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小弱鸡样儿,受得了么你。”
像讽刺,像不悦,又好像宠溺。
阮清月干脆就自己帮他把嘴擦了,然后又缓步子走回病床上坐下。
刚转过身,发现贺西楼一直跟着她,她屁股才挨到床边坐好,吻已经密密实实的覆下。
占有欲很强,但动作又偏轻柔,结实深彻的侵占,反反复复的碾蹂。
很久才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之所以觉得他意犹未尽,是因为阮清月见他一个手撑着床沿,即便亲吻结束也没把手收回去,一直弯着腰保持那个姿势凝着她看。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几天没照镜子了,可能真瘦了。
“所以以后少跟我演戏,道行浅,我可分不清你来真的还是假的。”他摸了摸她越发显小的脸,一共也没二两肉了。
不管是泳池求救还是办公室外让他停下,他都以为她在上演苦情戏码,阮清月多多少少有些无语。
“我什么时候演过戏。”
“嗯,假装发错信息勾引我的不是你。”
阮清月往床里侧挪了挪,“我想躺下。”
贺西楼的眼神无动于衷,那个手甚至把她的脸蛋往上抬了抬,明显不打算让她转移话题。
她无奈,“我难受成那样你都看不出来,难怪分辨不出坏女人。”
这意有所指的话音让贺西楼略侧过脸看她。
“谁有你坏?”
懒得争,阮清月就当是默认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把她揽了过去,宽厚的掌心贴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在怀里抱着。
准确的来说,不是怀里,毕竟她坐在床边,他站着的。
也是因为这个微妙的高度差,阮清月的呼吸逐渐变得浅薄,脸在他掌心略微转了个角度。
却忘了她的脸蹭着他掌心的同时,也蹭着他的裤子,那是个很暧昧的位置。
贺西楼又好像并没有发现不妥,继续嘲笑着她这种鸵鸟行为,如果早点检查早就没事了。
阮清月好像没怎么听进去话,呼吸压抑而不得不提醒他,“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贺西楼低头下来看她,“哪不合适。”
她把自己的脑袋往后扯了扯,拉开一些距离,视线避开,比较委婉的提醒他:
“我坐着你站着。”
面前的人静了静,扣着她脑袋的掌心确实松了点儿,长腿却纹丝不动。
恢复懒调的声音里透着逗弄,“那下次我坐着你站着?”
“我想躺着。”阮清月脸热,声音倒是装得淡。
头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丝隐约的笑,“躺着太寻常,换换姿势。”
阮清月略咬牙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我说现在,我要躺下!”
贺西楼继续懒懒的勾唇,“都说了现在你身体不行。”
“……”鸡同鸭讲,不想废话了。
贺西楼扶着她躺下,又接了个工作电话,聊了得有十来分钟。
阮清月看了一眼马上吊完的针水,“你去忙吧,我弄完接着睡。”
知道他忙,出差中断回了京城,肯定很多事务需要协调。
何况,那边还有一位是大着肚子的,他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
贺西楼看了她几秒,“明天出院?”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未来这段时间周云实都要接送我上下班。”
这次她这个脑膜炎把周云实吓到了,他的心思很清楚,不希望她或者他在订婚之前出任何差错。
关于订婚,周云实打心底里重视所以紧张,生怕出岔子影响计划。
贺西楼蛮不正经,“我车子比他好,怎么不让我接。”
除了这么一句他倒也没有更多的纠缠。
阮清月出院后跟着周云实回去之后,贺西楼也没有作乱的给她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他这么反常,阮清月以为是忙。
结果她刚恢复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在南庭等着。
本来阮清月带了午饭,饭菜都是周云实亲自给佣人嘱咐的,她只能带到南庭去。
进门的时候,贺西楼又占了她的兔绒沙发,抬头朝她看了一眼,招手让她过去。
阮清月现在看到那个沙发只会想起那天他的强吻。
可能他在想的也是这件事,在她站定后只是安静的看她。
“你想过后果吗。”阮清月都没敢想如果调换位置,她会怎么做。
贺西楼随意的靠着沙发,下颚自然微抬,“想听实话?”
她点点头。
“没想太多。”
阮清月并不太信,“你见到我之前就知道我有高位接触还敢那样,这叫没想太多。”
是,贺西楼回来的路上想了不少,怎么治疗,怎么用药,怎么陪她克服身心障碍。
但在看到她一个人可怜兮兮窝在沙发上的时候,情感和理智都近乎土崩瓦解,所有东西都是模糊的,唯一念头就是陪着她。
贺西楼示意她坐下来。
阮清月没动,站在他面前松软的地毯上,神色颇有些不赞同。
“贺部长和贺夫人这么大年纪才团圆,如果你真的因为我出了什么事,你没想过他们吗?”
“饿不饿。”贺西楼答非所问,也许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回来之前,他就发过照片了,餐厅里摆了四菜一汤,两个人的午餐。
他越是这样,阮清月心里越生涩难忍,他到底在想什么。
在贺西楼起身准备带她回餐厅的时候,阮清月反向拉了拉他的手。
“你该不是喜欢我。”
他迁就着她的步子,折返了一步,低眉,含笑。
“你长三头六臂了不能喜欢?”
血液在即将沸腾的状态桎梏着,不知道他这个回答到底是肯定还是否定。
五年过去了,阮清月对这种事真的早就没了执念,是他伸了一根针突然挑动了她沉寂许久的神经。
她突然就很想知道,林战喜欢过那个阮清月,贺西楼会喜欢这个阮清月吗。
贺西楼试图牵着她走,没拉动,看向她固执的脸。
似笑非笑,“问这种问题,你呢,你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