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二叔心绪一无所觉的吴歧,见二叔不搭理他,也很有骨气地不搭理二叔了。
其实少爷也就装装样子,毕竟二叔再好,能有毛爷爷香吗?他可是受全国人民爱戴的人。
再说,成年人要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小朋友(二叔)才会动不动就生气。像少爷这样稳重的成年人,只会拿走二叔的钱——然后把它花干净。
哎~~如果二叔的钱,能像少爷的心一样,永远够“花”就好了。
少爷美滋滋(没心没肺)地想。
年轻人拿着二叔的银行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细端详,然后深思起来:
【emmmm……不知道这卡里有多少钱?】
【盲猜应该不会低于500万,否则二叔也太丢人了。】
【既然钱都送了,那我拿二叔的钱,搞个男模玩玩不过分吧?】
【反正老男人也不给我玩儿。】
【欸嘿,我真是个天才~~(来自老天爷的肯定.jpg)】
听到吴歧心声的吴二白:“……”好好好,我给你钱,就是让你用来干这个的是吧?小混蛋!
“你给我拿过来!”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扭曲的老男人,伸手就要去抽吴歧手里的银行卡,结果被眼疾手快的少爷先一步躲过了。
少爷“跐溜”一下把银行卡,塞进自己裤兜里,用一种“朕睥睨天下,看谁都像赵高”的眼神看向吴二白:“干什么?银行卡上写你名字了?你喊它“爸爸”,它答应你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喜欢二叔的钱,所以拿走它,很合理吧?”
【落少爷手里的东西,还想收回去?给你脸了是不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后一句话在少爷心里喊得超大声,坚定得像入dang宣言。
【除非……爸爸拿一张额度更高的卡跟我换——那前一张卡就能顺理成章以“手续费”的名义,继续待在我兜儿里了。嘿嘿!】
二爷简直被年轻人不要脸的心声惊呆了。
这孩子,算盘珠儿打的噼啪响,都快崩他脸上了。他这么多年空手套的白狼,见了这孩子都得喊“祖师爷汪汪汪(666)”吧?
从未见过孩子这么厚颜无耻之人!简直“青出于蓝胜于蓝”。
要说吴二白也难,一向智计卓绝、心思深沉的人,整个人都被皮孩子刺激得“精神焕发”(神经错乱)了——哪有人这么“夸”孩子的?重要的是,还把自己带上?
所以他们吴家能养出吴歧这种,思维活动异于常人、精神状态从没正常过的孩子,吴三省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吴二白想。
莫名躺枪的吴三省:“……???”我请问呢?
溺爱吴歧的解连环,在侄子亲亲抱抱,挨挨蹭蹭,左一句“连环叔叔我爱你”,右一句“连环叔叔你好棒”,横批“连环叔叔天下第一好”的“糖衣核弹”中,先看看二哥,又看看三哥:“……”嗯,二哥说得对。孩子能有什么错?一定都是三哥不靠谱。
吴三省一口老血喷出来:“……”
三爷,卒。
话题扯得有些远。但有一说一,得亏少爷不会读二叔的心,要是听到自己心爱的老男人,说自己厚颜无耻,少爷一定会拍着二叔肩膀,语重心长对吴二白说:“二叔啊,亏你活这么大岁数,怎么连这都不懂?”
“人在江湖混,哪有要脸的?”
“脸乃身外之物。任何时候,只要脸皮比别人厚,别人就绝打不倒你。”
“你就是太要脸,别人才会喊你吴二爷,而不是吴二狗。”
————————
饭后,解语花表示自己在京城还有事,就先走了。
绷不住,真的绷不住。当家的表示,自己再和这弟弟多待一秒,都怕自己“英年早逝”——不是被皮孩子逗得笑死,就是忍不住和弟弟同归于尽。
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去青山病院,高级VIp病房休息休息。说不得能搞个永久居住权。
谁懂啊,当家人对弟弟的爱意丝毫未减,但有时,当家人必须承认,他离吴歧越远,就越爱吴歧。
而少爷也没挽留花哥,毕竟在“花心”上的少爷(这是个一语双关),一门心思只想和老男人过二人世界,实在没心情招待解语花。
所以少爷非常矜持含蓄地对花哥笑笑,和花哥道别:“哥,保重身体啊。你看你那么忙,都没时间长个儿了。睡眠也很重要,睡得不好容易掉头发和腿毛。我觉得你家头发最多的,搞不好是你的枕巾哟~~”
解语花脸皮一抽:“……小歧,谢谢你,但你下次别说了。”
当家的突然感到一股蛋蛋的悲伤:花会谢,他也会谢。但更悲伤的是,他叫解(谢)语花。
和弟弟说话,真有一种魂飞魄散、原地升天的感觉。
一脸茫然的吴歧:“……欸?”
我明明是在关心花哥,但好像无意中得罪了花哥。但……我没错!
如果花哥因此讨厌我,一定是花哥有问题!
“那你好好地去吧,哥。”吴歧非常礼貌地抱了抱解语花,“一定要好好地休息,睡得很“安详”啊。我会想你的。”
解语花:“……”如果这世上有真龙,请让他变成那条“真聋”,不想听弟弟说话,一点儿也不想听。如果他有错,请让他入土为安,而不是让这弟弟惩罚(折磨)他。
感觉俊秀的青年莫名心情不佳,吴歧轻轻把人放开,“哥,别不开心。垂头丧气的,显矮。”
“你有什么不开心,就告诉我,让我开心开心。”
解语花顿时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洪荒之力,在熊熊燃烧。他忍了忍,真心实意和吴歧建议道:“小歧,我觉得你家里,给你起的名字不适合你。”
吴歧歪歪头,一脸疑惑:“嗯?”
“我认为,你应该叫“吴语”,让人无语的“吴语”;或者叫“吴言”,无言以对的“吴言”。”
吴歧眨巴眨巴眼,思考两秒,一脸赞同道:“哥,你说得有理,但你说得不对——因为我姓谢。”
一口气没上来的解语花:“……@#¥%……&*!@#¥……&”想骂人,但不知该从何骂起。
很好,与小歧见面的每一次,都会遭遇新的打击。感觉自己现在强得可怕,因为除了小歧,已经没有困难能再击倒我了。
我欲善其事,必先遇小歧。
戒掉小歧,做回自己。心中无情爱,当家自成神。
我为我自己代言,我就是解语花。
感觉回到京城,应该马上联系医院,输点儿氧的解语花(吸氧已经不能解决他的问题了),在心里不停练习肺活量。在肺说它马上就要爆炸了的呼喊和嗷嗷哭泣中,决定把自己装成瞎子,忽略眼前让他恨不得,马上一脚踹出地球的年轻人,神情扭曲地看向吴歧身边的吴二白,脸皮抽搐着和二叔告别。
吴二白淡然地对解语花点点头,实则心里对解语花的同情,都快溢出来了。
其实二爷还是很欣赏解语花的,因为有解语花在,小混蛋气他、折磨他、让他感觉青筋血管爆炸的时间,明显减少很多。
小花真不错,二爷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