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一个星期,余杭省内除余杭本地,其他几个海选城市,也都陆续开启《绝顶女声》节目海选。
作为本次比赛的策划者和主要负责人,吴歧这周需要离开余杭,到省内其他海选城市,实地考察各地海选的组织情况和成果。
等再过些日子,余杭省邻近省市的海选开启,吴歧也少不得要到这些省外城市,再考察指导一下工作。
一连两三日在外忙活,吴歧这时接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可一想又在情理之中的电话。
电话是吴斜打来的。
“哥,什么事?”因为在工作,所以吴歧的声音,不似平时活泼欢快,甚至有些低沉冷漠。
这可把吴小狗吓了一跳,心说弟弟这是怎么了,听声音好像很不高兴。
但事情别无他法。因为收到了奇怪的录像带,现在人已经在柴达木盆地的小郎君,也只好在身边潘子的眼神鼓励,胖子满脸好奇,和黑眼镜似笑非笑的怪笑中,硬着头皮和弟弟说:“啊……抱歉,小歧。你现在忙吗?”
“有事儿快说。”
已经在外地两三天,吃不惯也住不惯(主要是晚上休息不好),一身班味,心情十分抑郁(虽然从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少爷,实在没心思和大哥闲聊。
年轻人对正站在他身边,和他汇报事情的同事,打了个手势,就走到僻静处,想听听他哥到底有什么事。
感觉弟弟心情不佳,吴斜在心里打了个突,恍恍惚惚记起,此前弟弟不高兴的时候,切切实实给予他那些“爱的疼痛”。
吴小狗下意识捂住脸,感觉身上的毛都快炸起来了。
欧豆豆~~可怕的生物。
“啊……那个,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是想问你,你手上有没有一个青花瓷盘子?”或许是想起被弟弟“支配”的恐惧,吴斜说话的速度,都不自觉比平时加快了一倍。
青花瓷盘子?
吴歧蹙眉,着实不明白自家大哥,为什么要因为这种小事,专门给他打电话。
少爷看上去很闲吗?
但少爷还是耐着性子,对他哥说:“哥,这种东西家里多的是。你想要,叔叔们不是随便在家里,就能给你找出百八十件吗?为什么还问我要?”
“不是啊,小歧。”吴斜连忙解释:“这盘子和其他盘子不同,我是非得要你手上那个不可。哎,总之你先听我解释……”
大约是怕吴歧不耐烦,挂电话,吴斜也不再磨叽,直接简明扼要,捡些他认为能告诉弟弟的事情经过,和弟弟说了。
总体就是告诉弟弟,他现在出于某些原因,要去一个地方。但这个地方的地图,很可能被人刻画在,弟弟手上那个青花瓷盘子上。
吴歧静静听吴斜说完,并没有对自家大哥,听上去漏洞百出的说辞发表什么意见,甚至也没提出任何疑问,因为少爷就两句话:
“听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有个朋友,之前去那边儿自驾游,从那边某个藏民老板那里得到一个盘子。不过……这盘子我不能给你,哥。”
“为什么?”吴小狗大感疑惑。
尽管和吴歧不是在同一个家里长大,平时见面不多,可这么多年下来,吴斜知道弟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并且对他这当哥的,还十分大方——看他铺子里的房租水电煤气费,和王萌的工资就知道。
咳~~说起来他这当哥的也有点儿丢人,平时还要靠弟弟接济帮衬。
这么想着,小郎君就听电话对面的弟弟说:“都说那盘子是朋友送的了。你会把你朋友送的东西,随便借或送给别的什么人吗?”
“再说……”少爷不知想到什么,轻蔑地对他哥“呵~~”了一声,“单身狗懂什么?”
杀伤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感觉自己被弟弟鄙视了的吴斜:“……”单身狗怎么了?单身狗没人权?再说,我问你盘子的事,关单身狗什么事?
咦?不对!
难道这盘子,是小歧的男朋友,送给小歧的?
吴斜突然想起,上次弟弟和二叔闹完矛盾,他被京叔一个电话喊来,劝正在酒吧的弟弟和二叔回去。弟弟不肯,并对他说“二叔要问你我干嘛去了,你就和他说我上男朋友家了。”
不是?不会吧?弟弟究竟有几个男朋友?
上次那个穿黑衬衫,叼着烟,让他看着莫名有点儿眼熟的男人,他还没搞明白是谁,这又来一个?
还是说,这次送弟弟盘子的,和上次在酒吧见过的,其实是一个人?
突然觉得弟弟感情生活,相当丰富多彩的小郎君一脸震惊。
但更让小郎君有情绪波动的还在后面,因为他听弟弟忽然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说:“哦,也不能说你不懂,这盘子要是某小哥送你的,说不定你就懂了——你比谁都懂。”
吴小狗:“……???”
“嗳,哥,我特好奇,你是不是对小张哥有意思?你对他……是社会主义兄弟情吗?”少爷在电话对面,把狐狸眼睁得溜圆,满眼“八卦八卦,我要听大八卦”的兴奋之情。
他哥要是愿意和他聊这个,他可就不困了。让少爷今晚熬通宵也没问题。
“小歧——!!!你他娘在胡说什么?我对小哥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吴斜土拨鼠尖叫,差点儿没把少爷耳朵震聋。
站在吴斜身边的潘子、胖子,也都一脸“小三爷\/天真无邪同志你没事吧?”的表情,看着突然抓狂大叫的小郎君,不知电话对面的吴歧说了什么,能把一向脾气还不错的人,逼成这样儿。
而同样听到这话,尤其是吴斜话中“小哥”二字的黑眼镜,则不知在脑海里脑补了什么“惊世骇俗”的戏码,一下就咧着嘴乐不可支起来。
至于造成这一现象的罪魁祸首本人,赶紧把手机拿远了些,任由吴小狗在电话对面“奶汪咆哮”,满脸无所谓地掏掏耳朵。
emmm……咱就是说,这蠢哥虽然菜了点儿、弱鸡了点儿、好奇心旺盛了点儿、没事儿爱瞎跑了点儿、总爱探寻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让人操心了点儿,但总体来说,算是苦逼打工人(特指少爷)的一大快乐源泉。
炸毛的吴小狗,越逗越想逗,越逗越好玩。
世上怎么会有他哥这么可爱(好欺负)的碳基生物?喵喵咪的。
这么想着,少爷又不紧不慢地说:“哦~~那我想的那样儿,是怎样的?我哥一胎800个?个个都姓张?”
论促狭人,100个小郎君也不可能是淘气包的对手。
整个人气到浑身颤抖,都快噶过去的小郎君:“……@%……&*(!@#¥%……”我他喵……!还有没有人能管管这弟弟了?!小狗儿的命也是命!我要掀桌子了!
或许是感到自家大哥的怨念过于强烈,都快变成怨灵从电话里钻出来了,少爷哈哈大笑,“哎呀哥,我和你开玩笑呢~~可不许生气。毕竟我的梦想,是有一个极品大哥,而不是一个能当极品小受的大哥。哈哈哈~~”
血压直逼一万八千八的吴斜:“……听我说,谢谢你。”
这弟弟能不能让爹妈回炉重造?二叔到底怎么教孩子的?!
“甭客气了,哥。”少爷大咧咧说:“毕竟我也只是听说,一时没忍住,才找你这个当事人求证一下。”
小郎君嘴角一抽,心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无中生友”,嘴上却半点儿情绪也无:“呵呵~~弟弟,你拿这话骗三岁小孩儿,三岁小孩儿都不信。”
“嗯,哥哥说得对。所以我拿来骗你。”吴歧说。
吴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