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举起酒杯,淡淡说道:“那行吧,今天就按胡县长的规矩来,一口闷。”
说罢,真的一仰头把杯中酒喝光。
胡步云面露难色,讪讪说道:“洪工,就到此为止吧,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行,不能喝就别喝了,主动认输也是一种态度,认输就意味着退出。”洪泰三两酒下肚,已经开始上头了,说话也冲了起来。
胡步云却是淡淡一笑,“我可以退出,但喝酒不认输,那继续喝吧。”
章静宜不满地说:“喝酒就喝酒,退什么退?喝完了再说!”
胡步云也不再说话,端起杯子又是一口闷。这一下看得洪泰两眼都发傻了,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个胡步云其实很能喝,之所以一直示弱,其实是在扮猪吃老虎。
章静宜瞪了洪泰一眼,“你还在等啥?不能喝了就散场,别像个傻子样。”
洪泰退无可退,只能捏着鼻子,连喝带撒,好歹把一杯酒喝光了。随即,扑通一下,扑到桌子上,彻彻底底地醉过去了。
章静宜叫来服务员,把洪泰扶起来,靠坐在椅子上。然后买了单,拉上胡步云就走。
胡步云担心地问:“不管他了吗?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章静宜看向餐厅门口不远的一辆奔驰轿车,努努嘴说:“他的狐朋狗友就坐在车里,他们会管他的。”
两人上了车,见天色已晚,已经没啥可逛的了,便向宋家驶去。忽然,章静宜说:“你承诺过的,把我骗到了兰光,可不会不管我。”
胡步云皱眉问道:“我怎么管你?假扮你男朋友啊?这可不是一个好活儿,我不能胜任。”
这的确不是一个好活儿,胡步云说得没错。有一个刘倩就把他折腾得够呛了,现在好不容易摆脱,怎么能记吃不记打,重蹈覆辙呢?
何况这样的狗血剧情老是出现,作者写得烦躁,读者看得也烦躁。
章静宜没好气地说:“假扮什么男朋友呀,要就真的做我男朋友,不过这事不急,以后慢慢再说。我现在要你帮我的是,把那个洪泰从兰光的项目里赶走,他不是去干活的,是去纠缠我的。”
胡步云哈哈笑道:“你是谁啊?你是南风集团老板家的千金,你是错开峡电站的项目负责人,你直接把他调走就行了嘛,干嘛非要我出手?”
章静宜边开车边说:“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他爹是南风集团的执行董事,与我爹的关系也是若即若离,洪泰一天到晚对我死缠烂打,多少有他爹的授意。他爹多次表达出要和我爹做儿女亲家的意向,意思是只要两家联姻,就会在董事会无条件支持我爹。”
“那你爹什么意思?”胡步云皱眉问道。
“我爹绝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卖女儿的人,当然是不乐意了,但又不好明面上拒绝,一旦拒绝就彻底翻脸了。”
“唉,生在豪门也不一定快乐呀。”胡步云叹了一口气说,“我倒是可以帮忙把他赶出兰光的项目,但他就不会纠缠你了吗?而且也就给你爹和他爹之间的关系埋下了隐患,以后怎么收场?”
“他们高层怎么斗,我管不了,你只需帮我把他赶走就行了。”章静宜淡淡说道。
车子驶进宋家的车库,胡步云开门下车,却被章静宜一把拉住。
“你想干嘛?不是说好男朋友的事以后再说吗?你想用强啊?”胡步云打趣道。
章静宜怔怔地看着胡步云,“哥,你确定在花城见到我之前,真的不认识我?”
胡步云笑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记得我们在花城就是第一次见啊,难道以前也见过?”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章静宜缓缓说道,“那一年,我上大一,你上大四,你是北川大学跆拳道队的,而我则是散打队的,我们共用一块训练场地。”
“你也是北川大学毕业的?我们在训练场上见过?”胡步云睁大眼睛问,“这也太巧了吧?跟演电视剧一样。”
章静宜接着说道:“有一天,我们的训练接近尾声的时候,教练借着给我纠正动作,在我身上乱摸。这是他惯用的伎俩,经常在我们女队员身上使咸猪手,那一次我忍无可忍,就骂了他一句变态、死流氓,他就恼羞成怒,竟对我大打出手,我根本不是他对手,被他打倒在地,没法还手。正好你们进场训练,你看不下去了,就仗义执言,说他不应该对一个女生下狠手,他竟连你也骂,说你妈的的别管闲事,结果你就暴怒了,和几个跆拳道队员一拥而上,把他暴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