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国华脸上的怒气都要压制不住了。
“今天县里边开大会,说是马上要夏收了,物资得准备齐全点,让大家也吃得好一点,谁知道这话刚说完,点心厂的老小子就说我们不给他们拨材料,他们每个月就只能拿出那一点点心来,真的没办法增加太多了,简直就放tmd屁。”
越说徐国华的怒气越重。
“这帮孙子,什么一个月就只能产出一点点心,谁不知道他们私底下还卖了不少呢,这会在这里讲,老子恨不得都把他们的脸皮揭下来。”
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有这种拖后腿的伙伴,徐国华真的想打人了。
要是平常他们私底下偷着卖一点也无所谓了,可这会儿县长都发话了,他们还这一副死猪不开水烫的样子,真是胆大包天。
阮娇娇倒是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呢,连忙把水递了过去。
“叔你别生气,咱坐下来慢慢说嘛。”
不过看徐国华这样子,那点心厂的人很难缠呀,自己那些材料进去能出来多少还说不定呢。
阮娇娇的心里有一些犹豫了。
毕竟她的东西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让别人占便宜?
徐国华一口冷水下肚,火气也灭了两分。
目光有些忧愁的看着阮娇娇。
“你想要拿材料上点心厂帮你加工的事,这恐怕难成,那帮孙子老是偷昧下材料,总说是制作过程中有损耗。恐怕你100斤的面粉进去最后只得50斤的东西。”
嚯,这有点太黑了吧。
太过分了吧。这没人管吗?这不是明晃晃的占国家资源吗?这不是典型的挖社会主义墙角吗?
徐国华似乎看出了阮娇娇心里的想法。
笑了笑。
“这水太清了就没有鱼了,大家在里面浑水摸鱼的也都是常事,不过也都是小打小闹,没人会追究,可偏偏他在这个档口上折腾。我能不生气吗。”
阮娇娇心里只是有一些可惜,而且昨天都已经在群里面跟大家说了,之后可能会再上一些老式的点心,现在厂子都找不到,她拿什么做呀?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除了县城北边的那个点,县城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厂子能做点心的订单呀?我朋友托我想弄一批点心的。”
徐国华那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你还给别人也干采购了。”
“呵呵。”
阮娇娇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一声。
“人家也没说从这边直接买,就说是提供原材料让这边加工一下。等于还是人家的东西,我就帮忙拉个线。”
反正我只要不说是我的,你们能拿我怎么办。
也不知道徐国华想到什么了,那双眼睛亮的发奇,就像是黑夜中的猫头鹰一样。
要不是男女有别的话,他现在都恨不得拉着阮娇娇的手。
“娇娇,你跟我们家巧巧是好朋友,现在也算是咱们供销社的人了,这会儿有问题你可得帮着一起呀。这不是为了让大家在农忙的时候改善改善伙食,县长发话了,必须每个镇上得有500斤的猪肉发放下去。咱们县上的养猪场这猪都没有出来呢,实在是拿不出呀,13个镇起码都得6000多斤呢,你看你能不能帮帮忙。”
徐国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阮娇娇的身上。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阮娇娇了,指望他们供销局的这几个人,恐怕也折腾不了多少猪肉。
阮娇娇只觉得头大。
如果按照活猪一头500斤来算的话,6000多斤起码得10来头猪呢,一想到上次差点被猪踩了的场景,她就打了个哆嗦。
“我才刚回来,就这么压榨员工吗。叔,也不能这样呀,不能可着我一个羊薅呀。”
徐国华伸出了一只手。
“5000斤,只要你能弄来5000斤猪肉我就给你放三天假,工资也涨到跟正式员工一样,你就是咱们供销局的正式工了。”
!!!!
不是吧,她现在还在大院那边挂着职呢。
一个人领三份工资,这好吗?
三份工资大约的话一个月得有100块钱呢,这在这时候可是一笔大收入呀。
徐国华似乎怕阮娇娇不答应又加码了。
“你就算是咱们的编外人员怎么样?不过用你的时候你得随叫随到啊,反正也都是采购坐不坐办公室都无所谓,你在咱这入了职档案也迁到这边来,你想在镇政府那边坐班也行,但这边的采购任务你也不能落下。”
这是他现在手里最大的权利了,毕竟这回正是用人的时候,不过就是多一份工资而已,有一个手握重大物资来源的员工是多少工资都换不来的。
反正徐国华对于阮娇娇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这5000斤猪肉相信她也能完成的。
阮娇娇真的有些哭笑不得的。
“叔,你这样不合规矩。上头会同意吗?”
徐国华这回都顾不上这么多了。
“只要你能弄来5000斤猪肉,这个工作就能给你办进来,还是正式工。对了,你不是想要加工一批点心吗?咱们县城有一家小作坊,量产不大,应该可以给你加工的,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那小作坊是点心厂最初的地方。
后来因为需求大了,所以另选地方建了厂,那小作坊里面现在也就是一些老师傅,每个月的一点量产只供给县城这边。
阮娇娇一听到是老作坊,心就火热了。
老作坊的师傅手艺更好。
要是能来个长期合作的话就更好了。
最后在徐国华期盼的目光中,阮娇娇点了点头。
还得让他给自己开一份证明,明天她就到市里边去看看。
见阮娇娇答应了,徐国华激动的不行。
立马就把介绍信给她开好了,还打算请她晚上吃个饭,顺便去那老作坊走一走。
阮娇娇晚上还等着回去呢,也就不想多留了。
两人出了供销局,就直接往老作坊那边走去,地方不远,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
这一边都是古香古色的,有些破败的门楼屹立在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