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云雨过后。
安慕洲的唇角一直是上扬的。
沈蔓西有些累,撑着虚软的身体冲完澡,擦干头发,原本想回家的,却被安慕洲又一把捞入怀里,不知餍足地再次吻下来。
沈蔓西躲开他的吻,好奇问,“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说出来,让我也高兴高兴。”
安慕洲唇角带笑,“确实有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
安慕洲故意卖关子道,“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沈蔓西戳了戳他的头,“话说一半,很讨厌知道吗?”
沈蔓西今天很累,昨晚工作忙到很晚,今天一整天也在忙。
她原本想追问安慕洲到底有什么喜事,可眨巴两下眼睛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安慕洲望着怀里秒睡的人儿,沉沉酣睡的模样娇憨可爱极了。
他宠溺一笑,轻轻抚摸沈蔓西白皙姣好的容颜,帮她盖好被子,搂着她,闭上眼。
每次拥着她,都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心里缺失的那一块也被填满了,说不出的满足,不一会也沉沉睡着。
翌日。
盛夏一大早起来就去了医院。
今天是她产检的日子,正好去问问郭院长,为何取消宋淼淼的开除。
产检完,直奔院长办公室。
郭院长正在开会,听说安大小姐来了,急忙从会议室出来,见这位祖宗。
当得知盛夏是为宋淼淼的事而来。
郭院长犯难了。
这让他怎么说?
他可不想参与安家内部的家庭矛盾。
他讪笑一声,“安小姐,您还是去问问老爷子吧!我就是一个小小的院长。”
不管是京圈太子爷,还是安家大小姐,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还是把锅甩回去的好。
“是爷爷的意思?怎么可能?”盛夏心头一慌。
难道爷爷知道什么了?
盛夏脸色泛白,赶紧前往顶楼的高级病房。
顺带看望一下爷爷,听说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院了,正好央求爷爷参加她明天的婚礼。
如果明天婚礼没有安家这位老祖宗镇场,肯定被人说闲话,说她在安家不受宠。
到了顶楼,敲响房门。
老爷子听老葛说盛夏来了,赶忙倒在床上蒙上被子,佯装身体不适。
老葛会意,将盛夏拦在门口,抱歉道,“大小姐,老爷子身子不适,昨晚没睡好,正睡着,还是不要打扰他老人家了!万一吵醒了,他起床气比较大,容易发火。”
盛夏暗暗咬了咬牙,挤出绚烂的笑容,“那让爷爷好好休息,帮我转告爷爷,我明天婚礼,爷爷一定要来参加!”
她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房门关上的声音,顿住脚步,微微回头。
看爷爷的样子,应该还不知道什么,否则老葛不会对她这般客气。
可爷爷为何保下宋淼淼?
她只是一个普通医生,又和爷爷没什么交集,难道是安慕洲?
盛夏心头一紧,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她走出医院,正好遇见来上班的宋淼淼,她冲向宋淼淼,怒声质问。
“说!到底是谁保你,还能继续上班的!”
宋淼淼冷笑一声,“怎么?害怕了?这么急于开除我,让我离开这家医院,是怕我对什么人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宋淼淼!”盛夏逼近一步,气势是强盛的,但说出口的话,明显败下阵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宋淼淼也逼近一步,盯着盛夏的脸,眼神锋利,“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要你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这个世上就没有假货被当成正品的道理!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
宋淼淼说完,大步进入医院。
盛夏立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抓入肉里。
她再次给盛冬冬打电话。
她要宋淼淼消失,不管用什么办法。
只有宋淼淼消失,她安家大小姐的身份才永远不会被揭穿。
可惜,盛冬冬的手机依旧无法接通。
“安小姐!”
就在盛夏一遍遍打盛冬冬电话时,一道温柔的女声传了过来。
盛夏遁声看去。
是苏若宜。
她总是笑得温柔宜人,仿佛柔和的微风,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盛夏的眼底闪过一道幽光,“苏学姐,有空吗?”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
苏若宜帮盛夏点了一杯牛奶,她自己要了一杯冰美式。
“孕妇多喝牛奶,可以补钙。”苏若宜笑盈盈说。
盛夏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今天会很忙,没时间和苏若宜拉扯,直接了当问。
“那日在医院遇见你,你说的那几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是否想告诉我……”盛夏拖着长音,盯着苏若宜的眼睛,一字一顿低声问。
“安慕洲就是我哥。”
苏若宜抿了一口咖啡,冰爽苦涩的味道灌满口腔,轻轻一笑,放下杯子。
“安小姐被认回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见到亲哥哥的真容?是他不喜你,还是你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了?”
盛夏慢慢握紧手里的杯子,眼神里充满惊慌,她用尽全力克制,才没有将心底的恐惧震惊泄漏出来分毫。
“看来就是了!呵,不喜我,还能因为什么,无外乎就是我抢了他心尖上人的老公!觉得我德行败坏!”
苏若宜挑眸看了盛夏一眼。
盛夏看似平静,实则内心已经波涛汹涌,抓着杯子的手正在不住发抖。
苏若宜:“我倒是不觉得,可能是一时新鲜吧!男人就是这样,喜欢猎奇!越是禁忌之恋,越是刺激!等激情褪去,冷静下来,会理智看待这段充满争议的关系!”
“哥哥爱上妹夫的前妻,这种事就算是放在普通人家,也是违背人伦,另人不齿的关系。何况是安家?豪门之家最重门风,如此有辱门楣之丑事,安家的长辈们岂会袖手旁观?”
苏若宜拉长声音,语气轻缓,“他们长久不了。”
盛夏闷哼一声,“你可真自信。”
苏若宜温婉一笑,“理智分析而已。”
盛夏从包里拿出一张婚礼请柬,推给苏若宜,“明天我婚礼,邀请你来参加。”
苏若宜拿起鎏金的红色请帖,“想和我结盟?”
“你难道不想吗?”盛夏的声音已经不能平稳了,起身拿着包,匆匆出门,等回到车上,用力捶打鸣笛,发出一道道刺耳尖锐的鸣笛声。
果然是安慕洲!
居然真的是安慕洲!
怪不得一次又一次,沈蔓西都能化险为夷,原来是有京圈太子爷帮她撑腰。
盛夏心慌得仿佛要从喉口里冲出来。
她喘着粗气,想要尽量保持冷静,可她此刻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她得罪安慕洲那么多次,他一定会报复她。
她该怎么办?
盛夏嘶喊一声,发泄心底的愤懑,“啊啊啊啊———”
她抓着方向盘,缓缓抬起头,双眼都是赤红的。
启动车子,直奔警察局。
她要把季默言接出来,明天的婚礼谁都不能破坏,必须顺利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