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温韶倪和颂颂先洗好了澡,两个人在床上玩七巧板,沈亦迟还在浴室,水流声不断。
“颂颂喜欢许秘书吗?”温韶倪将儿子前额的刘海拨弄平整,那双眼微带粉的桃花眼和沈亦迟一模一样,她一瞬不瞬地看着。
颂颂想也不想便答,“喜欢。”
温韶倪心里酸涩不已,她又问:“那比起妈妈,颂颂更喜欢许秘书吗?”
她觉得自己已经知道答案了,哭意突然涌了上来。
温韶倪对自己说,颂颂不喜欢她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怀着儿子时,不止一次想过打胎,颂颂在肚子里肯定也会有所感应的,更不要说她还在国外这么久,错过了颂颂这么多重要的时光。
可颂颂却仰起圆嘟嘟的脸,微撅着嘴纠正说:“不是的妈妈,颂颂当然更喜欢妈妈了!爸爸说妈妈生我时很辛苦,妈妈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也要最喜欢妈妈,对妈妈最好。”
温韶倪顷刻间热泪汹涌而落,她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哭声,二十几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般抹着眼泪。
颂颂吓了一跳,连忙放下小肉手里的七巧板,紧张地问:“妈妈,你怎么哭了?我说错话了吗?”
温韶倪抱住颂颂,轻抚着他的背,忍着哭安慰,“不是的,你没有,颂颂很乖,不是颂颂惹妈妈哭的……”
颂颂从温韶倪的怀里挤了出来,伸出小手笨拙地帮温韶倪抹眼泪,“妈妈,许秘书是我的好朋友,她每次接我回家都会偷偷买奶酪棒给我吃。
爸爸不许我吃,爸爸会骂许秘书,可是许秘书不怕被爸爸骂,还是次次都给我买,许秘书也对我很好。”
颂颂笑了,他向伤心的妈妈分享自己高兴的事情。
温韶倪抽噎着,心里觉得丢人,她竟然脆弱到需要五岁的儿子安慰。
可又觉得欣慰,她的儿子才五岁,却已经会暖心地安慰人了。
颂颂终于替妈妈擦干了眼泪,心想,他可真是干了件大好事,爸爸知道肯定会夸他的,可是妈妈应该不希望让别人知道自己哭了……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觉好可惜啊。
沈亦迟洗完澡出来时还是发现了端倪,他摸着儿子的袖口攥了攥,问:“袖子怎么湿了?”
“喝水时不小心弄湿的。”颂颂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挣开手倒在床上朝温韶倪坏笑。
温韶倪也隐秘地朝儿子笑了笑。
见母子两气氛亲近了不少,沈亦迟松了口气,想到自己下午骂了儿子,他有些歉疚,于是瞧准床上的小身板,猛地扑了过去,抱着儿子亲了又亲。
“好香啊,颂颂乖宝宝好香,爸爸想咬一口!阿唔~”
温韶倪看着玩闹的父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要啊!妈妈也很香,爸爸去咬妈妈!”颂颂大喊着求饶。
沈亦迟的动作一僵,温韶倪跟着一怔,两人有些尴尬地对视。
温韶倪紧张地移开了视线,沈亦迟陷入了沉思,他们太久没有亲密了,沈亦迟不知道温韶倪想不想。
毕竟温韶倪流产过,她会不会忌讳再与他做那种事。
见爸爸迟迟没有动作,贪玩的颂颂催促了几声。
温韶倪拉了拉失神的沈亦迟,眼睫低垂,还是一贯的娇羞。
沈亦迟蓦地清醒了过来,他在想什么,只是咬一咬而已,在儿子面前他还能做什么不成。
于是他起身,从儿子身上转压到温韶倪身上。
沈亦迟看着温韶倪,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他俯身,将脸埋进了温韶倪的颈间。
湿热的气息一下又一下地扑洒过来,温韶瞬间感觉有股电流迅速穿过了四肢百骸,让她的脊背瞬间紧绷,整张脸都跟着热了起来。
沈亦迟在温韶倪的颈侧亲吻了好几下,微凉的鼻尖蹭着温韶倪的侧脸讨好。
“不公平,爸爸没有咬妈妈!”颂颂看着沈亦迟轻缓的动作,不满地跳着助威。
温韶倪羞得浑身都泛了粉,沈亦迟很给儿子面子,湿漉漉的吻突然变得局促混乱,在肩颈飓风扫过般印下。
他发出像狼狗一样的嗷唔声虚张声势,实际却只是在落在锁骨上磨了磨牙,温韶倪被他弄得痒极了,难耐地发出了笑声。
颂颂满意了,兴奋地喊:“救命啊!妈妈被野兽抓住啦!”
而后又四处张望,最终拿起了温韶倪送的机器人,义愤填膺地击打沈亦迟的背,“野狼走开!机器人要逮住你扔到外太空去!快点放开我妈妈!”
沈亦迟配合地翻了个身,状似被打败了般一动不动。
面庞因为热意有些红,鼻尖全是温韶倪的甜香,本来淡淡的气息安静下来后反而越来越馥郁,他放空自己,按压着冲动。
颂颂看着两个面红耳赤的大人,高兴地欢呼,“喔!妈妈得救了!”
……
睡前,颂颂愉快地亲了亲温韶倪的唇,软声道:“妈妈,晚安。”
偏头又亲了亲沈亦迟,“爸爸也晚安。”
沈亦迟抿了抿唇,有些怔忪。
温韶倪反应过来后赶忙闭上了眼睛,她捏紧了被子,锁骨上的肌肤还残留着炙热的湿濡,在梦里越来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