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样富丽堂皇的庄园里,宣泄恨意的不止莱克瑟斯一个虫,还有凯利。
“哥哥!告诉我是谁帮你疏导了精神域?!”凯利拽着托兰的头发脸上尽是阴毒。
托兰半眯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今天一早凯利就把他从床上拽下来,让他在餐桌上跳舞。
可义肢终究是义肢,灵活度完全比不上原装配件,更何况是在不足两平米的餐桌上,凯莉还拿着枪时不时对着他瞄准射击。
熟悉的配乐,乱七八糟的舞步,血淋淋的身体,原本托兰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的了,可接下来当凯利把自己的精神力探进来时,托兰才真正意识到了他的疯狂。
凯利的精神力在他的脑海里肆意撕扯,拿起手边能拿到的一切工具向他砸过来,血肉飞溅。
凯利一边发疯,一边声嘶力竭的质问他,“是谁给你做了疏导?”
托兰只觉得自己由内到外都在溃烂,意识在逐渐沉沦,原始的疯狂不断累积,直至彻底爆发。
蓝色的翅膀猛然弹开,把凯利掀飞出去。佩里特见状赶忙伸手去接,把凯利牢牢护在怀里,顺着惯性砸进墙里。
片刻后,凯利挣脱开佩里特的怀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死死盯着托兰,把自己所有的精神力全都释放出去,操控着托兰的精神域让他无法动弹,然后跳到托兰的背上,硬生生扯下他的膦翅。
托兰仰头嘶吼,又被凯利扯断触角,掰断口器,佩里特坐倒在地,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托兰在自己面前肢解,鲜血向四面八方涌去,浸染了他的双手。
凯利掀开附在托兰背部的最后一块虫甲,汇聚在他指尖的鲜血缓缓滴落。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佩里特。
此刻的凯利眼底没有一丝暖意,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凯利一手撩起头发,一手拎着托兰的虫甲,冷笑着走到佩里特面前,从头到尾佩里特都一直温顺地盯着他,神色淡漠。
凯利一脚踹向他的胸口,把他踩在脚下,“把他清理干净,活过来了就带到我面前,如果死了,就给亚立德送过去!”
“好!”佩里特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似是对凯利的要求百依百顺。
凯利见状收回自己的脚,蹲下来,伸出右手摩擦着佩里特的眉眼,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佩里特非要待在他身边。
他记得那时候亚立德让他挑选侍卫,在场所有的雌虫都不敢抬眼看他,生怕被他选中,除了佩里特直愣愣的看着他,想让他不注意都难!所以他选了除佩里特以外的所有雌虫。
结果第二天,佩里特还是被送了过来,听随行官说是佩里特非要跟过来。
但佩里特自从来了庄园,既不远离,也不谄媚。从来没有主动和凯利说过话,但时不时会出现在他周围盯着他看,要是放在往常,像佩里特这样的雌虫早就被放进标本池了,可他的眼神实在是太过平静,像一汪幽深的湖水,湖底有什么,没虫知道。
凯利对他愈发感兴趣,直到有一天佩里特去他房间抬亚雌的尸体,凯利再也不想玩你看我,我看你的游戏。
他甩出鞭子圈住佩里特的脖子,把他扯到床上,刚想进行下一步动作,就被佩里特握住手腕反压到床上。
对此,凯利一脸兴奋,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肆意攻击,可是直至佩里特的精神图谱快要化为齑粉,躯体也已经完全虫化,他都没有再攻击凯利,就像往常一样静静注视着他。
凯利在这样的目光下越来越无措,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看到了那个还没被疯狂淹没的自己。
从那以后,戏弄佩里特成了他每天的乐趣,但每次佩里特都会严防死守拒绝他的触碰,即便是下了药,佩里特宁愿挖去腺体也不愿意让凯利碰他一下。
凯利对他的态度也从好奇变为厌恶,可当他每每想要动手杀了佩里特时,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阻止他。
最终,凯利决定放过佩里特,把他赶出了庄园。佩里特也是唯一一个被凯利折磨过后从还能活着离开庄园的雌虫。
就在凯利以为佩里特会彻底消失在他眼前时,嘉年华当天佩里特拿着一束花走到他的花车前,拦住了他的去路。那意思非常明显,要么碾死他,要么让他上花车!
最后,佩里特如愿以偿,但他也没能逃过凯利的怒火,孱弱的身体将会伴随他的一生。
此刻,凯利看着他的眼睛,内心越来越慌乱,总想破坏些什么。当然,他也没有选择克制,拇指猛然用力,捏爆了佩里特的眼球。
指腹间粘腻的触感并没有让凯利感觉到开心,“佩里特,疼吗?”
“不疼!”佩里特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凯利,伸手拿出领口的手帕替凯利细细擦拭指间的鲜血。
凯利看着那猩红的孔洞,猛然站起身,一脚把佩里特踹翻在地,转身上楼。
从头到尾,佩里特的情绪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叫来家政机器人把自己和托兰放进治疗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残存的血肉开始粘合,生长。感受到左眼传来的刺痛和痒意,佩里特扶着自己的胸口,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另一边,埋头苦干的林泽雨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一边做实验,一边和曼特吵架。
这几天他已经和实验室大大小小的研究员都吵过了,由于他把试验周期压得太紧,研究员的压力都很大,又不好大大出手,毕竟实验室的仪器都比较贵,但总需要一个发泄途径。
这就导致火气旺盛的研究员,每天都在大小吵,除了做实验就是吵架。林泽雨一开始也很费解,但实在是架不住那些压力山大的研究员硬要找他吵,当然也不是没有好处,吵到红温的时候,灵感总是很容易冒出来,这也导致许多实验方案和实验思路都是吵架吵出来的。
戈恩站在他俩旁边,一边给林泽雨递水,一边根据他们的吵架内容修改图纸。
曼特看林泽雨顺从着低头喝水的样子,只觉得嗓子又干,脑子又疼。看着站在一起的戈恩和林泽雨越发不顺眼。
“浪荡!”
扔下掷地有声的两个字后,曼特转身离开,徒留林泽雨一脑袋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