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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轻描淡写的反问,问得周京霓哑口无声,就这么沉默了。

旁边几人行若无事地喝起茶,茶室一时静得只剩假山的潺潺水流声,所有人似乎都在等她下一句,她目光落在桌上,很慢地深呼吸着,片刻后,逐渐冷静了,身子放松下来,靠着椅背,抬头看回沈砚清,浅勾了下唇。

“您都说我们算年少轻狂了,那后半句就是项庄舞剑了。”她含笑道来,意有所指,“今日我忽然懂您为何不入海里,这世上能有几位胡宗宪,您是他与严世蕃的结合,在名臣与诤臣这两者之间,把权衡利弊玩到了极限。”

话音落下,四周一霎那寂了。

所有人都在揣摩这几句话的意思,也极为谨慎的并不着急发言。

陆怀琛一时没明白,听得云里雾里。

时晋听懂了。

这是在暗戳戳点沈砚清句句藏机呢。他不禁钦佩这小姑娘,进门到现在,女孩的情绪变化都在眼里,端庄自若,激动难按,到这会儿的唇枪舌剑,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沈砚清闻言面无波澜,反而笑了笑,捻起茶杯转了圈,倒掉。

周京霓知道他一定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就是看着他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万念淡然,事事不挂心,句句不过耳,不自觉调整了自个儿的姿态,让笑容更从容,心底觉得这人可真够稳。

“若说错话,让您不爱听了,我道歉。”她虚笑吟吟。

沈砚清垂眸悉听罢,目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半晌,放下手里的东西,双臂搭在扶手上,抬头,看小姑娘自持冷静的样子,觉得挺有趣,对她微微抿唇,清声哂笑,却摆一下手,道:“无妨。”

他不介怀,别人自然无话可言。

赵墨戎侧眸,“还懂明代历史呢?”

周京霓撩一把头发,“略懂一二,前些日子邵总推荐了一部电视剧,就用来打发无聊的住院时间,刚刚那些话让我恰好想起罢了。”

“挺不错,这部剧值得好好学习。”沈砚清忽然开口,话讲的平淡。

周京霓微微一笑。

就在她觉得这话题会被一带而过时,又听见对面人的声音响起,“我很敬佩你外公,为数不多身处高位还一身书生意气的人。曾经他推荐我们读过一本书,叫《万历十五年》,那里面有一句话,我至今记得,也很受用。”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说:“权力的斗争中,胜者不一定是强者,但一定是善于适应变化的人。”

周京霓笑容淡了点,“您想说什么。”

“无论站在何位置,都有进退两难,围城之感,无论过去的制度再好也要推新改革,京霓,你很聪明,不需要我点透。”沈砚清目光深沉,平视她,又看向空荡荡的别处,手翻转着手机,起身,同时说:“过去怎么样,都不如往前看。”

周京霓目光随他去。

“你和沈逸,只能暂时到这一步,”他语气平淡如水,“责任和累赘的切换,有时候不过一瞬间的事儿。”

“沈逸也是这样和您说的吗?”周京霓低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道:“爱情在您口里是盘棋,下不好就打散,下好了,您说,这场博弈该谁胜谁负呢?您这辈子已经有了林小姐,如今还能说出这些冰冷的话,您有血有肉吗?”

说罢她抬头,眼底一丝一毫温度都没有。

沈砚清与她对视。

那些话谁听了都刺耳,却有几分实话,而此刻敌众我寡的局势,她还偏偏敢说出口,陆怀琛有些变了脸色,时晋也忍不住蹙眉。

美人虽美,就是有毒。

第十三秒,沈砚清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转而往屏风后方走去,一边搁手机到耳边。

赵墨戎笑了,“别说爱情,人生就是盘棋,周小姐,沈逸下错一步,对局的人会步步为他让路,而你呢,什么也没有,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只会满盘皆输,不如收下这份礼物,回到你的城市好好生活。”

“哦。”

“用心才会讲道理。”

“您就不怕对牛弹琴?我从小听不来道理。”周京霓反唇相讥,声音凉得如冬日溪水,“难为您白浪费口舌了。”

赵墨戎倒一脸无所谓。

周京霓忽然想起一则有关他的趣事,也懒得同他们这种人继续推心置腹了,佯作不知地问:“我听说您之前谈了个女明星啊,还很爱,嗯......叫什么来着?”

