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说听见我夫郎念叨孩子不听话,这吃饭的时候还去族长家。”
“我忙又赶去族长家,可我进去的时候族长家里的人都在吃饭,一个都不少。”
“我一问,族长家里人都说没有见过我夫郎和孩子。”
“可这大晚上的他们能去哪里呢?”
“我又把那天傍晚和我儿子一起玩耍的孩子家问了一个遍。”
“那些孩子都说他们是一起分开的,都回了自己家吃饭。”
“还有一个孩子说是看见我儿子往家里走的。”
“可不管怎么说,我儿子没了,夫郎也找不到了。”
“这事儿就像钱郎中家的事情一样,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我儿子和夫郎的尸体也是在几天后被人发现的!”
“我不肯相信,又一个个的去问,结果有个孩子和我说。”
“那天晚上他真的亲眼看见我儿子往家的方向走。”
“走一个方向的还有村长家的小孙子!”
“可我再问村长家的小孙子时,他却不是这么说的。”
“他说他没有注意我儿子往哪里走了,他肚子饿了赶着回家吃饭,是先跑回家的。”
“我夫郎和儿子就这么没了,就在村子里没了!”
“我后悔啊!为什么要去补什么破盆子,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孩子!”
孙添揪着自己头发后悔不已,另外一只手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头。
她太痛苦了,这几年的后悔让她一度想去死。
黄知县听完孙添的话心里也叹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谁能料到。
若说钱成是因为不在这里长大,又没有什么亲戚才被人下了这样的手。
可孙添是这村子里长大的,亲人宗族都在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她又怎么会想到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只是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孙添就又说了话。
“大人!肯定是村长家的小孙子说了谎话!”
“您不知道,头一年我家出了事情,第二年她就把她小孙子送去了外祖家里。去年才接回来的!”
这样的理由有些牵强,但知晓真相的黄知县却也没有阻止她。
“村长、族长,你们二人可有话要说?”
黄知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可看向两人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大人!草民知道她们失夫郎和孩子伤心难过,可也不能什么事情都朝我们身上扣啊!”
“当初出了事情,我们二人也是带着人全力在找。”
“总不能因为我们找了没有找到就朝我们泼脏水吧!”
“大人!草民们冤枉啊!”
两人哭天抢地的喊冤,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是两人受了冤屈。
“安静!”
黄知县被吵的耳朵疼,刚喊了一句就闻见屋子里有股尿骚味儿。
“大人!放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真的不知道!”
先前那个一直咽口水的女人有些精神失常的叫喊着。
而屋子里的怪味儿也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可黄知县顾不得这样,忙叫人把这个女人拉到前面来。
“说!你都知道什么!”
“看见了什么如实招来,本官或可饶你不死!”
她低沉着声音开口,跪着的女人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她一个劲的给黄知县磕头,嘴上还不停的说着。
“说!看见了什么!”
“我说,我说!”
“我身上起了疹子,想去钱郎中那里拿些药的。”
“可我还没有走到她家里,就听见山脚下有动静。”
“我以为是有野鸡或者兔子,放轻了脚步追上去。”
“可看见的是,是族长把钱郎中的儿子用石头打晕了往山上拖去。”
“可我不敢出声,我怕得罪族长。”
“我想着,等晚上了没人看见的时候再去钱郎中家里,告诉她这事儿。”
“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的那么大!”
“我就吓的更不敢说话了,我怕说了实话没有人相信,我还会得罪族里人。”
“可我良心实在是过不去,在家里缩了几天后,我就借着上山捡蘑菇的名头去找钱郎中的儿子。”
“我想着,钱郎中的儿子还小,不会有人对他起什么坏心思的。”
“我去找应该还来得及。”
“可,可……。”
说到这里,女人一下又一下的看向族长,眼神畏缩着不敢再开口。
“接着说!”
“是…… 。”女人颤颤巍巍的收回目光又说着。
“我,我看见族长光着身子把钱郎中的儿子压在山洞里。”
“我不敢冲出去,也不敢往后退,就藏在不远处。”
“我想着等族长走了我就去救钱郎中的儿子,让她们远远的离开,别再回来了。”
“但我没有想到,族长穿上衣服后拿起石头把钱郎中的儿子砸死了!”
“血都溅起了很多,我吓的死死捂住嘴,生怕有人看见。”
“我一直等着族长下了山,趴到天黑才回了家。”
“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敢把这事儿说出去,想着就装作不知道算了。”
“可我在家里看见外面钱郎中几天就变白的头发心里过不去。”
“就又借着去捡蘑菇上了山。”
“这次,我就把钱郎中儿子的尸体给找到了。”
女人说到这里身子发抖的不停。
就在众人疑惑她没有害人为什么还会这样的时候,她三两下爬到了钱郎中面前。
“钱郎中!我没有害你的儿子!”
“我是胆子小没有救下你的儿子,可我也没有叫他被山上的畜生给吃了。”
“就算是和你儿子扯平了!你叫他晚上不要来找我了好不好!”
“我只要一闭眼,我就看见他一身血的站在我面前。”
“他就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我不敢啊!我真的不敢啊!”
“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女人不停的给钱成磕头,想用这样的方式叫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可钱成能说什么,即便她心里怨,也得承认,女人的话有道理。
害人的是族长,不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霍然听的认真的时候,孙衍夕却在这个时候攥紧了她的手。
只见他一脸的后怕。
“怎么了?”
“妻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