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伊布里影为什么会和三年前的月暮莹有着同样的外表?
一切都得益于她伊布利一族的特殊能力——
烟雾化。
她通过烟雾化,占据了和月暮莹有着同样外表的思念体。
这具和月暮莹一模一样的躯体,是佐助来到这里一年后突然出现的。
灭族之夜曾是他最大的噩梦。
可自从月暮莹死后,他的噩梦就又增加了一个。
那天,他又梦到月暮莹了。
梦见还在木叶的时候,她陪着他一起练习。
还梦见执行低级任务的日常。
一起除除草、遛遛狗、吃吃饭。
他们会像平常一样拌嘴,他也会每天都到阳台底下等她。
一起练习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他已经习惯了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
一切都很美好,他甚至不想醒来。
可是画面一转,他脚下踩着的是月暮莹冰冷的墓碑……
他连忙挪开,想要擦干净墓碑上的脚印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动不了了。
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
他下意识用力抽离右手,可连同右手一起被带出来的,是炸着血花的千鸟……
月暮莹浑身是血的质问为什么要杀了她。
他不想的……
可被鲜血沾满的右手,和她胸前的大洞却赤裸裸昭示着他的罪行。
最终,月暮莹倒在了他的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世界从此被一片血色的浓雾所笼罩,伸手不见五指。
佐助从噩梦中惊醒,浑身都被冷汗浸湿。
他再也睡不着了。
也不敢再睡,因为他害怕重新续上那个噩梦。
梦中的情绪直到现在都还残存在他的体内,沉重而窒息。
他点燃了蜡烛,漆黑的房间被照亮。
原本只有他独自一人的房间里却突然多出了一个人。
在看清那人的脸时,佐助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他踉跄着从床上跑了下来,脚掌踩在地板上传来的冰凉感觉证实了这不是一场梦。
那个人是月暮莹!
和他记忆中的月暮莹一模一样。
复杂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佐助猛地将她拥入了怀中,颤抖着嗓音一声又一声地呼唤着月暮莹的名字,恨不得把她融进骨血。
可月暮莹却没有回应他,依旧立在那里。
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而实际也是这样的。
杀死月暮莹的懊悔和对她的思念,在无意中觉醒了独属于佐助的写轮眼的能力——
回溯。
在用天照烧毁月暮莹的身体前,他曾经用写轮眼认真地把月暮莹的一切都描摹了下来,刻在了心里。
导致了无意中在现实里创造出了自己记忆中的月暮莹。
这是他许下的愿望。
想要月暮莹一直陪着他的愿望。
在阴差阳错之下,回溯的力量把思念体带到了这个世界。
可通过回溯创造出来的月暮莹,就算再怎么像,也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
她没有灵魂。
与一个漂亮的玩偶无异。
但就算是这样,佐助也无比珍惜。
因为回溯创造出来的躯体是鲜活的、有呼吸的、是不会腐烂的……
是只属于他的。
他只要能再次见到她,就满足了。
即使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再对他笑,甚至不会有人的情感,更不会有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点点滴滴的记忆。
但只要他记得,月暮莹就不会消失。
思念体就像一个寄托对月暮莹思念的匣子。
让佐助一直以来漂泊无措的情感,重新找到了独属于它的安放之地。
后来的时间里,佐助也一直在努力变强。
即使外出任务,也会把思念体带在身边。
思念体没有意识,但却会自主跟随造物主。
所以两年来,这具从未有一丝变化的思念体一直都在佐助的左右。
然而就在一次外出时,出了意外。
几个月前,佐助按照大蛇丸的指令前去伊布里一族,找寻是否还有幸存者。
伊布里一族是烟雾一族,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烟雾化。
由于这个特殊的能力,他们常年都生活在不见风的山洞里。
他们的这项能力很不稳定,就连自己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烟雾化。
这就导致了他们不敢去有风的地方,终年龟缩在这片方寸之地。
佐助没有找到任何人。
然而就在他转身离开时,一道烟雾悄然飘进了思念体的身体里。
那就是伊布里一族的最后一个幸存者——伊布里影。
伊布里影一开始只有一个姓氏,名字是她后来给自己取的。
说来可笑,她之所以给自己取名叫做“影”,是因为听错了。
把“莹”听成了“影”……
最初她很老实,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更没有试图去操纵这具身体。
可很快,她就发现了这具身体里并没有灵魂,只是一具空壳。
从某种意义上,她不就是灵魂吗?
于是她认定这具身体是上天送来给她的礼物,让她可以离开山洞,活在有风的地方。
小心翼翼活在思念体里的这段时间。
她随着这具思念体的本能,一直跟在佐助的身边。
可能正因为她的小心谨慎,没有妄图在这具身体里加入自己的行为,所以才一直没有被发现。
伊布里影一开始是打算鸠占鹊巢之后,就寻个机会逃跑的。
因为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有这么契合她的身体了。
其他人都有自己的意识,她要是抢占,势必会引起反抗。
毕竟她是个入侵者。
是个只有通过夺舍才能获得自由的入侵者。
可在看到佐助的第一眼,她就生出了贪念。
想着等适应了这具身体后再逃跑吧?
以适应这具思念体为借口,她躲在里面像个小偷一样偷窥着那个白衣少年。
日复一日。
直到把她自己都骗了过去,再也不想离开。
因为她已经沉迷在佐助看向思念体时柔软的眼神里。
在那一刻,对佐助的执念,超越了对自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