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书与周芷若分站在王一帆左右两侧,紧紧拉住他的两条胳膊,如同荡秋千似地用力轻轻摇晃起来。只见宋青书哭丧着一张脸,那表情简直可怜到了极点,带着满满的哀怨,苦苦哀求道:“小师叔呀,您是真的真的不知道,我们在那山上的日子简直无聊到了极致啦!每日里除了没完没了地练功,就是傻愣愣地发呆,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木头人了。要不是师叔祖大发慈悲,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下山来,估计这会儿我们还在山上闷得要发疯呢!求求您发发善心,就让我们留在这儿别走了吧!小师叔,您就行行好,答应了吧!”
一旁的周芷若也不甘示弱,她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神里满是期盼和祈求,使出浑身解数向王一帆撒娇卖萌。她娇声娇气地说道:“哎呀,小师叔~人家可是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的哟!这一路上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历经了无数的艰难险阻。难道您就这么狠心,忍心让我们俩这样灰溜溜地回去嘛?好不好嘛,求求您啦,就让我们留下呗!小师叔,您最好啦,一定会答应的对不对?”
被两人缠得实在没法子的王一帆只得无奈地将手臂使劲抽回,然后伸出手分别在他们俩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一下,没好气儿地道:“行了行了,别再摇了,再摇我都要被你们摇晕了。既然都已经大老远跑来了,难不成我这当师叔的还真能铁石心肠,狠心把你们给撵回去不成?”
听到这话,周芷若兴奋得欢呼雀跃,像只快乐的小兔子一样又蹦又跳,嘴里不住地大喊:“嘿嘿嘿嘿嘿,还是小师叔最好啦!小师叔最疼我们啦!”就在她又蹦又跳的时候,那欢快的目光突然瞥见站在一旁的杨悦欣。于是好奇地问道:“小师叔,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呀?看起来好温柔好漂亮哟!”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杨悦欣所在的方向。
此时,一直在旁看着热闹的清明老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洪亮,仿佛能穿透屋顶,指着杨悦欣介绍道:“哈哈,这是悦欣丫头啊!上次可不就是她出手救下了你这调皮捣蛋的混小子一命嘛!你这小子,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哦,原来是这样啊,谢谢姐姐救命之恩!”杨悦欣闻言,笑嘻嘻地应道,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并顺势轻盈地倚在了门边。而宋青书和周芷若则如同两只欢快的小鸟一般,迅速飞到了清明老道身旁,围着他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
宋青书说道:“道长,山上的日子真是太无聊啦,每天都是那些枯燥的功课。”
周芷若接着说:“就是就是,我们都盼着能下山来呢。”
宋青书又抢着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周芷若赶忙补充:“道长,您可得多在师叔面前帮我们美言几句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究竟在嘀咕些什么,只听得一片嘈杂。
两人一路狂奔至杨悦欣跟前,随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宋青书在此!”宋青书声音响亮地喊道。
“周芷若拜见!”周芷若也紧跟着说道。
二人齐声喊道:“见过叔嫂子。”
杨悦欣连忙伸手将他们拉起来,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然而她的目光却始终充满敌意地盯着不远处的王一帆,那眼神仿佛在说:“哼,你这家伙死定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王一帆见状,只能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干笑两声:“呵呵……”
接着,几人鱼贯而入回到屋内。王一帆一进屋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刘伯温,眼神中满是焦急,迫不及待地等待着他给出答复。
只见刘伯温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忧虑和沉重。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近些日子以来,我夜夜观测星象,竟发现紫薇帝星竟然被七星所围困啊!而且那情形极为复杂,让人难以捉摸。而这颗帝星所处之位正好居于中部。经过一番苦心推算,我断定此帝星应当属于明教之人无疑。”
王一帆听到这里,眉头紧皱,那两道剑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紧接着追问道:“那么,关于此事的具体情形是否已经查明?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快跟我详细说说。”
刘伯温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继续说道:“就在你前去营救他人之时,明教于大都之内犯下诸多有违天理、伤害苍生之事。正因如此,致使那帝星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光芒变得黯淡无光。长此以往下去,对于我们日后推翻元廷之举恐怕会极为不利呀!这可如何是好,真是让人忧心忡忡。”
王一帆轻轻地拍了一下刘伯温的肩膀,说道:“先暂且不提此事,明日清晨咱们再返回大都吧。一同前去查看一番具体状况,瞧瞧这明教众人究竟做了什么事。”他的目光坚定而深邃,仿佛已经预见到前方可能会遇到的种种情形。
杨悦欣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诸位不必思虑过多啦,此刻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处歇息一宿,待明日天亮之后再行启程也不迟呀!”她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周芷若则轻盈地拉起宋青书的手,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那好嘞,你们慢慢聊着,我和青书哥哥去准备饭菜咯。”只见两人相依相伴,身影渐行渐远。