就这么一句似有意无意的话,四个人的动作齐刷刷停了,不约而同看向她,面色各异。

周京霓屏住了呼吸。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这么大胆。

赵墨戎眉心突突跳,盯着她,攥火机的手指在收紧,许久后响起一声轻微碰撞声,火机扣在桌上,他的手心盖在上面,明显有些愠怒,放在过去高低要掐了人弄出去,但如今也是也压住了。

“叫杨晓贝。”他淡然道。

“您还记得啊。”周京霓笑起来,酒窝深深。

“有什么不能提的吗?我婚前谈个恋爱,不是嫖娼,也不是包养,你情我愿,谁能挑出来刺儿?”赵墨戎不甚在意地哼笑,展示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周京霓笑道:“您可真有大局观。”

“这话可就错了,我只是正常分手罢了,谈大局观就远了。但若是被女人耽搁了前程,可是要落人笑柄的。尤其是搞出私生子这种事,多丢人现眼啊。”赵墨戎不易察觉的咬重最后一句话,撂完话,仍在笑着,眼中的真意却散尽,笑得也弥足有意味。

周京霓笑意慢慢凝固。

要不说他们是帮精明的老狐狸,分分钟把她打出的子弹绕回来,还不煞风景,说话缜密,时刻笑着,讲再难听的话也能维持仪表堂堂的风度,甚至最后都要提醒她一遍——认清自个儿位置。

陆怀琛靠卧在椅子上,仰头活动脖子,抻腰又拉肩,一派懒洋洋姿态,开口就是冷笑刺她,“拎不清时就掂量下自己的份量。”

“哪有陆公子的分量重。”周京霓要笑不笑。

陆怀琛一眯眼,唇线紧紧绷着,冷笑一声,“说话注意着点儿了,我告诉你,你们周家就是不出事,我照样看不上,从我外祖父起,厅就是最低的职位,你爷爷提到正部那一年,都得在党校叫我爷爷一声老师。”

“那我祝您也能光宗耀祖。”周京霓轻嗤,眸光冷冷。

陆怀琛讽刺道:“年纪轻轻,说话倒膈应人。”

“彼此彼此。”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那就劝陆公子收敛点儿,不要太看重权力本身的魅力,免得令尊和家父落得同样下场。”周京霓勾笑,端起茶杯到嘴边啜一口。

时晋吓住了,连忙劝一句,“周小姐,这话您别乱说。”

周京霓不以为然。

陆怀琛猛然恼了。

大手拍到桌上,砰一声,他暴怒到额头青筋暴起,就要起身打人的气势。周京霓身形一晃,端茶杯的手抖一下,食指骨节发白,头发落在脸上的阴影,遮住了冷淡的眉眼,她缓缓抬眸,重重放下杯子,茶水洒溅到那只大手上,洒在文件封皮上。

就在一触即发之际,脚步声响起,沈砚清从屏风那往这走,扫所有人一眼,语速低缓地问:“这是要干嘛?陆怀琛?”

赵墨戎啧了声,喊陆怀琛收着点儿。

陆怀琛心底挫了火气没发出去,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但奈何那人皱眉了,不敢再造次,只能把委屈忍进肚子里。

周京霓刚呼了口气,听见沈砚清说:“有话好好说,我接个电话的功夫就吵架?”

接着他看了一眼时晋。

时晋低头,“抱歉,刚刚没拦住——”

“这字我今儿必签是吗?”周京霓看了一眼时晋,插话的同时,偏头扫他们一眼。

赵墨戎摊摊手,“我们可没说。”

“我不傻。”

“哦?”

“......”沈砚清道:“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分一定满足。”

“是吗?”周京霓面无表情,拿起文件抖了抖水,身子靠到椅背上,抬头看沈砚清,“您觉得我和沈逸的爱情值多少钱?”

那人蹙眉,没有回答。

“多少都可以吗。”她依旧是平静到清冷的嗓音。

陆怀琛语气差劲,“你别太过分!”

此时沈砚清开口了,“你先说。”

“听说前门东草场胡同要建一家四合院酒店。”周京霓说一半。

沈砚清凝望着她,等着,她从容不迫和他对视着,放下文件旋转一圈,手指点在上面,说剩下的话,“我还要那儿10%的干股,不多吧。”

赵墨戎半眯眸子,“这可是涉及建筑修复的保密项目,你从哪听说的?”

