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分明能看得出来,他的房间里进来过一个不明生物
池麓里鼻翼微微一动,屋子里一股奇特的香味萦绕在周围,像是檀香又像是不知名的香气,味道很好闻,幽香淡雅,明明是在充斥着鱼腥味的海上游行,他屋子里偏偏却没有鱼腥味,真奇怪
池麓里捂着脑袋来到洗漱间,正准备刷牙时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等人的半身镜,光洁照人的镜子中清晰的呈现出了他的模样,憔悴且满脸泪痕,黑眼圈浓重
池麓里并不在意这些,他俯下身,仔细看去,可以看的出来,他的肩头有一小块豁口,此时已经止血过了,伤口不疼不痒,看豁口的样子,这伤疤像是恢复的很快一般,他再不注意恐怕就要愈合了
可池麓里的注意点不在伤口,他看着镜子许久,突然伸出苍白的手从他领口处的衣服夹缝间拖出了一根又长又卷的海蓝色发丝
池麓里看着这根头发丝,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
洗漱完后,池麓里从洗手间走出,咸腥的海风吹了进来,他扭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日光照射下的明媚大海以及大敞开来的房门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均是免不了好奇,往里瞅上一眼的架势,池麓里面不改色的走上去合上门,房间里瞬间变得黑暗了起来,他打开灯,借着明亮的灯光,池麓里趴在地上寻找起了痕迹
一个小时后,池麓里脱力的坐在沙发上,累得大喘气,这副身体太过瘦弱,饮食也不健康,没什么肌肉,也没什么力气,光是蹲在地上找东西,站起身来就开始眼花缭乱,头晕目眩,眼前冒金星了
不过,总算是有了收获
池麓里就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摊开攥的死死的手心,里面赫然是五六根海蓝色的头发丝
此时慕锦过来敲门,池麓里把头发仔细的放到一个放项链的盒子里,锁在了床头的柜子中,这才关上门出去吃早餐
他住的是最贵的套房,所以吃饭自然档次也是最好的餐厅
慕锦和他走在一起,看着池麓里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立刻关心道“感冒了?”
池麓里摇了摇头,没有躲避慕锦伸手过来揉他脑袋的动作,见状,慕锦眼神更加宠溺了一分,温和道
“没感冒就好,今天早上侍者说菜单上有人鱼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估计是个噱头,但去晚了怕是连噱头也吃不上了,快点走吧!”
听到他这样说,池麓里眼神闪过一丝惊讶,顿时想起昨晚爬床的不明生物,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但与此同时他心中莫名有些雀跃,平时鲜少露出的表情的脸上,今日罕见的勾唇笑了一下
见状慕锦还以为他对人鱼肉感兴趣呢,于是连忙牵着他的手往餐厅走去
而游轮下方的大海之上,辛格维尔沉浸在海水中,瞪视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眼中划过一丝怒气
【叮,辛格维尔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21】
池麓里猛地一顿,颇为古怪的瞥了一眼海平面,在慕锦疑惑的发问中,摇了摇头走进了餐厅
侍者呈上来今日份的主菜-人鱼肉,慕锦看了一眼沉默不发的池麓里,亲手给他将肉给切好放到他身旁,柔声道“包间很隐蔽,没有外人,快点趁热吃吧”
池麓里点了点头,看着盘子里被浓稠酱汁覆盖的满满的鲜美肉质,拿起餐具叉了一块放入口中
入口的感觉极其美味,肉质滑嫩,令他差点忍不住将舌头都要吞进去一般,可他就是无法下咽,绵密的肉腥味在口腔回荡,紧贴在他的口腔粘膜上,恶心的要死
池麓里将口中的肉吐出来,端起水杯漱口了好几遍,慕锦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眨眼间一盘肉就进肚了,他担忧的看向池麓里,询问他的状况
池麓里摇了摇头,却没再去碰那盘肉,慕锦扭头让服务员改上一盘牛排,随后取过池麓里那份
正准备享用时,池麓里猛地站起身摁住慕锦的手,不等慕锦疑惑发问,就见池麓里绷着脸用叉子轻轻撩开一旁的鱼肉,在混浊的酱汁与莹白的鱼肉夹杂处,平白冒出了半截指甲,尖锐细长且上面染着裸色的指甲油
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肉中间带着血丝的半片指甲,池麓里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呕…”
慕锦皱着眉头站起身,他直接找来了经理,对方连忙致歉,满头大汗的解释道
“这次上船的厨房工作人员中有一个新来的,切肉时不小心割破了指甲,这才掉到了肉中,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辞退那人了,您看这边为您赔偿一些……”
经理说的话,池麓里没有放在心上,他眼神古井无波的看向那截指甲,总感觉对方说话时,有种遮遮掩掩的心虚感,他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少见带有怒气的慕锦,又下意识看了一眼慕锦吃的空盘
细碎的肉糜粘附在盘上,酱汁黏糊糊的掺杂在一起,伴着盘底的血色装饰,一股诡异的惊悚感油然而生
饭后,池麓里借口不舒服回了房间,他转头回房时并没有看到慕锦猛然阴沉下来的脸色,直到坐到被客房服务人员换洗干净的床上才粗喘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头柜,没有被破坏的迹象
池麓里趴在床上,发丝挡住了他白皙的脸,从昨晚开始,他就渐渐察觉不对劲了
他应当是被慕锦拉过来散心的才对,但脑海中确实没有印象
刚才走过来的路上,空落落的没有一人,也不知晓其他人都去了那里,明明去餐厅前的路上还有很多刚刚起床的人趿拉着拖鞋外出的,诡异极了,人像是凭空消失似的
而昨晚那场聚会就是一场明晃晃的性*易,他不懂慕锦带他到哪儿去是做什么,也不懂自己坐在那儿要干什么,整场下来没有人上前搭讪,那些人像是主动略过他似的,聚成一堆谈笑风生
池麓里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虽感觉其他人都在自顾自的谈话,对他毫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