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晃眼的功夫,抓着余景的两人其中一只手就被锐利的爪子,抓得血肉模糊。
“啊!!!!”
随着两人惨叫,其余人才定眼看清,那是一只通体灰白的鸟。
鸟爪上血还在向下滴落。
四季盘旋一圈后停留在吴斜肩膀上,就着他的衣服,擦来擦去。
吴斜:……
王八丘眼神眯了眯,心下莫名有些慌张。
连忙招呼手底下人,一定要抓住他们!
吴斜恢复行动后,也随手拿过一边刚沏的茶壶,打开壶盖甩手丢过去。
水还热着,恰好被泼了一脸,顿时被烫的惊声惨叫,满脸通红还在冒着热气。
周遭人被吓得躲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吴斜袭去。
“弯腰。”
身后余景一声招呼,吴斜不疑有他地立马蹲下身子,就听啪啪两声,伴随着几声闷哼,两人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四季也在他蹲下的那刻扑腾着翅膀飞出窗户,过后片刻又化作子弹一般的速度冲进来。
两爪子下去,番子也恢复了行动。
随即立马加入到战局中,不出一会儿,王八丘带来的人就都躺在地上哀嚎不断,桌子板凳茶壶杯子也碎了一地。
“那王八呢?”余景用其中一人的衣服给四季擦干净爪子,起身问。
番子喘着粗气,回答道,“跑了。”
早在四季飞向番子那儿的时候,王八丘就看情势不对,悄无声息得跑了。
“下次看到他,非得把他抓了熬汤不可!”
余景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明面上还在叫吴斜小三爷,进来之后语气动作却都充斥着轻看和蔑视。
一旦出事了,又忙不迭缩回龟壳里,生怕晚一秒就被追上了似的。
这一遭下来,给吴斜的打击前所未有地大。
原来,当实际掌权人三叔不在的时候,他这个小三爷,才是个屁。
“吴斜?”余景敏锐地感觉到吴斜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也没想太多。
吴斜整理好心情,和余景一起等番子解决完赔偿事宜,坐车回三叔在长沙的一处房子。
这段时间他们都住在这里,巧的是,房子刚好三间房。番子借口上厕所,实则给余景悄悄整理好床铺。
他俩则坐在吴三醒的躺椅上,一起看着星星,思绪繁多。
“听他们说,你家祖宅在长沙,你为什么不回家住?”余景开口打破寂静。
吴斜轻声说,“我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一直不太好。我要是这个时候回去,她一定会问我为什么回家,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我不会说谎,也不想让她担心。”
“如果最后找不到其他人和我们一起去,你会怎么办?”余景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问道。
吴斜不带丝毫犹豫得开口,“哪怕是我一个人,我也一定会去!”
但随即,他又反应过来余景的话,立马转头看着他。
“阿景,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张家古楼神秘莫测,霍家老太太追寻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准备都没有把握全身而退。小哥是张家人,他说张家古楼是他的归宿。那我和胖子就算是死,也一定会送他进去。”
“但是你不一样,你没有必要……”
吴斜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余景腾的一下从摇椅上起身,带着几分怒气得喊道,“吴斜!”
“你不是说当我是朋友吗?在你眼里,朋友会眼睁睁看着你去冒险吗?”
“我知道张家古楼危险,我知道啊,所以才不想让你独自去冒险啊。”
说完,余景忍着泪意,不等吴斜反应,转身跑回自己房间,啪得一声关上门。
吴斜只是愣愣得看着他的背影,强忍着没叫住他。
等人进屋,他才回头看着昏暗的天。
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三叔啊,你看看你们,拉了一个多么善良的孩子进来。
……
房间里,余景坐在铺好的床上深思。
他是个穿越者啊。
他是看过原着的啊。
张家古楼会有什么危险,只要他想起来,就能规避了对不对?
可他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张家古楼里到底有什么呢?
想不起来,无论如何想都想不起来。
唯一想起来的,只有八个字。
‘张家古楼,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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