此时,老道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凝视着王一帆,郑重其事地开口问道:“小帆啊,对于明教,不知你有何看法呢?”这一问,似乎包含着无数深意,等待着王一帆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这可真是不好说啊!要知道,世间之大,林子一广,什么样稀奇古怪的鸟儿都会出现。更何况明教呢?明教本就并非那种倡导人们一心向善的正统教派。想当年,在五代两宋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里,明教就在淮南、两浙以及江东一带广泛传播开来。而且,它还常常被那些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军当作一种有效的组织工具来使用。比如说吧,北宋末年那场声势浩大的方腊起义,还有南宋时期钟相领导的起义等等,背后都有着明教的影子。明教似乎一直以来都把造反当成自己的主业。
再说回张无忌这个人,他的性格实在有些优柔寡断,缺乏足够的坚毅果敢之气。而那位白眉鹰王殷天正呢,虽说他本人可能没有太大的野心,但他的儿子鹰野王可绝非善类,绝对不是个安守本分之人。这次带人在大都城内闹事的,可不正是他嘛!至于那左使杨逍,更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明教许多对外围的命令都是由他所发布的,如此一来,张无忌这位堂堂的教主实际上根本就没多少实权可言。至于右使范遥嘛,他已经离开明教多年了,对于他如今的情况实在难以摸得清楚。还有那青翼蝠王和五散人等人,他们基本上也是唯杨逍马首是瞻。”
王一帆这波分析下来,其他几人也都明白过来。明教可以说就是一群反贼罢了,张无忌这个教主也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刘伯温面色凝重地说道:“经过我的推算,那紫薇帝星应当就在这五行旗之中啊。要知道,明教的高层们现在如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天枢(贪狼星)、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以及摇光(破军星)。他们原本应当是辅佐帝星之人,但如今却是呈现出一群饿狼围攻猛虎之态,死死地扼制住了帝星的发展与壮大。”
站在一旁的王一帆注视着刘伯温略显焦急的神情,安慰道:“莫要太过忧心忡忡啦,既是帝星降临,又岂会如此轻易地便被击败呢?今日咱们先好生歇息一番,养精蓄锐,待到明日前往大都查看过后,再带领诸位前往明教一探究竟。到那时,若能近距离与之接触,想必以您的神机妙算,定能够找出那位真正的帝星本人!”
刘伯温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嗯,也只能如此一试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一声高喊传来:“开饭咯!”原来是宋青书扯着他那大嗓门儿在呼喊众人前去用膳。
第三天下午申时几人终于进了城。
残阳如血,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映照出一片死寂与悲凉。城内的大街小巷,往昔的热闹喧嚣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明教教众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过,所到之处,火焰肆虐。一栋栋房屋在烈火中痛苦地扭曲、崩塌,那哔哔剥剥的燃烧声,似是房屋绝望的哀嚎。木质的结构迅速被火苗吞噬,化为灰烬,瓦片纷纷坠落,摔得粉碎,扬起阵阵烟尘。焦黑的梁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还冒着丝丝青烟,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繁荣与此刻的凄惨。
富商巨贾聚集的街道上,尸体横陈。有老人,至死都紧紧握着身边的拐杖,浑浊的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不甘;有妇女,衣衫褴褛地倒在血泊中,身旁是散落的发簪和破碎的首饰,那是她们仅有的一点体面,如今也被践踏在明教教众的脚下。孩童们的啼哭声早已被淹没在喊杀声与火焰的呼啸声中,他们小小的身躯蜷缩着,有的已没了气息,有的还在血泊中微弱地挣扎。
店铺的门板被砸得粉碎,货物被抢掠一空。原本摆满了精美绸缎、珍贵瓷器、香甜糕点的铺子,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米缸被打翻,白花花的大米混着鲜血和泥土,让人触目惊心。酒馆里,酒坛破裂,酒水汩汩流淌,那浓郁的酒香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城内的庙宇也未能幸免。神像被推倒在地,断成几截,曾经庄严肃穆的殿堂被大火熏得漆黑,佛龛里的贡品被肆意抢夺,僧人们或惨遭杀害,或四处奔逃。那悠扬的晨钟暮鼓,从此不再响起,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城墙之上,旗帜被扯下,换上了明教教众那独特的标识。城门口,守卫们的尸体堆积如山,他们曾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厚重的城门被撞开,门轴发出痛苦的嘎吱声,仿佛是这座城最后的叹息。
幸存的百姓们躲在角落里,眼神空洞而麻木。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有的在低声啜泣,泪水顺着满是灰尘的脸颊滑落;有的则呆呆地望着天空,不知未来在何方。这座曾经辉煌的古城,在明教教众的暴行下,已千疮百孔,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了无数的生命与希望,只剩下无尽的哀伤和那久久不散的废墟与硝烟,见证着这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
周芷若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仿佛生怕心中的悲痛会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她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已经被泪水所淹没,晶莹的泪花不停地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似乎随时都会决堤而下。
“怎么能这样?无忌哥绝对不会下达这样残忍的命令啊!”周芷若颤抖着声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站在一旁的宋青书也是满脸的不忍之色,他紧握着拳头,咬着牙关道:“小师叔,明教怎能如此行事?这些贫苦的百姓们本就生活艰难,如今连他们仅有的栖身之所也要烧毁,还要抢夺他们赖以生存的粮食和钱财,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听到两人的话语,清明老道不禁长叹一声:“你们还是太年轻了。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朝代,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老百姓永远都是最为苦难的一群人。他们辛勤劳作、默默忍受,却始终难以摆脱命运的枷锁。唉……”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