时晋也愣了。

“不可以吗?”周京霓不示弱,“如果过分了,我换个也——”

“不用。”沈砚清打断,“10%是吗,没问题,我答应你,不过有前提,项目建成期间,周小姐就不要回国了。”

周京霓顿了顿,硬着喉咙嗯了声。

北京那地儿于她,往后不过就是个念想,回去也是四处飘荡着,就算他不这么说,她大概也不想再回去。

赵墨戎不太同意,但也只表露在脸上,嘴上什么也没说。

沈砚清让那位年轻助理着手去准备这件事,交代完了,回头看了一眼周京霓,说:“协议之后会发到你邮箱,还有别的吗。”

“再要就显得狮子大开口了。”周京霓勉强玩笑。

沈砚清点点头。

陆怀琛说:“这样最好。”

“那这个,今天签了吧。”沈砚清从时晋手里接过一支笔。

“......”周京霓看向沈砚清,对方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淡的瞥来一眼。

这一眼没有惯来的假意笑容,很自然,甚至云淡风轻,但就这样一眼,她竟心口咯噔一声,浑身冷,然后下意识躲开了。

而他也什么都没讲。

陆怀琛按耐不住了,抢在前开口,语带警告道:“赶紧签了行不行,别在这继续浪费我时间了。”

“哦。”

“速度点儿。”

“......”周京霓听的不顺耳,频频深吸气,拧眉心。

赵墨戎见沈砚清抬手按太阳穴,似是被陆怀琛急躁的性子搞烦了。

“你急什么急,”他把玩在手里的火机,从桌面上直直滑向陆怀琛面前,“人一小姑娘,说话这么呛是干嘛。”

“得。”陆怀琛气闷地抽椅子离座。

时晋见他挫败那样,挺想笑。

随着脚步声消失在门那,周京霓平静得差不多了,开始对沈砚清说:“麻烦您转告沈逸,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也不像之前那样打钱。”

“好的。”

“还有,通知他,我们分手了。”

“好。”

“他有什么让您对我说的话吗?”

“......”

一句也没有。她麻木地想,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咬紧的牙突然松开,茫然怔松了几秒,一字一顿地放话,“是我甩的他,除了我死了,否则我们不会再见。”

沈砚清看了她一眼,点头。

“他永远欠我的。”周京霓说。

“嗯。”

“......”周京霓的心不断下沉。

“我和他结束了,嗯,以后我和他不会再有任何联系,期限内,不回北京......”她说着,声音变得哽咽,抑制着情绪,还是想说:“最后还有,告诉他,心情不好就去旅行,不要憋在心里,会得病的。”

闻言,沈砚清眸色变沉,蜷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下,对她说会的。

“我和他这盘棋,算我输。”周京霓闭了闭眼,深吸气,争气地没让眼泪流下来,很快拿起那支笔,打开笔帽,最后抬头看了眼所有人。

时晋微笑。

赵墨戎薄唇微微勾起,迎上她的目光,仿佛在笑,半秒落眸,起身走到沙发那边点燃一支雪茄,默默抽着,忽然思绪万千。

周京霓落笔签下一个周,顿了,后两个字迟迟不下笔。

时晋提醒她可以仔细一遍再签名。

沈砚清忽然道:“你忘了还有平局收场。”

周京霓怔了下,讽刺一笑,点点头,目光飘然,欣欣然地将手臂放到桌上,重新掀开文件,目光自上而下掠一遍,一页页翻,房间只能纸张翻阅的声音。满纸黑字映入眼中,她看得懂,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到看完都一言不发。

大致是耳鸣眼花了,周京霓觉得沈逸站在自己面前说不要。

她的指甲扣进掌心。

墨水浸在纸张上形成一个深深的黑印。

为什么还会难过?

她在心里问自己。

明明是他抛弃了她,是他骗了她啊,她为什么这么难受,为什么不想放弃,心这么痛,那么想哭啊。每当想一次,沈逸的脸就会映在脑中,每段记忆都如潮水般肆涌。

......

——沈逸啊。

——我总觉得可惜,我们彼此陪伴了这么久,可你次次骗我......那些承诺显得我狼狈,可笑,幼稚,你让我像个笑话。

——也许你也有为爱勇敢那天,但我想,那个人不会是我。

——真可惜。

空气静默。

仿佛有风吹过。

她摸了一下口袋,感觉浑身冷,像窗外的冷空气蔓延进房间,她透过窗外的反射,看了一眼沈砚清。

假山景观在落地窗前,薄弱的金光透过竹叶帘,分层打在沈砚清身上,他侧身面向他们,站在假山前,一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端起装鱼食的碟子,手指捻了把食儿,慢悠悠洒向池中,而后一动不动,目光落下,似在欣赏高山流水,也似观锦鲤戏水,整个人气定神闲,但更像是在她等的答案。

“今日您是在教我棋路吗?”她问。

沈砚清闻言放下碟子,侧头看向周京霓,微笑着,一双眼睛含着淡薄的冷意,徐徐道:“路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

“......”

“一式三份,你慢慢看。”

“......”

