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方澄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假装不知道。
张执事不动声色道：“你觉得她怎么样？”
方澄咳嗽一声，道：“身材挺好的，气质……”
“我让你说这个？”张执事瞪眼。
方澄有些无辜：“不是吗？”
“你小子少给我装傻！”
显然，经过这次的事情，张执事已经知道眼前这家伙并非省油的灯，心里的小九九多着呢。
“好吧。”方澄见躲不过去了，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星茉姐人挺好的，长得好看，气质又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馆之主，对我也很不错，最主要的是人很大气……”
张执事听得牙疼，这小子，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刁钻？
这话里说的是沈星茉大气吗？
明明说的是他们杨跛子训练馆小气！
可仔细一想，人家说的好像也没错。
一周训练课时费1200枚魂石，就算是因为带出了高级特性，这单价也太高了，要知道很多一对一的高级特性代练任务都达不到这个价。
光凭这个单价，要说沈星茉对方澄没有想法，张执事打死都不相信！
更何况又是个人出资凑整，凑整的数目比他们一个月给方澄的还要多，又是体贴入微地帮忙考虑考核的事情……如果不是对方澄有想法，总不可能是对方澄有“想法”吧？
只是，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张执事还是很头疼。
人家是一馆之主，想干嘛就干嘛，馆里的资源随便调动，自己却只是一个执事，地位根本不对等，也不可能脱离执事会和馆长单独给出什么承诺。
至于他个人……那两千块钱不用还了？
不行！
那可是他的烟酒钱，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那位手里抠出来的……
“此事还是得先尽快告知馆长才行。”
方澄态度暧昧，张执事心里也有了一些紧迫感，今年青训营被总部抽走了太多人，剩下的人没几个能看的，他作为发展执事，业绩自然也大打折扣，现在好不容易捞出方澄这条大鱼，绝不能就这么任由他跟沈星茉勾勾搭搭。
“咳咳，沈馆主确实还不错。”张执事咳嗽一声，道：“只不过就是为人火爆了一些，性格固执了一些，行事强势了一些……其它方面，嗯，还不错。”
“不过我们杨跛子训练馆也不差，杨馆主为人温和，从不跟人发脾气，听得进去下面人的意见，从善如流，行事也更加周到，从不专断独行，而且喜欢拔擢人才……至于个人形象上嘛，也是慈眉善目，亲切温暖，如邻家老爷爷一般。”
方澄一个劲儿点头，你说的都对。
但就是不肯给出保证。
张执事被弄得毫无脾气，心里不知该哭该笑。
一方面，这小子比一般同龄人要成熟不少，有自己的想法，懂得争取利益，这都是一个优秀训练师应该有的性格特征。
但另一方面，成熟，说明不好忽悠，有自己的想法，说明外人很难影响他，懂得争取利益就更难搞了，这种人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馆里想要签下他，这次非得出血才行。
心里对方澄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判断，张执事知道这事一时也出不了结果，也不再继续说了，摇摇头自嘲道：“这些事情之后再说吧，我这次来本来是打算挖星茉训练馆的墙角的，没想到自己的墙角先松了……关于职业发展方面，你还有没有别的要问的？事情大小无妨，都可以跟我说说。”
方澄闻言，心里也松了口气。
他也怕对方非要他现在就做出保证，更怕对方拿人情来要挟他，毕竟杨家父子对他有救命之恩，又是他的入馆介绍人，有些东西总是要还的。
可被迫还和主动还，是不一样的，他不想把这件事情弄得难堪。
现在这样各退一步，留个余地，对双方来说都好。
至于有什么要问的……
方澄想了想，道：“执事，前阵子我听杨人伟说魂事局还在处理九尾狐的事情，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这人惜命，这件事已经记挂在心里，这阵子都没怎么睡好。
