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招数只有一半对得上，更多的是这些人身上带的杀气，我之前遇到过一次。”
苏锦辞认真看向楚言。
“那日在小巷，薛惟带人截住我，那群人身上的杀气与今日遇到的人大差不差，招招致命，丝毫不手软。”
恨不得当场杀了他。
白榆“咦”了一声：“奇怪，我与卫队交手时，卫队并未下死手，只是想压制住我们的动作，不过……”
卫队统领最后对准苏锦辞的那一箭，根本不像压制他的动作。
要不是白榆踹开苏锦辞，短距离被箭射中，非死即残。
楚言和白榆齐齐看向苏锦辞，莫非薛惟想杀了他。
挑起冲突只是引苏锦辞现身的借口。
“看来薛惟真的将你视作仇敌了，两次出手都希望置你于死地。”楚言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收拾薛惟。
敢动她的人，他哪来的胆子。
“不。”苏锦辞笃定摇头，“上次出手的不是薛惟的人，他乘马车而来，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都是马车里那人的手下，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楚言蹙眉，那日与薛惟待在一起的是楚熠。
“你怎么知是马车里的人要你的性命？”
楚熠跟苏锦辞毫无交集，没理由次次见面都想杀他。
苏锦辞沉吟片刻：“我若说了，言儿别怪我出言不逊。”
楚言颔首：“但说无妨。”
“就薛惟那怂样，我只是威吓他，他就被我吓住了，我拿刀冲向他的时候，他腿软忘了逃跑。”苏锦辞骄傲地抬了抬下巴，“这种怂货还敢当街派人围杀我？”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认出了壮汉身上的皇家标识吧。
楚言被苏锦辞逗笑了：“真想让他当面听听你对他的评价。”
“也是有言儿在，我才说的委婉，若是当着他的面说，可就不止这些了。”苏锦辞眼底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恨意。
“那日与薛惟同乘一车的人是颖王楚熠，朕的皇兄，你们今日才见过面的。”楚言告诉苏锦辞，“不过朕还是不认为是他要杀你，可能是薛惟手里没人，楚熠跟他关系又好，找他借人办事罢了。”
以楚熠王爷的身份，杀苏锦辞一介平民简直是件小事。
颖王楚熠么……
苏锦辞陷入回忆，他几乎没跟楚熠接触过，对这个人了解不多。
但是他依稀记得，薛惟毒害言儿后，继承她位置的人是……
想不起来了，当时完全没在意过，加上时间久远，实在是记忆模糊了。
“言儿，我想找机会再跟他的人打一架。”苏锦辞沉着脸，有件事他想再确定一下。
“不行。”楚言一口拒绝，“太危险了，朕不允许你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不论出于什么理由。”
对上楚言的视线，苏锦辞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被她看穿了。
既然言儿不同意，要不他偷偷溜出宫……
“也不行！”楚言冲着他瞪眼，“朕知道你想什么，楚熠被朕警告后，这段时间会老实不少，他不会再跟你有接触了。”
苏锦辞乖乖地应了一声：“知道啦，我不会再冒险，让言儿担心我了。”
楚言对于苏锦辞的听话很是满意。
“不过，我还得回赏春园取一些东西。”在楚言发话前，飞速补充一句，“有些东西得我亲自去取。”
楚言思索片刻，同意了。
羿华殿，太后听到楚言带了个人回来的风声，很是惊讶。
但转念一想，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原来她之前偷偷出宫，是为了见这个人吧，薛惟之前不高兴，估计也是在宫外撞见两人亲昵了。”太后冷哼一声，“皇帝真是宠爱他啊，为了他抗拒哀家和众大臣提选秀的事。”
“哀家倒是要看看，究竟是怎样一个奇人，能把皇帝迷得如此神魂颠倒。”
杜若附和道：“是得找机会叫来羿华殿看看，奴婢还听说，是颖王亲自护送陛下和那名男子回来的。”
“楚熠也知道这事？”
太后面露不悦，冷哼一声。
“哀家瞧他与薛惟走得近，还以为他们关系好，没想到转头出卖了薛惟，亏得哀家还想跟他联手合作，真是看走了眼。”
杜若跟着点头：“太后说的是，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不如太后宣颖王进宫问问？”
太后冷哼一声：“有什么好问的，人都进宫了。”
若是在这之前问出点什么，还来得及出手做点什么。
现在人都被接进承乾殿了，她总不能再把人赶出去。
楚言也不是吃素的。
“太后息怒，人是接进宫了，但是陛下的后宫里不会只有一人的，陛下既然是为了他不愿选秀，现在既然人已经进来了，我们再给她塞人，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不是。”
太后觉得很是有理，皱在一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你说的有理，再去打探一下，看看皇帝将他安置在哪座宫殿，给什么位分，通通打探清楚。”
等她找楚熠问清楚来龙去脉，再好好会会这位皇帝的心上人。
太后还没等到楚熠进宫，第二天一早，就听到苏锦辞出宫的消息。
“那人又出宫了？”太后甚至开始怀疑，昨天的风声是不是传错了。
进了宫的人，哪有出去的。
杜若也是奇怪：“一大早陛下去了御书房，他直接往宫门走，出宫了，开阳跟着他一起。”
太后敏锐捕捉到其中关键：“他昨晚宿在承乾殿。”
承乾殿是皇帝寝殿，不论何人能在皇帝寝殿过一宿，已经是莫大的荣宠。
而这人被皇帝亲自接进宫，承乾殿过夜后，又被皇帝亲信护送出宫。
难以想象这是多大的恩宠。
“哀家越发想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太后越发好奇，“他还回来吗？”
“回的。”杜若派人去打探过了，“陛下已经命六尚为他准备衣服用具了。”
太后吩咐杜若：“派人去各个宫门守着，一旦回宫立即叫来羿华殿，还有，把他的信息都打探清楚！”
马车上，苏锦辞打了个喷嚏。
开阳坐在外面，听见马车里的动静，稍事侧身：“可是觉得天凉了？”
“我觉得有人背地里骂我。”
开阳：“……”
若非陛下叮嘱他照顾好苏锦辞，他也不会多嘴这一问。
“上次一别，好久不见。”苏锦辞探出半个身子。
开阳瞧着他雀跃的表情，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好像他们是许久未见的老友难得再聚，他兴奋地冲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