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八斤将鲁红军的话告诉了叶小霜,同时,他也强调了一下卓岸的身份。
叶小霜听了鲁红军的话后没有什么反应,但在听到卓岸的名字时,她却在心里吃了一惊。
卓岸啦,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啦!
鲁红军能将卓岸这样的人都请过来,看来他是真的用了心了,他都这般用心了,叶小霜当然得见他一面。
于是,很快,鲁红军和卓岸便被带到了叶小霜和守村人藏身的山坳里。
叶小霜在见到卓岸时,很是打量了他一会儿。
而卓岸则淡定得如同一棵松树一般,叶小霜打量他时,他的目光不躲闪不避让,他只是平静地回视着叶小霜。
叶小霜收回目光,问鲁红军道:“你打算怎么救我?”
鲁红军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她左肩上的伤处,心疼地对她说道:“你怎么没有说你受伤了,你要是提前说,我便给你带一些药物过来了。”
叶小霜不在意地说道:“不重要,一点小伤而已,你还是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救我吧!”
鲁红军看一眼卓岸,对他说道:“小卓同志,你来说吧!”
卓岸点了一下头,他对叶小霜说道:“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他的声音很轻柔,一点儿都没有压迫感。
叶小霜点一下头,说道:“你问!”
卓岸问她道:“许家村的村民有看见你的样貌吗;你被你爹扛出来时,他们进到案发现场了吗;你还记不记得那几个进到案发现场的许家村人,我说的是与你们打过照面的那几个人?”
叶小霜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说道:“他们没有看到我的样貌; 我爹扛我出来时,他们还没有进去; 与我们打过照面的总共有7个人,2个妇人,5个男人,这7个人都是许忠汉的本家,我每一个都能叫出名字来!”
卓岸诧异地看着叶小霜,叶小霜的回答太过条理分明了,一点也不像一个11岁的小孩子。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看向一旁的守村人,他问叶小霜道:“你爹是不是有过精神病史?”
叶小霜立刻警惕地问他道:“你想用我爹来做文章?”
卓岸轻嗯一声,对她说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叶小霜厉声对他说道:“不可以,如果要用我爹来做文章,我还不如去自首!”
卓岸认真地对她说道:“如果你自首的话,你会被剥夺政治权利,你会失去考公的机会,或者说,你连好一点的大学都上不成,即便是这样,你也要去自首吗?”
叶小霜大声地回答他道:“即便是这样,我也要去自首!”
卓岸平静地对她说道:“你父亲有精神病史,如果由他来承担的话,他并不会被枪毙或者进监狱,他仅只需要去精神病院住一到两年即可,有这样简单的捷径你不走,你为什么非要去自首呢?”
叶小霜冲他吼道:“我爹没有精神病史,他也不住精神病院,别说是一到两年,就是一天都不行!”
她的话音还没落,卓岸毫无征兆地靠近她,并且一手刀砍在她的脖子上,她立刻便晕在了地上。
叶八斤和守村人都吓了一跳,他们赶忙过来查看叶小霜的情况。
卓岸对他们说道:“她没事,她仅只是晕过去了,我想和你们单独谈一谈!”
他又转向鲁红军,对他说道:“鲁团长,请你将她带到一边去!”
鲁红军点一下头,抱起叶小霜便走远了。
也不知道卓岸和叶八斤与守村人谈了些什么,反正第二天一早,守村人便被叶八斤送去了章县派出所。
一起去的还有许家村的那7个村民,他们全都指认守村人是杀害叶宝娅的真凶。
于是,守村人作为犯罪嫌疑人,被暂时关进了章县派出所。
然而,在守村人被关进派出所的隔天,卓岸便带着章县人民医院的诊断书,去见了章县派出所的所长。
当天下午,守村人被放了出来,但他仅只是暂时被放出来,他马上便要被花镇精神病院接去做强制治疗了!
在守村人离开前,叶小霜去见了他。
守村人将抱着的腌菜坛子塞给叶小霜,并且对她说道:“这个先交给你保管,等我出来后,你再交给我!”
叶小霜抱着腌菜坛子哭得泣不成声,她跪倒在守村人的面前,她一个劲儿地给守村人磕着头,除了磕头,她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守村人连忙将她拉起来,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顶,低声安慰她道:“小霜呀,别哭,爹没事,爹现在不结巴了,爹在派出所都没有受一点儿委屈,说明那个小卓同志是真的有本事,所以,你别担心,也别自责,爹会没事的,爹会很快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你别哭了哈!”
后来,守村人被花镇精神病院的车拉走了,叶小霜跪在原地良久良久,她面前的地面已经湿透了,那上面全是她的眼泪。
她的身后则站着叶八斤和鲁红军,卓岸也在场。
良久过后,叶小霜站了起来,由于跪太久了,她有些踉跄,叶八斤一把扶住了她。
她推开叶八斤的搀扶,径直走向卓岸。
她问卓岸道:“你能再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