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婠点点头,这书生日后必定高中,是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年轻人。
……
从道观出来回了裴府。
凌婠看着那一筐鱼干,问连翘和茜草:“你们可喜欢吃鱼干?”
这鱼干卖相很好,一看就是吴小妹用心腌制晾晒的,凌婠拿起一块鱼干吃了起来,味道不错,就是对于她来说有点腥。
连翘摇摇头,茜草点点头。
凌婠说:“茜草喜欢吃,你挑一些,剩下的我打算送人。”
茜草很是高兴,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夫人”之后,拿了一些鱼干出来。
凌婠见她拿出来的太少了,又抓了一大把塞到她的怀里:“这东西放的住,不会轻易坏掉,你多拿一些留着自己吃。”
“闲来无事的时候嚼一嚼。”
看着剩下的鱼干,凌婠又拿出来一部分,分成几部分在桌子上摆好:“连翘,你把这些鱼干分别给大房和三房送过去一些。”
她来府上这么长时间,除了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其他的时候很少和大房、三房的人来往,也没送过什么礼。
如今也快过年了,她先送点儿鱼干探探路。
至于剩下的鱼干……
凌婠拎着那筐里剩下的鱼干去找裴青寂:“二爷,吴小妹送来的鱼干,太多了,不如给徐屏之送去一些?”
上次,徐屏之来府上蹭饭,结果他来的太晚了,来的时候一桌子的鱼都已经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裴青寂点点头:“嗯,让谢琛送给过去吧。”
裴青寂本意是让谢琛过来拿,凌婠却是动作很快地又将这竹筐拎了出去,放在谢琛面前:“二爷说,把这些鱼干给徐屏之送过去。”
说完,凌婠就一蹦一跳地去了厨房,看看周婶儿给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
屋子里,管家何叔走了进来对裴青寂说:“二爷,过年的一应物品都准备好了。”
“嗯,过去看看。”
裴青寂转动着轮椅在凌婠的屋子里转了一圈:“过年了,夫人屋子里的器具和用品也都换成新的吧。”
“你问问连翘和茜草,夫人喜欢的,用惯了的东西不要换,夫人不喜欢的,或者用的时候感觉不怎么方便的都换掉。”
说着,裴青寂看着屋子里的摆设说道:“这梨花木的桌子有些旧了,换成上好的金丝楠木的。”
“还有,花瓶太素了换成粉色的吧,她喜欢粉色。”
“花瓶不要空着,让人插上几株腊梅,虽然夫人白日时常不在府上,但是晚上回来的时候若是看到花瓶里面有花,心情也会好的。”
……
凌婠去了厨房,周婶儿已经将饭菜都做好了。
凌婠嫌麻烦,又是碟子碗的还要搬到前厅去用膳。
她索性坐在厨房的木墩上,把着小锅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周婶儿急了:“哎呦,夫人,这可不妥啊,若是叫人瞧见了,传出去可不好听!奴婢们多刷几个碗无妨的。”
凌婠满不在乎地一摆手:“周婶儿你把门关上就是了,不必七个碟八个碗的,我吃这个正好!”
反正这小厨房是专门给她做吃的用的,所有的餐具也都是给她用。
周婶儿见她吃的香,也不好再阻拦,关上了门在门口守着。
等凌婠吃饱喝足了出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机灵活泼的小姑娘。
凌婠回忆了一下,这是裴成言的庶妹裴成嫣?
裴成嫣对着凌婠行了一礼:“二婶好!”
这一嗓子十分嘹亮,凌婠上下看着她,年轻就是好啊,这小姑娘一看就是气血很足的样子,眼睛大大的,瓜子脸,带着点儿婴儿肥,可比裴成言要好看多了。
裴成嫣笑着说道:“二婶,小鱼干我们收到了,母亲和大哥他们都不喜欢吃,我就都抱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二婶,以后若是还有鱼干,不必送到母亲院中,直接送到我院子里吧。”
“这样,省的你麻烦,也省的我麻烦,或者,若是有鱼干吃,二婶言语一声,我自己来取也成!”
凌婠:嘿,还是个不客气的。
裴成嫣抓住凌婠的手,在她的手里放了几颗鸡蛋那么大的红枣:“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大红枣,礼尚往来,你送了我鱼干,我请你吃红枣!”
这孩子的脾性倒是挺合她的胃口,她拉着裴成嫣坐在门槛上说话。
凌婠咬着大红枣:“嗯,还挺甜的。”
裴成嫣从她手里拿过一个红枣,一边吃一边问:“二婶,你给二叔准备礼物了吗?”
凌婠挠挠头,以为她说的是过年的礼物:“过年,大家不都是送红包吗?还需要特意准备什么礼物吗?”
裴成嫣的嘴巴张的老大,凌婠很想帮她合上,裴成嫣惊讶道:“不是过年的礼物,是二叔的生辰,二婶都不准备的吗?二婶不会连二叔的生辰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吧?!”
凌婠还真不知道,她嫁进来之后,也没有人和她提起过这事儿啊?
而且……爱情保安何叔,怎么这次这么沉默,往常,他都是会千方百计地给自己提示,还会给自己创造机会。
凌婠忽而想到,若是她和裴成言在一起了,就是这小姑娘的嫂子了。
裴成嫣看着凌婠的眼神,人小鬼大地说:“幸好你嫁给我二叔了,二叔可比我那不中用的大哥好多了,若是日后我能自己选夫婿,我一定选二叔这样的,可不能选我大哥那样的。”
“新婚夜就收了两个姨娘,可见其花心,而且对正妻很是不敬重。”
“可二婶三天两头的往外头跑,也不着家,二叔都没说休了你,也没有收通房侍妾,足以见得二叔是真心爱重二婶的。”
“这年头,还能容忍家中的妇人抛头露面的,可是极为少见的。”
凌婠抬手捏了一下裴成嫣的脸:“小丫头,我往外头跑可是在办正经事。”
裴成嫣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大人都这么说,你们大人做的哪一件不是正经事?”
“还有那天下大雨,听说你不见了,我看着二叔那么一个爱干净的人,连蓑衣都没穿就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羊皮靴子上满是泥土,浑身都湿透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见过二叔如此狼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