“情况不太好。”谈起这件事，张执事脸色也有些难看，道：“我们馆里失踪的那个训练师前天已经宣告死亡了，魂事局在沣河下游发现了他的尸首，魂尾和魂骨失踪，尸体面目全非。”
方澄听完，面色也是一沉，这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当初若非正好遇到魂事局和杨跛子训练馆联合办案，只怕他也是这个下场。
这个组织的人果然都该死！
“不过，”张执事看了他一眼，道：“这个团伙现在应该没工夫关注你。”
“金魂杯举办在即，为了防止三宗罪趁机闹事，十大俱乐部联合魂事局开展了扫黑除恶专项行动，从这个月开始大力打击三宗罪，这些老鼠现在躲藏还来不及。”
“金魂杯？”方澄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触及到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盲区。
张执事点点头，以为他忘了举办时间，道：“对啊，四年一届，今年正是金魂年，举办的时间就在今年9月份。”
方澄顿时恍然，这不就相当于奥运会嘛。
不过，听对方的语气，这应该属于是人所尽知的基本常识，方澄也不太好直接细问，只得旁敲侧击问道：“执事，我听说实习训练师转正之后，以后也有机会参加青训赛，不知道这青训赛，和金魂杯有什么联系吗？”
“当然有联系。”张执事道：“青训赛是州级赛事，由各州魂事局组织，参与比赛的一般有18-24支青训队伍，来自各自所属的俱乐部和训练馆，每一个俱乐部和训练馆只允许一支队伍参加，角逐奖金和排名，属于最低级的联赛。”
“各州青训赛的第一名可以参加当年的魂总联赛和春秋银魂杯，前者只限各州第一名参加，每年的魂总联赛冠军可以获得当届的金魂杯参与名额，而后者的参与者除了当年的各州青训第一，还有上一届的金魂杯前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十大俱乐部，一共二十二支队伍共同角逐当年的奖金和排名，最终按照四年的总积分排序，前十可以获得当届金魂杯的参与资格。”
“简单来说，青训赛至少可以产生四支参与金魂杯的队伍，同时还能产生四十八支参与春秋银魂杯的队伍。”
“我们凤巢俱乐部现在能有十大的头衔，上一届的金魂杯资格就是靠着青训赛打来的，这一届稍微轻松一些，可以走青训和春秋银魂杯两个赛道，但目前情况也不容乐观。”
“春秋银魂杯的总积分，目前我们排名十一，基本上已经追不上第十名了，现在只能依靠今年的魂总联赛，拿下第一才有参与金魂杯的资格。”
“杨馆主最近就一直在忙这件事情，已经快一个月没回馆里了。”
“说起来，我年轻时也参加过青训赛，只不过是以替补的身份，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捞着……”
“嗐！”
张执事摇摇头，颇有些不堪回首的意思，转而又看着方澄，鼓励道：“不过你也许有机会，传说特性的牛角马，只要能把它的特性发挥出来，在青训队当个替补，补充阵容深度，应该是没问题的。”
“这一届金魂杯资格很悬，下一届说不定就要靠你们……”
张执事也是有枣没枣戳一杆，顺便开始给方澄灌输集体荣誉感。
方澄听得津津有味，倒是没想那么多，他之前一直不知道十大俱乐部是怎么评选的，现在听张执事说完，才知道原来竟然是靠比赛得来的。
这倒是挺公平的，总比由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组成的机构来评选要好。
至于凤巢俱乐部今年的金魂杯资格……说实话，前三年都没拿到，靠今年这最后一次机会……
方澄不想乌鸦嘴。
还有这联赛的机制，总让他有种足球联赛的既视感，感觉怪怪的……
怪不得青山县街上到处都是训练师明星和灵兽明星的代言广告，这么一套完整的比赛机制，不知道能培养出多少训练师明星和灵兽明星。
自己以后难道也能过上名人的生活？
……还是算了吧，现在连饭都要蹭别人的，还是先想想那一千两百块魂石怎么花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