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月有些后悔了。
自从伊莱当着雷尔夫的面将他带到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一言不发将他按在墙上亲吻后,一切似乎都失控了。
情愫在春日疯涨,一发不可收拾。
糜乱、无序。
扶月有时候甚至觉得伊莱似乎换了个人。
躯壳没变,内里换了个芯子,还是个对他的嘴巴特别感兴趣的芯子。
明明都说好只咬一次的,精灵却能变着法子哄骗他,直到再次把他的嘴巴叼住才肯罢休。
对此,旺财通常会冷笑一声:[宝宝,他好像个咬住肉骨头不肯松口的狗。]
扶月有点无奈,又不得不承认旺财说得对。
在他看来,伊莱哥哥的吻真的好像狗叼肉骨头。
吃掉软肉也就罢了,还要把骨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嘬干净,连一丁点儿的缝隙都不肯放过。
扶月也是反抗过的,每次都会被亲得被迫扬起脖颈,细细颤着。
不过不管怎么反抗,最后等待他的似乎只有软着身体软软靠在伊莱怀里小口呼吸的结局。
而他身边还不止有伊莱这一个贪吃的精灵。
珍珠大王雷尔夫也是品鲛的高手。
只要一看到扶月身上出现他没有见过的痕迹,雷尔夫就会撒娇。
说什么大家都是月月未来的夫君,凭什么伊莱有,他没有?
往往这个时候,扶月就会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偏心伊莱哥哥了。
疑惑的同时,他难免心虚起来,很容易就被雷尔夫骗得抱进怀里亲。
又是兵荒马乱的一场嘴巴保卫战。
最后的结局,通常以雷尔夫容光焕发气势高扬,小鲛人软着尾巴小口喘着气为止。
对此,扶月时常感到疑惑。
[旺旺,你说为什么我是颗含羞草?]
若他不是含羞草的话,是不是就不会一被亲就腿软,就能反客为主咬回去了。
旺财对此也很无奈:[宝宝,我也觉得我要是防狼喷雾就好了。]
可系统怎么会变成防狼喷雾呢?
一人一统齐齐叹了口气,然后在不久后迎来了亚尔维斯的探访。
亚尔维斯是在处理完公务,才来找扶月的。
他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本该是快要休息的时间,扶月却没有回来。
亚尔维斯便坐在院子里等着,等了许久,才见扶光殿的人被人推开。
扶月却没有立刻进来,似乎在和谁道别,撅着嘴巴看上去不太高兴地朝门外人说。
“你快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不知外面的人又说了什么,亚尔维斯只见到扶月的脸上飘起两团红霞,扭扭捏捏地又将半个身体探出门。
黏糊糊的水声传来。
亚尔维斯眯了眯眼睛,没出声。
又等了片刻,总算是等到两人告别。
扶月进殿,关门,拖着绵软的腿呼出一口气。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还小,还是要早点休息,才能多长点肉,看你小脸瘦得。”
亚尔维斯指尖微动,殿里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很快将扶光殿照得宛若白昼。
对上男人目光的那一刹那,扶月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的小孩,心虚地后退两步。
又觉得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明显,小步挪着慢慢走到亚尔维斯身前。
老实回答:“城里今天有个新开张的餐馆,他们的招牌菜很好吃,多吃了一点儿就回来得晚了。”
他说着,眨眨眼睛,在亚尔维斯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哥,你怎么来了?你要是有事找我的话,怎么不直接用传音玉牌叫我?”
餐馆?
“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亚尔维斯的目光在小鲛人饱满红润的唇瓣上落了片刻,又问:“很辣吗?”
“不辣的。”扶月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地摇摇头,还探出舌尖舔了舔有些疼的嘴巴。
“既然没吃辣的,就叫他们克制一点,别整天跟着没骨头吃的狗一样。”
扶月:“…”
明白过来的小鲛人涨红了脸,磕磕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亚尔维斯轻笑一声,拍拍小鲛人的脑袋,这才将面前的信推到扶月面前:“对了,魔族派人给你送了信来。”
“你要看的话,就看一看。不想看的话,哥帮你处理了,以后我们也就不收来自魔族的信了。”
魔族的信?
扶月耳根烫得厉害,脑袋缓缓转动起来。
难不成是塞西尔吃光了珍珠,派人找他要珍珠来了?
还是说他等了这么久,都没有等来的夜七突然良心发现,要遵守承诺,来鲛人族做他的奴仆了?
不过不管是哪种可能,扶月听到后毫不犹豫就拆开了信。
这字写得并不好看,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歪歪扭扭。
不过在看到第一句话时,他就知道了写信的人是谁。
是塞西尔。
塞西尔说他知道了扶月要同时和伊莱以及雷尔夫订婚的事,问小鲛人他能不能也来参加扶月的订婚仪式,要是可以,他想当订婚仪式的四个主人公之一。
四个主人公之一?
哪有四个人,明明就三个来着,莫不是塞西尔也想来?
扶月缓缓眨了下眼睛,表情有点儿呆,还是旺财提醒他。
[宝宝,塞西尔是说他也想要和宝宝订婚,他是魔族,宝宝直接拒绝掉他就可以了。]
[而且几天后就是宝宝订婚的日子,就算宝宝要和塞西尔订婚,现在也没时间给他准备礼服。]
没错,扶月打算举办订婚仪式了。
虽然他们才“互通心意”没有多久。
但为了占个正经的名分,伊莱和雷尔夫难得没有针锋相对,反倒凑在一起和扶月讨要了这个恩典。
并打算再等两年,等扶月20岁时,他们就一起举办婚礼,正式结为伴侣。
两年?
扶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那么久,可见两人似乎很期待的样子,他还是答应下来,打算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只是…塞西尔怎么要跑来凑这个热闹?
他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鲛人族和魔族不可能有未来。
塞西尔怎么偏偏就不死心呢?
大概是扶月脸上的表情太过纠结,秀眉都紧紧蹙在一起的缘故。
亚尔维斯担忧地出声询问:“信里说什么了?是不是很让你为难?为难的话告诉哥,哥帮你处理。”
“倒是不难。”
扶月将信推给亚尔维斯,紧张地看着他,害怕亚尔维斯因为信里的内容生气。
自古以来,鲛人和魔族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敌对关系。
亚尔维斯拿起信,一目十行,很快放下信。
他没生气,反倒挑了下眉,好笑道。
“这字写得可真丑,他怎么好意思用这种字来向人求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