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锋听着包玉波的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暖意。
他不禁又想起上一世,与包玉波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历历在目。
如今,命运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是多么渴望,能和大哥包玉波,像从前一样,好好地叙叙旧啊。
他们可以畅谈,未来的人生规划,一起谋划发展的大计,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带着包玉波彻底脱离,这充满危险与杀戮的黑道世界,让他能走上一条,光明而安稳的道路。
想到这里,楚逸锋的声音,也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说道:
“包哥,你这么说,可真让弟弟我,受宠若惊,心里怪不好意思的。哥你也清楚我现在的处境,身不由己啊。不过你放心,我这就去向领导请假,我一定尽量赶过去,咱们哥俩好好聚聚。”
“行嘞,兄弟!哥就知道你仗义。你先去请假,不管请不请得下来,都给哥回个信儿。”
包玉波的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高兴。
与此同时,吕德江已经赶到了省长办公室,两人几乎是同时赶到,高满久面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后,示意吕德江坐下来说。
吕德江也不客气,坐下后开门见山详细地,将李德军案件的情况,包括苗宝刚提供的证据内容、涉及的人员范围一一汇报。
高满久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吕德江的陈述,因为所听到的内容,让他震惊得脸色愈发阴沉,两条浓眉紧紧地扭在一起,形成了深深的沟壑。
眉宇中满是忧虑与凝重,他双唇紧闭,腮帮子微微鼓起,良久之后,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打破了令人压抑的寂静。
此时,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起来,那“哒哒哒”的节奏,像是在为他愤怒的,思绪打着节拍。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李德军此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将党纪国法全然抛诸脑后,肆意践踏,腐败堕落至这般田地。这样的人,怎有资格继续,担任市委书记之职?”
“龙城的百姓,若长期处于其领导之下,必定深陷困苦之中,这简直是岂有此理!必须严查到底,严惩不贷,绝不能有丝毫姑息纵容!”
省长怒发冲冠,那威严的气势,仿佛让周遭的空气都凝固起来,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愤怒气息。
吕德江追随高满久已然多年,在他的记忆中,这般盛怒的模样还是首次得见。
平日里,省长虽也是严肃认真,但此刻的愤怒却如汹涌的波涛,势不可挡。
高满久双手紧紧背于身后,缓缓站起身来,脚步急促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震得地面似乎都微微颤动。
片刻后,他猛地停下,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指示道:
“我即刻与玉堂书记碰面详谈。你即刻返回,迅速组织一个专案组,以最快的速度进驻龙城。”
“此次行动,必须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一个都不许遗漏。至于李德军,在我与玉堂书记商议完毕之前,让郝亚文安排人手严密布控,绝对不能让他,有任何脱逃的机会。”
吕德江嘴唇微张,似乎有话想说,却又犹豫再三。最终,他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省长,那市委书记这个职位,后续该如何安排?”
高满久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峻与决绝:
“有何可担忧的?李德军本就是郑玉堂,一手提拔之人,如今出了这等丑事,用人失察之责,他难辞其咎。”
“难道他还敢明目张胆,地包庇李德军,还妄图继续染指这个位置,他若敢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我据理力争,死咬不放?我定要让他明白,此事关乎原则与正义,绝无通融的可能。”
吕德江听闻省长这一番话,心中犹如一道亮光闪过,瞬间茅塞顿开。此前在来的路上,他满心忧虑,诸多疑惑在脑海中缠绕,而此刻,所有的担忧竟都迎刃而解。
人间正道是沧桑,他心中暗自惭愧,还是自身格局不够开阔,未能看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与权力制衡。
于是,他不再迟疑,迅速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返回公安厅,着手筹备专案组事宜。
高满久则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随后拨通了郑玉堂的手机。
电话接通,他也不做丝毫寒暄与客套,直截了当地说道:
“玉堂书记,此刻有一紧急要事,关乎龙城大局,我们务必即刻见面详谈。”
言罢,他紧紧握着手机,等待着对方的回应,眼神中透着坚定与不容置疑,一场围绕龙城权力核心,与正义天平的深度博弈,已然拉开帷幕。
省委书记郑玉堂,一大早接到省长高满久电话,听着话筒里传来刻不容缓的声音,一时间有点蒙。
他俩搭班子有三年时间了,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也三年了,但从来没有私下通过电话,一时间愣怔住了。
“玉堂书记,你在听吗?”
高满久又问了一句,他有点不高兴,这个老狐狸给我装什么深沉,竟然不回老子的话。
郑玉堂也终于缓过神来,连忙道:
“啊,我在听,好的,满久省长,那我去你那,还是你来我这?”
该遵守的规矩是一定要遵守的,这一点高满久永远能把握好尺度,他说:
“哪能让玉堂书记来我这,我在办公室,马上出发,半小时后到你那。”
此时,我们事件的主角李德军书记,在不安、焦虑与恐慌中,他如惊弓之鸟般,惶惶度过了一个夜晚。
黑暗像是沉重的幕布,将他紧紧裹住,每一丝风声,都如同尖锐的哨音,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一次又一次,他一会按键输入,夏广华的电话号,欲拨打出又犹豫不决而取消,一会又输入,曹一鸣电话,再犹豫不决而又取消。
反反复复,一夜如此般操作数十次,终究,他一个电话也未拨出,这时,他才反醒过味,自负自私多疑之心坑人哪,多年来的这种,刁钻刻薄睚眦心理,让他在绝境之时竟无人可用。