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郡,你看今天我弄到了什么好吃的?”
一座竹林清幽的院落中,欧阳郡躺在躺椅上,而他的腹部高高隆起,行动也很受局限。
听到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向院门口。
“崔姑娘,你为何还未离去?我一人在这里可以的。”
崔袅袅笑着一提手中的几条鲫鱼道;“外面太乱了。这里与世隔绝,清静,你就让我在这里避一避吧。
今天鲫鱼炖豆腐,我新学的,你瞧好吧!”
说罢,不等欧阳郡再说话,她便一阵疾风般跑向一旁的厨房,去忙活了。
欧阳郡张了张口,最后又无奈的躺回躺椅上。
躺下时,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另一边竹屋的窗口,那里摆放着一盆绿意盎然的铃兰花。
他失神的看着那盆才有绿意的,还未开花的枝叶,喃喃低语;“那天,花开的很美。····等花再开时,····你会不会回来····”
须臾,他又低低的凄凉一笑,道;“不会,你不会再回来的。
你成亲了,也有了喜欢的人,恐是早早就忘了我了吧····”
他低头,清俊的脸上浮起温柔之色,看着隆起的腹部。
他轻轻的将手放在上面,“再有不足两月,你就要和我见面了,孩子,阿爹很爱你··!”
一声叹息,久久无声,那是他无言的落寞,也是无望的等待。
·····
“怎么,还是没有妻主的消息么?”
“小言莫着急,雁城姬家来信说子萩的命灯依旧燃着,这说明她并没有生命危险。
前两日传回消息,说在河的下游,找到了蛛丝马迹。
当是被当地人救了的。
听当地渔民说,有人看到一个叫田小瓜的男孩,打鱼救上来一个女子,虽不知是不是子萩,但现在没找到,就是最好的消息。”徐子瑄扶着徐子言的肩膀说道。
“可我,还是不放心她。”徐子言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心中焦急又无可奈何。
徐子言坐到他身边,安慰道;“隐卫只要找到蛛丝马迹,那就肯定能找到她。
她经脉尽断丹田气海被碎,都能活,落个水怎么可能要得了她的命?
放宽心,该吃吃该喝喝,等她回来才能见到一个漂漂亮亮的小言啊。”
“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打趣我!”
“哈哈哈哈,好,我不说了,我去军营,今天可能不回来,让你二姐陪你吃晚饭。”徐子瑄说着,捏捏徐子言有些清瘦了的小脸,随即大步出了门。
徐子言看向大姐那略显疲惫的身影,他瘪了瘪嘴,心中郁结;【这青州全靠大姐一人撑着,已是身心疲惫,我不能再让大姐操心了。】
·····
“阿嚏~”
“呵,是不是子言在担心我啊?这喷嚏一个接一个,看来惦记我的人还不少啊!。
可这该死的古代,通讯实在是艰难。
此时还不敢轻易往外传递消息,若被有心人截了消息,怕是对他们不利。
哎,还是加紧步伐,南下才是。”
心中不静,于是她想出去散散步。
可刚出帐篷,迎面就碰上王良和孟绞一同走来。
姬子萩道;“可是有情况?”
王良道;“主公,大事不妙啊!有消息传来,说半月前,西楚就攻陷了西州,现在怕是已经打到中都了。
东、南,两方都被牵制着,要是中州扛不住,被西楚抢先占了官京,我们可就不好打了。”
“是啊!一国兵力,我们二十万人马可就不够看了。”孟绞也是满脸愁容。
“不,我们怎么会是二十万兵马?我们是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兵马。”姬子萩眉眼一厉道。
“主公是说………”孟绞瞬间懂了姬子萩的意图,她接着说;“主公是要强制征用宁王的残部?”
“这,会不会冒险了?要是她们中途叛变,我们岂不是……”王良担忧道。
姬子萩淡淡的道;“我先前是觉得,宁王这人虽有不臣之心,但看她治理下的宁州百姓,虽算不上是夜不闭户,但相比漳州也算可以。
所以我才想留她一命。
但如今局势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我们不能优柔寡断。
当断不断,必有后患!故而,这宁州王,可舍弃。”
“主公,杀了宁王,会不会激起民怨?她的那些残部,怕是会狗急跳墙……”王良道。
“没办法,现在这节骨眼上,没办法用怀柔政策。至于民怨,只要安抚得当,我们进城后并未对她们造成影响!应不会有妨碍。
贫苦百姓,她们不关心被谁掌控,她们在乎的是吃饱穿暖和生死。
关键是那些宁州城的富豪乡绅,名门望族,这些人中,识时务的酌情处理。
不识时务的,那便,抄个三五家,充充军资,几十万大军得养啊!我哪有那么多钱?不得让富有的人慷慨解囊些?
但,遇到识时务的,咱话得说的漂亮些,饼要画的大一点。
她们有的是钱,那咱就承诺给权。反正,饼随便画,又不要钱!
只要好处给的到位,这物资就有了不是?”
王良和孟绞听的头都懵了!“主公,英明。”
完了,这二人要被姬子萩带歪了。
姬子萩点头,继而下命令,道;“给你二人三天时间,不管是武力镇压还是血腥镇压,三天后,将宁州八万残兵打乱编制进军队。
第四天,我要攻漳州。”
“末将,领命。”王良和孟绞齐声道。
“说起漳州,这章王是不是消息太慢了?宁州都被攻陷快十天了,她那边还没动静?…”
“报~”
军帐外传来一声传令兵的声音。
“进。”
“禀,主公,军营外有两人,说是来找……主公的。”
“哦?何人?”
“回禀主公,是一女一男,女的叫方思雨,男的叫赵小龙。”
姬子萩一愣,这二人她有印象,可是,她们来找她干什么?根本没交集啊?
思及此,姬子萩看向孟绞和王良道;“你们去忙,我出去看看。”
说罢,姬子萩便掀开帐帘,向营外走去。
远远的,便看到,一人坐在马上,一人大包小包的牵着马,踮着脚尖往军营里瞅。
等到近前时,赵小龙见到,背着手悠闲走过来的姬子萩,他皱了皱眉。
随后有些怀疑的看着这个和他一般大年纪,个子也差不了多少,看着还没他壮实的女人,道;“你就是,姬子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