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室内,付七陆正坐在位子上,手里不停地扭着茶杯边缘口,使茶杯旋转。
当白远推门而入,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位炙手可热的新贵。
“白总司令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付七陆。”说着,付七陆伸出了手。
白远诧异的看了左丘一眼。
由于他的乱入,导致付七陆不得不从晋系出走。
所以对于付七陆投奔张汉卿,白远并不是太意外。
真正让他意外的是付七陆竟然作为使者,代表那位少帅出使察省。
左丘微微皱眉,附耳低声检讨:“是我工作失职了,没有发现来的竟然是他。”
其实这也不怪左丘。
这个时代可没有互联网,想找资料搜索栏检索一下就行。
而此时的付七陆也还不是那个南府二级上将,军方大佬。
一个手里只有两个旅的区区军长,对集团军司令部来说,实在是小卡拉米,再加上照片不是那么好找的,没有特意搜集也实属正常。
只要付七陆不曝真实姓名,谁能认出来他是谁?
“久仰。”
白远伸出右手,而付七陆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不敢当,是我久仰白总司令大名才是!”
“说说来意吧,张汉卿想见我干什么?”
同行的柳满楼打趣道:“该不会因为我们是从东北出来的,所以这位东北少帅想要收编我们吧?”
付七陆闻言尴尬的挠头,“哪能呢!”
“少帅听闻白总司令针对毛子和关东军取得胜利后,大喜过望,所以特意让我来恭贺一番。”
这话倒没有作假。
在张汉卿听到白远重挫苏军和关东军后,嘴都咧开了。
北满之争,老帅和九一八事变,这两方势力都狠狠欺负过他。
这段时间白远将其挨个收拾了个遍,他也跟着狠狠出了口恶气,连带着对白远的好感都直线上升。
白远再次诧异:“就为了这?”
付七陆:“当然不止,不知道白总司令对于日本人怎么看?”
“三岛倭奴,却妄图蝼蚁吞天,自不量力之辈罢了!”
付七陆点点头:“没错,但不可否认,由于工业化的原因,这个三岛倭奴已经对我泱泱大夏形成了国力碾压,我们和日本之间必有一战,并且时间不会太远。
这是亡国灭种的一战,我们会打得很艰苦,甚至有失败的可能!”
白远跟着点头,算是认可了对方的说法。
不从上帝视角来看,刨除掉白远外挂的话,付七陆说的没错。
八年抗战,无数良田沦为焦土,堂堂国府沦落至蜗居西南。
风雨飘摇之间,宛如黑暗降临,永远也看不见曙光,甚至很多人绝望之下直接投敌了。
“所以少帅主张停止内战,一致对外。”这段时间受张汉卿影响,付七陆也对这套理论笃信不疑,“白总司令,我们应该调转枪口,对准日本人!”
“这个……我考虑考虑。”白远不咸不淡的回复道。
看白远这副敷衍的态度,付七陆无奈苦笑:“难道您也和南面的那位一样,认为攘外必先安内?
可是恕我直言,您现在的确兵强马壮,可想要战胜国府却是无稽之谈。”
“首先,我不一定会输。”
白远伸出一根手指。
别看他现在地盘不大,但是坐拥两省-四大地块的核心,光是人力就能再爆出接近20万大军。
只要守住两到三年,四大地块起码能开出来合计60-70个槽位,科研也能点到世界尖端的水平。
三十万精锐部队,拿着超越时代的武器装备,搭配钢铁洪流。
哪怕是边打边收编杂牌部队,白远都能席卷大江南北。
但这样做大夏必将千疮百孔,这是白远不愿意看到的,所以他不愿意这么做。
“第二,打或者不打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吧?”
白远伸出两根手指,目光飘向南方。
八十八师陈兵晋省,晋系也调动精锐炮兵,一枚枚太原兵工厂出产的晋造炮弹已经砸向关外。
要不是边境的守备部队严守命令,比较克制,此时说不得已经入关了。
“那位那边少帅会去劝的!”付七陆急切道。
柳满楼微微一笑:“若是东北的根基还在,那位或许还愿意虚与委蛇一番……可现在你口中的少帅自己都成了无根浮萍,他的话还有分量么?”
付七陆不满的盯着柳满楼。
但他确实哑口无言。
“行了,回去告诉张汉卿,我白远也赞同一致对外,并且在关键时刻会出手,至于现在……付将军,你还是请回吧!”
“唉——”付七陆叹息一声,无奈起身。
在付七陆走了以后,柳满楼忍着笑意对白远说起了一个趣闻。
那是发生在他在东北讲武堂当学员的事。
“我在东北讲武堂的那个教官,和这位少帅是同班同学,他平时最喜欢把这份资历挂在嘴边。
有一天,这位少帅来讲武堂。
我们教官迫不及待的呼唤‘六子、六子’,结果被已经是少将的少帅臭骂一顿。”
“六子,你叫谁呢?”柳满楼惟妙惟肖的模仿让白远和左丘都没崩住。
笑过之后,左丘对着白远问道:“白总,西北来的您要见一下吗?”
“见肯定是要见的,但现在就算了吧,放到庆功宴一起!”白远起身活动筋骨,一转身就噼里啪啦一阵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