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凡双目瞪到最大,恶狠狠的看向那处位置。
一股原始的冲动从那处位置处疯狂涌动到他的身体之上。
让他双膝不受控制的弯曲,一点一点朝地上磕去。
如此压迫之下,林凡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死死的盯着那处所在,浓郁的黑暗,在他眼中逐渐有了轮廓。
模糊的轮廓在蠕动间变得清晰,林凡渐渐看清了那轮廓的模样,于是他笑的愈发开心,也愈发愤怒。
那黑暗,是一面巨大的照壁墙。
墙壁上雕刻着一个个巨大而神圣的佛。
血红,黑暗,诡异,又神圣。
一个个花枝招展的菩萨,佛女,手捧莲花净水,谄媚而恭敬的拱卫着墙壁正中,仿佛世界中心的一个五面佛。
好大的一面佛。
那些让人生出无法抗拒的跪拜感的感觉,正是来自于这个五面佛处。
林凡身边不远处,一身名牌面貌雍容的吕芳芳虔诚的跪在地上,额头不停磕在地上,雪白的皮肤已经血肉模糊。
她不停的口称阿弥陀佛,眼睛里是狂热的尊崇。
在某一次抬头看那面佛的瞬间,她的余光扫到林凡并没有跪下,并且做出了反抗和狂笑不屑的表情,于是狂热变成了愤怒。
她忘记了林凡刚刚救过她的生命,一双眼睛竖直着瞪着,死死盯着林凡。
“你敢对我佛不敬?”
“你敢对——我佛——不敬!!!???”
这句话在空旷的院子里产生了巨大的回音,回音撞在照壁墙上,让那些恭敬又谄媚的花枝招展的佛女菩萨们同时转过头。
一个个都看向林凡,脸上的表情由谄媚变成了愤怒。
身上花花绿绿、花里胡哨的彩带、飘巾,悄然间变成一条条花花绿绿的蛇。
那些蛇纠缠在一起,朝林凡不停的吐着信子。
“嘶嘶……”
“嘶嘶……”
让人心中发寒的声音不停从蛇口中传出,汇聚成轰鸣的……经文声。
“你敢对我佛不敬???”那些佛女、菩萨们同时怒喝道。
声音混合在一起,似乎是无比奇异的混响,在林凡以及诸人身上轰隆隆淌过。
扑通!
第二夏肩头的两颗黑色鬼眼崩碎,一直弯着腰,膝盖几乎贴在了地上的她终于跪在地上。
“你敢对我佛不敬???”
那些佛女再次吆喝道。
木人妆腰间挂着的一枚沁血的玉佩怦然碎裂,他也身不由己的跪在地上。
于是,整个院子中,只剩下林凡与木有容,以及那个花臂画师还在苦苦挣扎着。
木有容艰难的咬着牙,身边站满了纸人与纸马,它们紧紧将木有容拥簇在正中间,用冰冷诡异的纸质身体死死将她撑住。
让她不至于跪下。
花臂画师则从自己的画本中撕下一张画纸。
画纸上,用黑色的炭笔极为潦草的画着一个荒坟,荒坟前竖着一只黑色的石碑,隐隐可以看到上面写着xx守护之墓的字样。
她将那画纸在自己身前随后一丢,于是一个黑色的虚幻石碑凭空出现,与她的身体模糊重合。
当这虚幻石碑出现之后,她的腰杆像是被天地支柱撑起了一般。
那诡异的气势被硬生生顶住,不再有想要跪下的感觉。
“你们!”
“敢对我佛不敬???!!!”
三条花绿色的蛇从影壁墙上飞出。
一只咬向木有容,一只咬向花臂画师,还有一只咬向林凡。
木有容和花臂画师同时大惊。
木有容身前,几只纸人排成一条直线,挡在身前,可那花蛇身上带着一股诡异阴邪,又怪异神圣的强大威压。
那些纸人甚至来不及抬手,就瞬间泯灭。
木有容本就冰冷阴凉的血瞬间像冻住了一般。
花臂画师这边也是一样,
那虚幻石碑虽然是她临摹的一张前前代守护的坟墓石碑,本该带着守护之意。
但她的实力毕竟有限,且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真正的守护之碑,于是在那花蛇朝她冲来的瞬间,虚幻的黑色石碑开始寸裂。
阴冷冰凉的诡异威压,瞬间冻住了她的血液。
她身体一颤,紧接着全身瞬间麻木!
完了……
我的人生……
我还要去守护者大学学习呢……
我还没找好看的女生谈恋爱呢……
电光石火间,她心中闪过很多想法,浓浓的不舍和对生的眷恋,让她甚至开了开口,吐出了几个字。
谁能……
救救我……
我愿意,陪……睡……五晚……
不……
十晚……
就在花蛇的巨嘴即将吞噬她的时候。一道狂躁至极又仿佛有些幼稚的笑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哈哈…… ”
“哥哥,你说的没错!”
“这里真好玩啊!”
“竟然真的有小龙!!!”
“虽然不是小白龙,但是这些东西花花绿绿的,也挺好玩的……”
“我能跟它们玩吗?”
“……”
什么小白龙?玩什么?
花臂画师几乎被完全冻住的脑子中闪过一道疑惑。然后,她就看到那个本在狂笑着对抗着跪下力量的年轻守护者,动了。
他双手双脚同时撑在地上,以一种狂暴野兽一般的姿态,在飞掠着扑向从影壁中爬出的三条花蛇。
左手,右手,像左右随意的一伸。
就像是随手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拿起放在桌角的眼镜一般,那恐怖邪恶花蛇便被他抓住了脖子。
并且十分随意的撕开了它们花花绿绿的皮。
它们本该是一种虚幻的姿态。
可当林凡的手抓向它们时,它们就变成了血肉组成的实质,并且十分随意的便被撕去了皮。
就仿佛当时在电影院中生撕孤儿怨的脖子时一样。
不!
还是有不一样的!
当林凡伸手抓住那蛇的皮并且撕开时,【痛苦】的力量从他指尖传递了出去。
于是【剥皮】给那两条花蛇带来的痛苦,被大千录瞬间放大了数百倍!
“嘶!!!”
“嗷!!!”
狼嚎一般的声音从那两条花蛇口中传出。
绯色的痛苦化作实质,顺着声音的传递,侵染在那个咬向花臂画师的花蛇身上。
无形的痛苦化作实质,让那条花蛇的身体像触电一般瞬间一僵,紧接着诡异拉长。
就像有一个无形的巨人抓住了它的头尾,然后用力像两边撕扯一般。
它的身体片片碎裂,血肉飙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