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江家三个人都到了。
他们刚推开病房门,还没看见乔以棠,先看见了站着的三个警察。
方知秋吓得腿软,差点摔到地上。
“乔、以、棠……”她咬着牙喊乔以棠的名字:“你竟然骗我!”
乔以棠从警察身后走出来:“我可没骗你,我只说考虑,又没说一定和解,我现在又不想谈了。”
“你!”方知秋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见状江青安上前两步,指着乔以棠的鼻子骂:“你这个没良心的,竟敢骗我们!还敢把我爸告上法庭,你一点都不把我们当亲人了是吗?”
“是你们没把我当亲人。”乔以棠面色不耐:“没什么好说的,一码归一码,你打的人不是我,谅不谅解我说了不算。”
躺在病床上的卫则适时大喊:“我不谅解!我可是靠脸吃饭,刚才你们差点给我砸毁容,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重判重罚!”
这话让方知秋彻底慌了:“……警察同志,只是小误会,这么点小事不麻烦你们了,我们私下可以解决。”
为首的警察面色冷凝:“对方不和解,你们三个跟我们回警局一趟,你们不光打人,事后还逃跑藏匿,先回去接受调查。”
“我们没逃跑!”方知秋抓住一丝希望,连忙说:“我们是来自首,不是被乔以棠骗来的,这样可以减轻处罚吗?”
警察反问:“你们自首来医院?”
“……”
方知秋没了话,警察很快把三人都带走。
也不知乔以棠在背后搞了什么小动作,警察说她和江青安寻衅滋事性质恶劣,需要被拘留调查。
方知秋以为关几天赔点钱就能出来,谁知竟被拘了快一个月,春节都是在里面过的。
而江宜欢因为事发时主动劝阻,也没有动手,没几天就出去了。
这样一来,仿佛上次他们骗乔以棠去饭局的事情重演。
一家四口,三个人在看守所,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江宜欢在外面忙前忙后。
她找不到救人的办法,江长铮那案子也找不到可以托关系的人。
等方知秋和江青安出来时,案子都要开庭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的医院里,谢承砚得知谢源正也在这家医院。
等乔以棠处理完江家人后,他给梁助理打了个电话,然后去了谢源正的病房。
透过病房门口的透明玻璃,谢承砚看见谢源正坐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哈哈大笑,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乔以棠跟在他后面,眼睛往里面一瞥。
“你爸得了什么病,看着好像不是很严重……”
“他装的。”
谢承砚推门进去,里面的谢源正还对着电视乐呵,听见有动静以为是吕玲月。
“你一会儿早回去吧,这里有护工,不用你操心。”
病房里很安静,谢源正迟迟没有听见回应,扭过头来一看,正对上谢承砚似笑非笑的眼。
他手指一松,手里的苹果掉到地上,咕噜咕噜滚到谢承砚脚边。
谢承砚垂眸看了一眼,再抬眼,见谢源正瞪着眼看他,宛如见鬼。
“你、你怎么……”
“爸。”谢承砚语调轻快地叫了一声:“我来看看你,听说你腰椎不好,这样久坐不疼吗?”
虽然他脸上带笑,但谢源正却觉得听他说话浑身凉飕飕的。
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扶着后腰往病床上一躺。
“哎哟,我这老腰,就坐了一会儿疼死我了……你能来看我有心了,最近在忙什么?”
他说话时一脸心虚,根本不敢直视谢承砚。
谢承砚往床边走了几步,靠近谢源正俯身在他腰上按了一把。
“哎哟!”谢源正疼得大喊:“你要把我的腰按断啊!”
谢承砚手上力道很大,没搭理谢源正又狠狠按了一下,惹得谢源正再次大叫出声。
“你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承砚悠悠道:“你舒舒服服在这里装病,身上一点都不疼,我自然是想让你疼一下。”
“我哪里装病了?”谢源正急得从床上坐起来,急吼吼地喊:“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装病,谁家正常人好好的没事来医院装病?”
谢承砚:“那你不正常。”
谢源正脸面发红,梗着脖子道:“反正我没装病!你别胡说八道!”
“装不装病也不重要。”谢承砚刚才按谢源正的腰,就知道他腰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点小病不耽误去非洲,收拾收拾尽快动身吧。”
“我不去!”谢源正往病床上一倒,拉过被子把头蒙上,开始装死:“我腰疼得站不起来,不能去非洲。”
谢承砚嗓音不由发寒:“你以为我没办法制你?”
谢源正从被子里探出头,语气柔和下来:“承砚啊,我是你爸,你不能这么对我,眼看着就要过年,你消停一点,现在天气这么冷,等年后我再去行不行?”
他语气甚至有些乞求,但谢承砚不为所动。
“你嫌这里冷,非洲温度高,你待着应该舒服。”
“我……”谢源正气得瞪他:“不是气温的问题,我老胳膊老腿的,你就不能让我在家享享福?”
谢承砚轻笑:“你如今正是打拼的年纪,再说腰疼不是大病,我刚在非洲投资建了几家医院,保证你去了以后立马被治好。”
“……”谢源正气得没了脾气,再次埋进被子里,厚着一张老脸皮闷声说:“反正我就是不去。”
谢承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眸色深幽:“好好与你说不通,那别怪我不客气。”
他朝门口拍了拍手,梁助理从外面走进来:“谢总。”
埋在被子里的谢源正听出了梁助理的声音,但他听着不像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他慢慢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打量着门口。
只见梁助理身后还跟着四个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人。
他们都穿着黑西装,手臂的肌肉将西装撑得鼓鼓囊囊。
谢源正心里打了个颤:“你、你们想干什么?”
谢承砚道:“你自己走不了,自然是让他们来帮你。把他抬上飞机,今晚就出发。”
“是!”
那四个保镖打扮的人朝病床走过去,其中一个掀开谢源正的被子,像提溜小鸡一样把人拉起来。
另外三个分别抬着谢源正的胳膊和腿,一下子将他提离病床。
他们像抬着一头猪,大步朝门口走去。
“造孽啊!你们放开我!”谢源正拼命挣扎,使出全身的力气,还真被他挣了出来。
他坐在地上试图与谢承砚谈判:“我去!现在大半夜的,也没有飞机,你让我睡一觉,明天再走行不行?”
谢承砚当然不会给他拖延的时间。
“现在就出发。”谢承砚面色坚决:“给你准备了私人飞机,马上可以起飞。”
“哦对了,这趟行程的费用你来出,或者从你工资里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