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烟也在这里。
谢承砚拧着眉看了顾时舟一眼,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顾时舟笑呵呵地介绍:“我听说你和苏小姐在英国就认识,现在苏小姐回国发展,有意签约我们公司,今天正好一起吃顿饭。”
苏宁烟往前走了两步,笑着道:“我和承砚哥前几天才一起吃过饭呢。”
她语气亲昵,让在场的几位老板不由产生别的想法。
顾时舟见状更是眉开眼笑:“都是熟人不用我介绍了,大家都坐吧。”
他从后面轻推谢承砚,示意他往里面走。
谢承砚对苏宁烟在场有些抵触,他不想和这人扯上任何关系。
如果今天不是顾时舟做东,他肯定直接找理由离席。
谢承砚被顾时舟推着坐下,与几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谈了几句便觉得无聊。
面前的菜没吃几口,他起身借口去卫生间。
刚出门顾时舟就追了出来。
刚才进门时顾时舟没察觉出谢承砚的异样,这会儿却看出来了。
“承砚,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有点闷。”
顾时舟狐疑地看他,拉他去了楼梯转角的一处小阳台。
“苏宁烟也在,生气了?”顾时舟玲珑心思,猜到可能是因为苏宁烟:“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不熟。”谢承砚嗓音淡淡:“早知道她在,今天我不会来。”
顾时舟一愣:“怎么回事?你们有仇?”
“仇倒是谈不上。”谢承砚两三句把前几天照片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顾时舟拍了一下脑门:“你看这事儿闹得,现在好了,我又里外不是人了!”
最近他与谢承砚关系很微妙,倒没有闹得太僵,但总归不如以前亲密。
今天这场饭局也是想给谢承砚示好。
谁知道谢承砚和苏宁烟之间还有这一茬。
他叹了口气:“所以你怀疑苏宁烟找人偷拍,想借你上位,所以有意与她避嫌,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签她,这人心术不正。”
谢承砚道:“你签不签是你决定,和我没关系,往后你别让她和我扯上关系就行。”
“我知道。”
几句话过去两人那点隔阂也慢慢消散,顾时舟抽出两支烟递给谢承砚一支。
谢承砚没接:“戒了。”
顾时舟吃惊:“戒烟做什么?什么时候戒的?”
“有段时间了。”谢承砚冷淡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缓和:“家里那位闻不了烟味,就戒了。”
顾时舟手上拿烟的动作一抖,敢情这是在他面前秀恩爱呢!
他忿忿道:“行!你不抽我抽!”
他点起一支烟,烟嘴被他咬出一道牙痕。
两人靠在窗台上,都没有要回去的意思。
谢承砚问:“你和季家那位千金什么时候结婚?”
“不结了。”顾时舟冷哼:“太闹腾,我烦都快烦死了!你是不知道她多能折腾!”
顾时舟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两人闲聊一会儿,像是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顾时舟拍拍谢承砚的肩膀。
“我真怕你以后不和我玩了,上次你和宋庭之联手把我挤出招标会,气得我在背后没少骂你,你别和宋庭之那个老狐狸合作,咱俩合作多省心。”
“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谢承砚没好气道:“只要你不去招惹宋栀,咱们就还算朋友。”
顾时舟招惹宋栀,一定会连带着让乔以棠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谢承砚就不好。
所以源头都是因为顾时舟。
“我绝不招惹她!”顾时舟就差对天发誓:“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也没那么多闲工夫。”
两人正聊着,苏宁烟从包间里找过来。
“你们出来这么久,里面都是大佬,我应付不来啊。”
顾时舟看了谢承砚一眼,见他没有明显恼怒情绪,便道:“先回去吧,要走至少也和里面几位打个招呼。”
“嗯。”谢承砚与顾时舟一起走出去,随着苏宁烟回到包间。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们回房间的路上,又有人躲在暗处偷拍。
回去没多久,桌上就有人发现了已经被发到网上的照片。
“这是谢总和苏小姐吧……刚才你们一起出去,被人拍了。”
谢承砚下意识看了苏宁烟一眼。
一次可能是意外,但两次都有苏宁烟在场,那一定与她脱不了关系。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这次把谢承砚的脸拍得很清晰,照片里他与苏宁烟距离不近,只是正常走着。
不正常的是,照片把顾时舟截掉了。
而这次发酵得也快,短短几分钟已经有不少人转发。
房间里有人道:“我看着不妙,看样子是要上热搜的节奏……”
谢承砚没公开露过面,但照片里的气质和身段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网友已经开始推测他的身份。
顾时舟立刻联系了公关团队处理。
苏宁烟无奈地叹气:“承砚哥,这下真说不清了!不是我安排的人,我哪知道狗仔这么敬业,还追到酒店里来拍我!”
她盯着照片嘟囔:“照片的角度和清晰度,不像隔着玻璃,会不会偷拍的人就在翡翠楼里……”
几人反应过来:“对,刚才到现在也才几分钟,应该还没跑,出去找找!”
这几位老板都有讨好谢承砚的心思,自然表现得很上心。
几人起身出去喊工作人员一起找人,不出片刻还真抓回来一个背着相机的高瘦男人。
“就是他!正躲在楼梯间里抱着手机打字,手机上的账号就是刚才发布照片的账号!”
苏宁烟急忙问:“上次偷拍的人是不是你?你到底是何居心,谁派你来的?”
这人见房间里有这么多西装革履的大老板,早就吓得腿软。
“没人派我来……我只是想拍点照片赚些热度……”
“你没说实话。”谢承砚慢慢走到他面前,嗓音和脸色都极其寒凉,吓得这人打了个哆嗦,直接摔到了地上。
“别与他废话!”顾时舟揪起这人的衣领,几步把人拽到旁边的小房间:“这种人非得吃点苦头!”
小房间里传来几声闷响,没一会儿顾时舟出来说:“松口了,说是被人指使的。”
他撸起袖子把人拽出来:“说清楚,指使你的到底是谁?”
那人脸上一点伤都没有,但状态和进去时完全不一样,像是软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我没见过那人,我们是电话联系,对方是个年轻女人,我只知道她的电话号码。”
他哆嗦着报出一串数字。
谢承砚觉得耳熟,打开手机的通讯录,竟然是乔以棠的号码。
他立刻给乔以棠拨过去。
机械的电子女声响在耳边:“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