“之后有任何问题,可以联系我的助理。”他的话落下,时晋从公文包里掏出另外两份股权转让协议书,放到桌上。

周京霓低下头,无声讽笑,没有接话。

从小到大,从入行到今天,沈砚清一直是她想要探究的存在。别人口中传奇一样的人物,投资界的金手指也好,当年神龙不见首尾的期市诸葛也罢,于她而言,更多的是她认识了十多年的长辈,沈逸的哥哥,沈家人。在她还属于那个圈子时,沈砚清就是一骑绝尘的存在,比沈逸更耀眼。

意气风发到功成名就,潇洒到低调,不过短短十一年。

传闻京中官家,除了位居要位的老人,同辈的人见了沈砚清都忌惮九分,他心机深沉,若得罪了,日后定有麻烦找上身,因此活得和一祖宗似的。包括爷爷在内,那会儿谁想见他一面都得候着。面上尊长辈,谦逊,实际很傲,分的很清楚,就跟她旁边这俩人一样,发小是名义上的,实则是利益盘根错节。

在她想这些时,沈砚清目光瞥过来,微微弯起,眼尾有细褶,眼睛充满故事。

周京霓浑身血液逆流,低下头,慢慢签了名字。

三份。

十秒不到。

笔盖合上,她将那块玉放到合同上,轻轻往前一推。

时晋问:“这是?”

“替我还给沈逸。”周京霓突然有些累了,身心都仿佛一下子累到极点,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

沈砚清走过去,一眼认出了,愣在原地,大概是没想到家里老人的遗物会出现在这儿,好一会才拿起,看向她说:“沈逸给你的?”

“是啊。”

“......”沈砚清出乎意料地把玉放回她面前,说:“既然他送给你了,收着吧。”

周京霓仰头,“不了。”

沈砚清看向她。

周京霓觉得迟来的这些一点也不感动,还有些好笑,“物归原主,放我这儿就两清不了了。”

沈砚清不再推让。

时晋取走文件,赵墨戎放下雪茄,沈砚清对她嗯了声,拿起衣架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由时晋递上文件检查一遍,就没再看过她。几人行云流水的动作,架势,仿佛就等这一刻的尘埃落定,此刻,就剩一人还坐在那儿没动了。

周京霓笑了笑。

这就是沈砚清厉害的地方,只言片语的安慰是客气,眼神传递的话,只能看到他想让你看的,但一切都是为了让她顺理成章地签下这份协议。

所谓喜欢,都是万物的浮沉。

而爱无关迟暮。

她起身,转身往外走,没有再多看一眼他们,推门前,身后传来沈砚清沉缓清朗的声音,“祝你日后与人对弈能胜天半子。”

她脚步一顿。

“有朝一日商场见。”他说。

她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

出了茶楼,起风了。

周京霓远远看见邵淙和倪安站在车边抽烟聊天,两人注意到她的身影,同时转头,一起噤了声。

她低下头。

下楼梯,从口袋里摸出那张纸,她看了看上面的字迹,走到他们身边,接过倪安递来的烟和火机,听见邵淙问自己怎么样,她罕见的笑不出来,很疲倦似的,站不稳,说不出话。

倪安心疼死了。

她很少见周周这样,不似往日的低沉,但哪里都透着苍凉的悲怆,她抱了抱周周,搂着快碎掉的人儿,拍拍背,说:“我们回悉尼。”

“嗯。”周京霓应一声。

邵淙透过薄薄白雾看了她一眼,欲语未语,转过身去,仰头看了一眼茶楼,与天边的光同尘。

......

楼上那一行人下来了。

一辆牌照SS227的车从周京霓面前驶过,几十米后,停在沈砚清面前,然后,助理弯腰拉开后排车门,等在一旁。

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沈砚清侧头,透过朦朦光线,视线落在她身上,一秒,一眼,上了车。

车很快离开了。

邵淙看着那个方向,意味不明地评价一句,“挺好。”

“好什么?”周京霓问。

“现在这样。”邵淙说:“朝开暮落,总会有花为你永不凋落。”

周京霓眼眶干涩,最后看了眼手里的纸,抬起手,微微颤抖,轻轻抚了一下纸,闭上眼睛,随着咔哒一声,火焰点燃白纸一角,随着燃烧,“许愿卡”三个字逐渐化成灰烬,她咬着烟,用它点燃了最后一支华天下。

她仰头望夕阳。

眸色被火光映红。

她丢下纸,夹烟的手抹了下脸,大步往前,微微昂高下巴,发丝在风中飘扬,一身玫红如炽热烈火,娇艳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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