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父亲如此失态,颜汐月连忙探身看了眼。
“呀,父亲,不好意思,女儿拿反了。”
说着,颜汐月连忙调皮的将画给倒过来。
颜宁海,呛了口茶水,咳嗽连连,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打量了一眼纸上所画,很是满意点头:“不错,这臭小子画的很是不错,虽然也才只画出我女儿柔美万中之一,但是也值得称赞。”
听到父亲总算是夸赞了徐宁,虽只是顺带,但颜汐月还是很开心,上前用手帕贴心为颜宁海擦去身上茶水。
“好了,你们都退下,守在外面,此处不许任何人靠近。”
颜宁海一声令下,偏房内,恭敬走出三人。
全部都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浑身散发着一股惊人气势。
仅仅只是往那一站,便足以让人感到心惊胆颤。
“喏!”
三人齐声抱拳,退了出去,将门给关上。
徐宁心中暗骂,果然,这老东西没安好心把自己留他家里。
好在是带了小家伙一同前来,早早就发现了他们藏在偏房里,否则。
徐宁想到这,只觉胯下生凉,老二瑟缩了一下。
“如你所见,臭小子,方才你但凡敢下嘴亲一下,他们三人便会依令冲出,将你废了扭送皇宫。”
“当然,你可以恨我,不过,你得感谢我女儿。要不是我女儿拦着,第一次打的可就不只是屁股了,我会打断你脊梁!也不知是被你这臭小子灌了什么迷魂药,富家翩翩公子一个都不喜欢,唯独就喜欢你个臭小子。”
颜宁海越看徐宁越生气,特别是一想到自家这如花似玉,水灵灵的闺女今后就得交给这头拱了白菜的猪,便气不打一处来,说话语气自然也就别提能够好到哪里去。
非得说语气变好,也就唯有最后那句话,是在对颜汐月说的,虽是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宠溺。
一脸慈爱将颜汐月的手牵起,然后黑着脸,走到徐宁身旁:“臭小子,把手拿来!”
徐宁那叫一个郁闷:不就是爱上你女儿了吗?没必要这般针对我吧?我又没偷你家钱!
心中嘀咕归嘀咕,徐宁还是老老实实将手伸了出去。
颜宁海把脸一板,将徐宁手给打落:“拿另外一只,谁让你拿这只了?”
“太欺负人了!为了汐月,我忍!”
徐宁心底哀嚎,换了只手,然后又挨了颜宁海一巴掌。
“还是换刚才那只手吧。”
徐宁依言,再换。
换了依旧挨打。
如此这般往复,颜汐月见到徐宁手都被打的通红了,拉了拉颜宁海:“父亲,你这是干嘛呀!”
“你爹我的手也被拍红了,就不知道关心一下我?这都还没嫁出去,就已经胳膊肘往外拐,白养了你到这么大。”颜宁海摊开相互作用下,也被打红了的手掌,笑着点了颜汐月一句。
然后看向徐宁,态度方才稍稍有所和善:“臭小子,恨不恨我?”
徐宁点头,而后又摇头:“打了我肯定恨,但是,为汐月打的我,我不恨。”
颜宁海错愕了一下,而后脸上乌云散去,有了一丝笑意:“臭小子,这话是你自己想的?”
“言由衷发,不敢欺瞒。”徐宁道。
颜宁海宦海沉浮多年,又岂能看不出真假话?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从一介白衣书生,一路平步青云,逆袭成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宰相之位?
“你可知道,我当年在面对我岳父时,是如何作答的?”
徐宁摇头。
颜宁海目露追思,眼中有向往,也有哀悼:“当年我还只是一穷书生,机缘巧合下,结识了当时落难的汐月她娘。后来,我们互生情愫,爱上彼此。为了娶她,我挑灯夜读,头悬梁锥刺股,终于,考上功名。于是,我上门提亲。”
“那是我第一次面见岳丈,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当时岳丈牵着她的手来到我身前,让我伸出手,然后每伸出一次,便会出手将我手打落一次。”
“我咬牙坚持,那时候可是比你被打得还惨,我手背当时都打肿了。”颜宁海一把将想要过去为徐宁查看伤势的颜汐月给拉了回来,然后大为羡慕,而又没好气瞥了徐宁一眼。
“打完后,岳丈问我:‘臭小子,恨不恨我?’当时我的回答是:‘为了晴月,受这点苦,并不算什么,又岂会有恨?’”
“可我没有说实话,当时我心里的确是有些恼羞成怒,但我没敢说出来。臭小子,这一点,你比我强,你起码是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比那时候的我要强多了。”颜宁海很是罕见,夸赞了徐宁一声。
徐宁可谓是受宠若惊,挨了一顿打,可算是得到老丈人的一句好话了。
“我刚才打你,你可以认为是我故意趁机刁难于你。不过,你要是能往深处细思,我会更高兴。”
颜宁海拿起徐宁的手,略一迟疑,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盖在颜汐月的手上。
“我岳丈曾与我说过,他说:婚姻就好似两个手掌,人生就好比我拍下的手掌,他不会告诉你,落下时会打在哪只手掌上。你是用手背,还是用手心来直面今后人生,那在与你自己的选择。但我想说的是,手背生来便要懂的保护手心,就好似丈夫保护妻子。当我的手掌落下时,你要做的是用手背去承当,而不是用手心去抵挡。”
“人这一生很短暂,就好似这手心手背明明是在一起,却又无法触碰到彼此,且行且珍惜。”
最后一句话,颜宁海与其说是在跟徐宁说话,还不如说是自言自语更为恰当。
徐宁有些无可置信,感受着手心里温热小手,他觉得很是不真实。
挨了一顿打,然后老丈人就将女儿给了自己,这给人也太假的感觉了吧。
要是这样的话,来颜府挨得一顿打不比现在严重?也没见老丈人把女人塞到自己床上来呀!
徐宁越想越觉得梦幻,心下猛然想道:“难不成又是试探?”
他是真被这老丈人给试探怕了。
这要是选错一步,可就得瘸了身为男人最重要的一条腿了!
为了汐月下半生幸福着想,徐宁不得不谨慎小心行事。
思索再三,徐宁小脑瓜子灵机一动,觉得还是别拐弯抹角,咽了口唾沫,心怀忐忑直言问道:“颜叔叔,您这是答应我牵汐月手?”
颜宁海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徐宁会问他这种问题。
看了看自家女儿,又看了看徐宁牵着女儿的手,手抬起,而后又放下。
“该放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