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芷悠看似热情洋溢、实则暗藏玄机的祝福声中,苏悦宁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成功拉着戴星予脱身。
苏悦宁的及笄宴上依旧热闹非凡,宾客们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身着华服的身影往来交错,珠翠的光芒在烛光下闪烁。苏悦宁身着一袭精心绣制的及笄礼裙,裙摆如盛开的繁花,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叮当作响。然而,她的眼神却总是不经意间飘向戴星予,仿佛那里藏着她满心的关切与千言万语。
好不容易等到宴会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告辞,热闹渐渐散去。苏悦宁这才如释重负,赶忙寻到机会,拉着戴星予匆匆回到自己的闺房。她屏退了下人,还不放心地在房内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说道:“星予姐姐,我可算找到机会能和你单独聊聊了。”
她双手紧紧握住戴星予的手,神色格外认真,眼中满是担忧:“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小心柳芷悠。今天宴会上她那副热情过头的样子,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别人都觉得她温婉可人,可我就觉得她那股子热情假得很,一点都不真心。”
苏悦宁微微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凑近几分,几乎是贴着戴星予的耳朵,用气声说:“我偷偷告诉你,她之前和前太子次子翊钺殿下有婚约,当时她为家中长辈守丧三年,翊钺殿下就痴痴等了她三年。这事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感慨这一段深情。谁能料到,婚期都定好了,前太子府却突然出事,紧接着,她就毫不犹豫地抛弃旧情,转身嫁给了大尚书长孙。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碍于情面,没摆在明面上说罢了。”
戴星予听到这些话,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前太子次子?这不就是师凌裕吗?所以,那个柳芷悠就是师凌裕未过门的前未婚妻?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柳芷悠的模样:身姿婀娜,腰肢纤细得不堪一握,走动时轻轻摆动,恰似微风中的弱柳,天然带着几分撩人的妩媚。那面庞上,总是挂着楚楚可怜的神情,双眸犹如一汪秋水,盈盈含情,让人忍不住注目。嗓音更是甜得发腻,每一声娇嗔,都像带着无形的钩子,轻而易举地勾住人心。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需要人保护的柔弱,可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勾人的性感,那是一种又欲又娇的独特韵味,任谁见了,都难免心旌动摇,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
戴星予又回想起柳芷悠今日的言行举止,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经过精心设计的,看似无害,实则处处暗藏心机,分明就是个高段位的“白莲花”。
虽说师凌裕在还未向她坦白身份时,就曾主动提起过这段过往,还再三表明自己对柳芷悠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可此刻,只要一想起柳芷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戴星予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醋意,像有一只小虫在轻轻噬咬。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在心底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被这些琐事扰乱心神。可即便如此,她的指尖仍不自觉地微微收紧,攥紧了衣角,心底那股莫名的酸涩感,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苏悦宁丝毫没有察觉到戴星予的异样,只见她眉头紧紧拧成个死结,满脸写满了担忧,拉着戴星予的手,言辞愈发恳切:“姐姐,柳家满门都把权势看得比命还重,柳芷悠也不例外。她嘴上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实际上就是想攀高枝。今天对你这么热情,肯定没安好心!”
顿了顿,苏悦宁的脸颊愈发滚烫,两只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手指不安地绞来绞去。她再次凑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还有件事儿,我只跟你讲。我也是听我丫鬟说的,她同村的小姐妹在大尚书府上做事。听说柳芷悠那个相公,大尚书长孙,有个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他就喜欢娇美少妇。之前偶遇一位妇人,他竟差人打听,还借口让妇人到府里帮女眷做事,实则想亲近。”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恶寒。苏悦宁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关切:“所以刚才她有意问起你的亲事,我觉得肯定不只是单纯关心你。这事儿也就他们房里几个贴身下人知道,我跟你说这些,是看她今天突然对你这般亲近,我担心你刚到京城,人生地不熟,一不小心上了当,吃了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