封截了下来。
刘封勒住缰绳,目光如冰冷的利刃般扫向众人。
除了杨仪依旧用那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自己外,其余四五位公子皆是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模样。
他们身着的华服精致无比,面料上乘,上面绣着的繁复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彰显着他们尊贵无比的世家身份。
能与杨仪这般同行,想来都是荆襄地界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平日里必定是作威作福惯了。
杨仪带着众人将刘封截住后,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神色,竟直接对着众人的家仆大声吩咐道:
“眼前这人就是参与截杀左将军的贼人,给我速速拿下!生死不论!”
那声音在山间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凶狠。
听闻杨仪的话,刘封先是一愣,随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燃烧得更旺了。
他暗自思忖道:
“这杨仪为了对付我,夺走乌骓,竟然无耻到这般地步,居然污蔑我是围杀刘备的贼人!
如此颠倒黑白的手段,亏他也能使得出来。”
刘封心里清楚,眼下这些与杨仪同行的世家子弟,平日里眼高于顶,傲慢无比,又怎会听他的辩解。
在他们眼中,自己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平民百姓,杀了他就如同踩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根本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刘封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爆发,对这些仗着世家名头肆意妄为的家伙厌恶到了极点。
他越想越气,心中暗自怒道:
“这帮家伙平日里肯定没少借着世家的名头为非作歹,草菅人命。
今天竟敢往我身上泼脏水,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哼,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再客气,索性就在这儿杀个痛快,让你们知道我刘封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刘封紧紧握住手中的缰绳,目光变得锐利而冰冷,犹如寒夜中的星辰,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胯下的乌骓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不安地刨着蹄子,发出阵阵低沉的嘶鸣声。
再说杨仪,看到对面的刘封面对他们这一众人马竟然一动不动,心中愈发得意起来,还以为刘封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不敢动弹了。
他略显得意地扬起下巴,心中暗自得意道:
“这小贼自称长沙寇封,想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根本不清楚我荆襄世家的厉害。
眼看被我们围住,就已经吓得慌了手脚!
哼,早知如此,乖乖把乌骓卖给我不就好了,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白白丢了性命。真是愚蠢至极啊。”
杨仪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发张狂,仿佛已经看到刘封被家仆们拿下,乌骓马乖乖落入自己手中的画面了。
而那些世家公子们,也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悠然自得地坐在马背上。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冷漠与戏谑,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闹剧,只等着家仆们将刘封擒住,为这场闹剧画上 “完美” 的句号。
在他们眼中,这场闹剧不过是平日里寻乐子的一个小插曲罢了,丝毫没把刘封的性命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