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令洺漓苏醒。
睁开朦胧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鹤言深沉的睡颜。
只是静静的望着,柔美的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她知道已经彻底沦陷在了名为爱的枷锁中。
同样也清楚自己只不过是卑微的仆人,却还是会渴求着能得到主人的爱。
哪怕只是被当作下人对待…
“如果能永远都感受着你的温度就好了…”
不经意的喃喃细语唤醒了鹤言。
“啊…抱歉,是吵醒主人了吗…”
她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猫垂下着脑袋,丝毫没有女帝的威严。
“ 是我太敏感了,不怪你。”
或许是因为刚醒,所以鹤言的声音变得很轻,听起来格外的温柔。
“今天外面下了雨,您…可不可以多留在这里一会…”
洺漓望着鹤言的脸庞,她的语气很是羞涩。
“是想要主人多陪你一会吗。”
被看透心思的少女微微点头。
甭管自己的身份再如何高贵,在鹤言面前,她也只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孩子。
“可以嘛…”
“满足仆人卑微的心意,是主人该做的。”
又是一番鏖战。
轻吐甜气的少女靠在了鹤言的肩膀上。
她明白这个人只是用自己的身份取乐,却毫无怨言的依赖着。
待到午时,她心情复杂的目送着男人离开了。
“明天还能见到您吗…”
罪魁祸首江可流大概率潜藏在王都,所以鹤言以主人的身份,令女帝密发旨意搜寻他的下落。
得到了情报的鹤言本打算孤身前往,可刚驶出王宫的他就接到了洺漓的电话。
“明明才刚刚分离,这么快就又想要见我了吗?”
不可否认,少女的确是想一直有鹤言陪在身边。
但她此通电话是另有理由。
“主人,那个昨天被您送到研究所的怪物不见了…”
听罢的鹤言脸色骤变。
他的的确确砍断了龙女的双翼以及手脚,并且由铁链所束缚着。
怎么可能会逃走呢…
他即刻掉头,开赴往关押着龙女的实验室。
于倾盆大雨中抵达的鹤言连忙下车查看。
只见实验室已明显遭到了破坏与袭击。
在警戒线前,汇集着一大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民众。
有的穿着雨衣,有的则撑着伞。
“我跟你们讲,前些天我亲眼看见被两洲总督宰杀的恶龙,都送到这来了。”
“不能够吧,那恶龙不都已经死了吗?”
“谁知道呢…”
鹤言艰难的挤到警戒线前,随后向王都的警备表明自己的身份。
越发靠近那建筑,鹤言就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江可流的劫狱?
可墙壁的破坏程度非人类所能为…
如果是火炮造成的,那附近街区的民众早就该报上去了,可王都的警备并没有接到任何交火的报告。
鹤言在一警备的陪同下,游览着满目疮痍的现场。
“两具尸体都受到了致死伤,并且被利器贯穿了身躯。”
鹤言镇定的环望着现场,脑海也在不断的思考着。
“先前那些怪物的尸体呢。”
“都完好无损的保存在地下室里。”
他又望去装载龙女,但如今已被破坏的容器。
“看来我是没有做干净啊…”
“大人…您说什么?”
低沉的自语被那警备员所入耳,结果鹤言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就蒙过去了。
破碎的玻璃渣满地都是,纸稿文件以及计算机,无一例外都被破坏。
无意间,他察觉到了地上的一张被撕碎的小纸屑。
虽然被鲜红的血液所染透,但鹤言还是看到了事实的真相。
“真是有趣…”
只两三句话,鹤言就向洺漓要到了王都警备暂时的指挥权。
已是身心臣服的女王自然没有犹豫。
暂时接管王都治安的鹤言出现在了会议中。
“起初这件事我是打算让军队处理的,但你们明白,军队如果开进王都,民众会不安,会恐惧的。”
有了屠龙惊世壮举的鹤言威信极高,即便是暂时接管,王都警备的各要员也都在鼎力配合着。
“这次我们要面对的,是个比恶龙更危险的敌人。”
听到这,众人脸上透露出惧色。
“我知道你们惧怕,所以你们的目标,只是找到她的藏身之所。”
一要员举手提问。
“请问鹤大人,是何种恐怖的…生物…”
出于恐惧,此人还艰难的吞咽了一口。
“外形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鹤言的回答使得众人轻松了许多,有不少人都长舒了口气。
可下一刻,他们的心就又一次悬到了嗓子眼。
“但她的身上蕴含有很多生物的基因,甚至拥有翅膀可以凌空。”
回想起那猎豹速度的鹤言又补充上一句。
“她的速度很快,大概率无法对她进行有效的射击。”
“什么?”
“这还是人类吗…”
陷入消沉的众人哀声连连。
毕竟警备所面对的,一直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
即便再强大,也是挨了枪子就会死亡的人类。
可鹤言口中描述的,根本不能称之为人类。
“她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在昨天更是被我斩断了双手双脚,但他仍然还能作乱。”
“自…自我修复?”
众人闻之色变。
鹤言缓缓的拿起从实验室找到的那张碎屑。
“虽然已经被血染红了,但是这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位列在猎豹之后的,是壁虎。壁虎的修复能力,应该不需要我再向大家科普了吧。”
众人已经彻底傻眼了。
先前的恶龙就已经可怕至极,现在出来个拥有壁虎基因,可以完成自我修复的怪物。
见众人如此畏惧,鹤言无奈的叹息一声。
他也能理解,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无敌且傲视着一切。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只需要派遣警备力量去寻找此人,抓捕她的事情,由我自己来做。”
如果只是找找线索,要员们也就没有那么惧怕了。
“鹤大人,我们即刻展开调查。”
待众人散去,鹤言坐在椅中陷入了深思。
“你会去哪呢,龙女…”
轻敲着桌子,有了头绪的鹤言突然起身。
他责备自己怎能连那么重要的情报都给疏忽忘却了。
那是战斗前,龙女对江可流奇怪的称呼。
“被打败并承受断肢痛苦的可怜龙女,是回家找爸爸哭诉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