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洛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琼芝生产的那一刻。
那时,整个场面血腥而令人揪心。
就在众人都认为琼芝可能撑不过去的时候,大巫宛如兽神降临一般拿出了一瓶神秘的药水。
那药水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微微散发着暗红色的光芒。
当它被轻轻地倾倒在琼芝腹部那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奇迹发生了!
只见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柔地抚平了一般。
鲜血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迅速停止了流淌。
由于这瓶神奇的药水,琼芝如今身上竟然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外伤痕迹。
然而,她之所以依旧显得这么虚弱,是因为生产过程中的大量失血所致。
更为糟糕的是,近期天气骤然转冷,使得琼芝的免疫力大幅下降。
不慎受寒之后,她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相较于其他正常生产后的雌性而言,其恢复进程明显要缓慢许多。
此时,桑洛凝视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心中暗自思忖着:“眼下我们在自己的部落,暂且还算安全。
可反观你,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我必须得想个法子才行……
等你伤势痊愈之后,咱们再来共同谋划一个详尽周全的营救计划。”至于桑洛究竟在打什么样的算盘,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最为清楚了。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柔和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
桑洛早早地起了床,她精心编造好了借口——琼芝下体突然出血,情况十分危急。
然后,她便心急如焚地朝着大巫的住处飞奔而去。
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被人看出破绽。
终于来到了大巫的住所前,桑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惊慌失措。
大巫见到桑洛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虑,但一想到部落里雌性兽人的生命安全至关重要,她还是决定先放下疑问,赶紧救人要紧。
要用到的可是清月上次留下来给海牙部落的特效止血药,珍贵得很,用一点少一点。
大巫转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小巧的药瓶,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将里面珍贵的药物倒出了一些到一个略显粗糙的陶碗中。
接着,她把装满药液的陶碗递到了桑洛的手中。
桑洛双手接过陶碗,低下头来掩饰住内心难以抑制的欣喜之情。
拿到药剂后,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迈开脚步,急匆匆地向琼芝的房子奔去。
看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以为琼芝遭遇了重大变故。
当桑洛气喘吁吁地回到琼芝的屋子时,琼芝早已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怎么样?东西到手了吗?”琼芝一脸期待地看着桑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桑洛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护宝似的将一直捂在怀里的陶碗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狮烈见状,不由得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桑洛碗里那暗红色的液体。
这种颜色实在太过诡异,仿佛是鲜血一般,令人心生畏惧,望而却步。
“这……这东西真的是药吗?真的有用吗?”狮烈满心狐疑地开口问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碗暗红色的液体。
他暗自思忖着,眼前的这个桑洛究竟可不可信,她会不会故意拿来有害的东西想要加害于自己?
“这个止血药可真是非常管用!
我以前曾经亲身使用过它,甚至还把它喝下肚去呢。
不过嘛,讲老实话,那味道实在算不上好喝,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但只要稍微忍耐一下,也就熬过去了。”琼芝作为现场唯一一个品尝过这种药汁的人,此刻无疑有着最大的话语权。
桑洛一脸不耐烦地说:“要知道,这珍贵无比的药可是我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从部落里的大巫手中求来的!
数量极其稀少,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儿而已,连大巫本人都对其视若珍宝、呵护备至呢。
你居然还在这里疑神疑鬼的,信不信由你。
既然你如此不信任,那干脆别用好了,我自己收起来留作日后应急用就是了!”
说罢,桑洛便故意装模作样地开始四处寻找可以存放药物的物件,摆出一副马上就要把药藏起来的架势。
桑洛的这番举动可着实把琼芝给急坏了。
她连忙伸手紧紧拉住桑洛,同时转过头去急切地劝说狮烈:“哎呀,我说狮烈啊,这玩意儿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存心害你呢?
你就别再犹豫啦,赶紧用上吧,眼下养好伤才是最为关键重要的事情啊!”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狮烈最终还是决定豁出去冒一次险。
只见他紧闭双眼,心一横,端起面前那碗暗红色的药汁仰头便一饮而尽。
尽管口中那股苦涩的味道迅速弥漫开来,但令人惊喜万分的是,与此同时,他身上那些原本狰狞可怖的伤口竟然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缓缓愈合了起来。
而一直在旁边紧盯着狮烈服药全过程的桑洛,当亲眼目睹他这么一口闷掉整碗药汁时,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牙根发酸。
她觉得狮烈这么个喝法有些浪费了,本来用抹的可以剩下一点点的,没曾想他一次性喝完了。
狮烈感叹,那可真是好东西啊!
就连他因为琼芝受伤而跌落的兽阶都缓慢的开始恢复了起来。
“我的伤也好了多半了,你们跟我一起走吗?”狮烈试探性的开口询问。
“我们跟你走了,你能带我们寻找到更好的落脚地吗?”桑洛搅动着手指。
狮烈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没有把握找到比海牙部落更好的地方。
“可你们在这里,我们不放心。”这里是别人的部落,狮烈不始终不放心。
这种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现在天寒地冻的,我身体不好,走不了太远。你就算不为我想想,也为咱们的崽子想想啊?这么冷的天,带着他不好赶路。”琼芝拍了拍熟睡的幼崽。
说罢,琼芝将幼崽递到了狮烈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